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本以为宝玉被暴揍而给了自己机会,痴情一片绣鸳鸯,不曾想宝玉梦中真情流露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宝玉被其父狠揍后,贾母令其在怡红院静养,他人不得骚扰,于是乎一大群美女前去探望,而宝玉更是死性不改,不仅在吃饭时挑逗玉钏儿试尝莲叶羹,并拉着莺儿为其结梅花络,全然忘记自己刚刚被父亲狠揍的狼狈,宝玉真真无可就要了。当然在描写莺儿结梅花络时也捎带将江宁织靠府的影子顺带出来,色彩搭配等细节,没有生活经历是万万写不出的,也算是作者对自己家庭曾经辉煌历史的回忆吧。宝玉笑道:“好姐姐,你闲着也没事,都替我打了罢。”袭人笑道:“那里一时都打得完,如今先拣要紧的打两个罢。”莺儿道:“什么要紧,不过是扇子、香坠儿、汗巾子。”宝玉道:“汗巾子就好。”莺儿道:“汗巾子是什么颜色的?”宝玉道:“大红的。”莺儿道:“大红的须是黑络子才好看的,或是石青的才压的住颜色。”宝玉道:“松花色配什么?”莺儿道:“松花配桃红。”宝玉笑道:“这才娇艳。再要雅淡之中带些娇艳。”莺儿道:“葱绿柳黄是我最爱的。”宝玉道:“也罢了,也打一条桃红,再打一条葱绿。”莺儿道:“什么花样呢?”宝玉道:“共有几样花样?”莺儿道:“一炷香、朝天凳、象眼块、方胜、连环、梅花、柳叶。”宝玉道:“前儿你替三姑娘打的那花样是什么?”莺儿道:“那是攒心梅花。”宝玉道:“就是那样好。”
宝玉终于累了,进入梦乡。
在其养伤期间,除了袭人 向王夫人道尽自己对宝玉的忧虑的同时,宝钗也没闲着,回家后将其兄好一阵数落,把个阿呆兄挤兑得胡言乱语。怪只能怪阿呆兄平时不刷人品,关键时刻被人冤枉。
第二日宝钗与薛姨妈前来,与王夫人、阿凤等聊过后再到怡红院探望宝玉。当然宝钗也有自己的目的。当阿凤向王夫人说起要为袭人开脸之事时,并商定给其增加月钱及提高待遇,这无疑是公开袭人的地位,宝钗也想面试一下袭人。宝钗也是有心之人,其细致入微的行事风格与袭人的“贤”有着极其相似的品行。
此时宝玉已睡去。在房内袭人在为其绣肚兜。当然这件小衣对于袭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毕竟袭人已是内定,且为王夫人所认可。宝钗也并未回避,看到宝玉那件小衣,并无害羞的举动,而是大胆的与袭人攀谈起来。这也为宝钗更深入了解袭人创造了机会。袭人也是愿意和宝钗有接触的,因为自己并非正牌老板娘,给宝玉选一个称心老板娘对自己还是有利的,于是两人便东拉西扯攀谈起来,说的无非是宝玉为何穿此小心等家长里感之事。但在聊天中也暴露了袭人与宝玉的私情:她太快乐了,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对宝钗泄露了天机——“姑娘不知道,虽然没有苍蝇蚊子,谁知有一种小虫子,从这纱眼里钻进来,人也看不见,只睡着了,咬一口,就象蚂蚁夹的。”——这是只有睡在帐子里被虫子咬醒来的人才会有的感受!宝钗从未想过袭人敢如此大胆,所以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把注意力放到小虫子上——“怨不得。这屋子后头又近水,又都是香花儿,这屋子里头又香。这种虫子都是花心里长的,闻香就扑。”
袭人绣的太累,借故出离开,将宝钗与宝玉两人留于房中。宝钗出于内心对宝玉的爱意也悄悄绣起来。袭人要被王夫人开脸之事尽人皆知,黛玉原本约好湘云一同到怡红院为袭人道喜,却不曾想两人在窗外目睹了室内的一切,只见宝玉穿着银红纱衫子,随便睡着在床上,宝钗坐在身旁做针线,旁边放着蝇帚子。对于这个“蝇帚子”这也让许多人歪歪了一把,尤其是《三家评本》对此的评论更是露骨与大胆。
对于淑女来说,与男人绣肚兜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却偏偏被黛玉与湘云所撞见,湘云深知黛玉嘴是不饶人的,知趣地将其带走。黛玉自是不能容忍这样的景象出现,只能冷笑两声悻悻离开。
宝钗本是心里美美滋滋地为宝玉绣肚兜,其内心幸福之感溢于言表,却不曾想被宝玉的梦话所击碎,有如当头一棒:宝玉在梦中喊骂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薛宝钗听了这话,不觉怔了。的确,这样的打击宝钗怎能想到,也怎能接受?当初宝玉与宝钗初次之时,宝钗的秘书莺儿主动向其贩卖“金玉姻缘”,并称这是一个癞头和尚的建议。宝钗是聪明人,借莺儿之口推销,即可以使自己有回旋余地,不至于被宝玉拒绝而使自己过于难堪,而几次三番的推销本以为王夫人及宝玉会接受,不曾想却挨了宝玉一闷棍。
她很是尴尬,此时袭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忽见袭人走过来,笑道:“还没有醒呢。”宝钗摇头。袭人又笑道:“我才碰见林姑娘史大姑娘,他们可曾进来?”宝钗道:“没见他们进来。”因向袭人笑道:“他们没告诉你什么话?”袭人笑道:“左不过是他们那些玩话,有什么正经说的。”宝钗笑道:“他们说的可不是玩话,我正要告诉你呢,你又忙忙的出去了。”这样的结法也是曹公所惯用。
此回宝钗虽然有与袭人见面,并有份给宝玉绣肚兜,但宝玉的梦话却给予其深重打击。这样的打击是其不曾想到的,但也为宝钗与黛玉结金兰之好埋下伏笔。
宝玉也阐明了自己的爱情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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