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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独|你有吃米饭脸就难受的富贵病么?

 haosunzhe 2015-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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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ID:qqculture

从小就开始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苦,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于是,开始对米饭有了敬畏之感,最看不惯的是有些人把吃不完的白米饭倒掉。白米饭,白是大米的权威,白得赏心悦目,也白得让人自惭形秽。每个人都应该珍惜。

一粒米中见乾坤,小,是它的哲学,也是它的魂魄;以小见大,一粒米中也能窥见一个人的生命态度——对万物的敬畏和珍爱。

父亲是南方人,爱吃米饭,我也好这一口,一天三顿米饭都吃不烦,用父亲的话说,“筋道的大米,哪怕没有菜,光干吃米饭也是很香甜的。”母亲吃米饭却总觉得吃不饱,觉得米饭不撑时候,还是以馒头为主食。

常常想起辛弃疾的那句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稻浪翻腾、起伏,使人联想到丰收的场景,成熟的稻谷经过去壳、分离、晾晒等工序,才变成市面上出售的大米,从田间到餐桌,大米好像脱胎换骨,被提炼成一颗颗黄金。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的饮食精细而多样,白米饭也变得不那么稀罕了——在贫困年代,白米饭可是极其奢侈的饭食。汪曾祺先生在《故乡的食物》中说过,“我们那里,餐餐吃米饭,顿顿有锅巴。把饭铲出来,锅巴用小火烘焦,起出来,卷成一卷,存着。”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回姥姥家时,烧柴火,用大锅灶焖米饭,做出的米饭会有“饹馇”,类似锅巴,小孩们爱挑着吃。汪曾祺小说中的米店老板“八千岁”,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开米店,放着高尖米不吃,顿顿都是头糙红米饭,菜是一成不变的煮青菜。”其实,很多种稻谷的农户也这样,放着上好的大米不舍得吃。他们和大米相处久了,会产生特殊的感情,像对待孩子一样。

吃剩下的白米饭,磕个鸡蛋、放点蔬菜,摇身变成蛋炒饭。美食家蔡澜先生对蛋炒饭情有独钟,他的秘方是猛放猪油,“猪油一爆,锅一热,米粒便一粒一粒跳起来,这时候再打个鸡蛋,捣鼓几下,每一粒米都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在今天,蛋炒饭也是“大众情人”,情侣之间能吃出爱情的味道,回到家里能吃出妈妈的味道,即便是不精通厨艺的主儿,也能时不时贸然下厨炒米饭。

最看不惯的是有些人把吃不完的白米饭倒掉,有个朋友说起这样一件事,他的女友吃饭很挑剔,每回出去吃饭都只吃菜和少量的米饭,碗里剩下好多米饭,很是浪费,他看不惯说了她几句,她不屑地回答,“一点米饭,何必计较?又不是吃不起!”这使我想起香港作家李碧华笔下的那位阔太太,她的脸部皮肤有问题,在香港查不出病因,后来去国外看医生,最后被确诊为白饭敏感症,一停止吃饭,便痊愈了,脸也好了。

这俨然是一种富贵病,在我看来,是心灵敏感吧,优越感爆棚导致,倘若要为五斗米折腰,怎么会得这种病?像李碧华所说的,“很多敏感症的起因,是有所恃,亦有时间。”话说回来,患白饭敏感症的人毕竟是少数,但糟蹋粮食的大有人在,而且他们往往习以为常,这也是现代人物欲膨胀的体现。

行文至此,想起一则禅宗故事。一天,灵佑禅师的弟子石霜楚圆正在筛米,他看见了说,“这是施主的东西,不要抛散了。”“我没有抛散。”弟子回答说。灵佑禅师从地上捡起一粒米,说道,“你说没有抛散,那这个是什么?”弟子无言以对。“你不要小看了这一粒米,百千粒子都是从这一粒米生出来的。”灵佑禅师进一步说道。可见,对一粒习气之米的轻忽,可能生出千百粒的习气,对一粒清净之米的珍惜,可以开展一亩福田。一粒米中见乾坤,小,是它的哲学,也是它的魂魄;以小见大,一粒米中也能窥见一个人的生命态度——对万物的敬畏和珍爱。

白米饭,白是大米的权威,白得赏心悦目,也白得让人自惭形秽。每个人都应该惜福、爱人,就让我们从好好对待那一碗白米饭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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