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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茶香里鱼更鲜

 闲之寻味 2015-01-19

这篇“油茶鱼”刊登在桂林晚报2015年1月13日第6版。报上登载的与原文有些出入,是落名的记者修改过的。

名菜故事

油茶鱼是灌阳、恭城、灵川、桂林等地的特色美食,它真正以这个菜名创制的时间不长,大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才开始有售,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其特点既有油茶的风味,又有鱼汤的甜美,两料相配,相得益彰。

有文字记载的应是谭味道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在《烹调知识》上写“桂北山区的油菜”一文,里面提到油茶不仅可以当饮料喝、茶汤品,还可以当底汤来烫各种荤素食材,如鸡、鱼、瘦肉、猪肝、猪肚、菜花、丝瓜、红萝片、白萝卜片等……当时笔者为什么会这么写呢?

因为小时候吃过很多很多次灌阳人打的油茶,他们最大的特色,就是喜欢在油茶里面烫各种各样的鲜嫩食材,当然包括鱼片(块)。如此说来,发明油茶鱼的应该是灌阳人,而不是恭城人!恭城人只不过后来居上,将其单独成菜引进市场,卖力推销,并向灵川、桂林、南宁等地扩张和吆喝。

我最早吃到油茶鱼是在灵川。有个以前在一起读书的校友,是栗木锡矿的人,下岗后没得使马事做,就在矿机厂敲油茶卖给熟悉的朋友喝,反正克吃的人喊他加使马就加使马下克,经常有人钓条把草鱼和鲤鱼,喊他放进油茶里面烫着吃,熟能生巧,油茶鱼的工艺逐渐规范,慢慢有了一些名声。生意稍有起色之后,有人建议他干脆到灵川街上搞个门面卖这玩艺,他也晓不得有不有生意,卖不卖得克,先搭起架子再讲。

这一卖不得了,二十年过克,油茶鱼不仅声名鹊起,在灵川还相继开设了多家这类店。生意不仅没有因为激烈竞争衰竭下去,而是捧红了这道经济实惠,又美味可口,颇受大众欢迎的草根菜肴。然后的然后,油茶鱼回恭城进桂林闯南宁,夺下不少城池,演绎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爆棚大戏。时至今日,已经有像锦江楼这样的品牌店追逐赶浪,站在潮头,赢得了不少掌声。

另外,有人做广告写菜谱,名称都没搞懂,就随便把它写成“油茶石斑鱼”。在桂林这个地摊上,目前还未见哪家店敢用这种鱼来卖的。因为石斑鱼是海鱼,不是河鱼,在广东那边,它属于十大名鲜之列,价钱是河鱼的十几二十倍,百把块钱的油茶鱼,卖到千多块钱,谁还吃得起?当然,形势在不断发展,以后用不用也不好讲,关键看市场有不有这个需求。

有人问笔者,外面也有卖油茶烫猪肝、猪肚、粉肠、仔肠、二股肠、鸡肉,甚至烫牛羊肉和下水的店,为什么不推这类美食,而要偏偏推这“腥风血雨”的鱼仔?殊不知,从食疗保健的角度讲,在我们的生活中,要想“长命百岁”,吃什么东西是很讲究的,因此,稍稍懂点营养知识的人,就会与你讲,哥子老妹,吃四条腿的猪牛羊,不如吃两条腿的鸡鸭鹅,吃两条腿的鸡鸭鹅,不如吃一条腿的菌菇耳,吃一条腿的菌菇耳,不如吃没有腿的河鱼海鱼深海鱼……

油茶鱼不仅风味独特,老少皆宜,油茶本身还具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茶叶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配以姜、蒜、花生等,长期饮用可以祛风湿、助消化,顺气舒脾,健胃利尿。鱼类蛋白质的含量较高,脂肪含量低,含人体代谢所必须的氨基酸,还有多种无机盐和铁、钙、磷以及各种维生素,是蛮多人喜爱的食材。

何况,恭城油茶姜多味辣,去腥解乏,鱼肉中的那点腥血算使马,鱼肉鲜嫩脆软以外,油茶也甜鲜味爽,多杯不嫌。在如今烦死了大酒大肉的年头,来点这种清爽解腻的美味,又有几个不趋之若骛的呢?

烹饪方法

  油茶鱼所用的鱼类基本上有两种。便宜一点的用草鱼、鲤鱼,贵一点的就吃斑鱼,斑鱼也叫生鱼或者黑鱼。

  烹制这个菜的方法是烫,也有人讲是涮,还有的人干脆说是打边炉。我认为这三种讲法都对。

  讲烫,是因为油茶开了以后才来烫鱼,自然符合这个说法了;说涮,北方佬爱这么说,意思是把水烧开,将切成薄片的食材放入沸水(汤)内烫至断生,再蘸佐料来吃,活脱脱一个火锅的做法;打边炉,两广人旧时把吃火锅就叫做打边炉,桂林有的人讲烧个炉子,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全因各地叫法不同而已。

  只是鱼下锅前的形状有些不同。打鳞抠鳃洗净后,若是粗一些和快速一些的话,既不去头斩尾,也不剔去排剌及龙骨,顺鱼的形状斩切成飞刀块片,就是一刀断一刀不断的那种,再摆回鱼型,放下去烫的时间久点而已;做得细腻好看一些的话,就得去头斩尾,也要去排剌及龙骨,再坡刀片成双飞片,摆开以后有点像蝴蝶的样子,这种情况一般适合于斑鱼的做法,看上去刀工精细,形状美观,又显得量多。一条两斤重的斑鱼,可以片摆成三、四碟,余下的骨刺还可以裹脆浆炸酥后蘸椒盐来吃,味道不同凡响。

  唯一的“缺点”就是,若煮得稍为久一点,片薄易碎,不成型不好捞,吃到嘴里不过瘾,好像不实惠,有些划不来。现在多数以粗犷简便为主,不管是鱼头鱼尾,还是身段上的鱼肉,行旁朗当全倒下克,烫熟就逮,真的是余味无穷。

  诚然,鱼块或者鱼片,烫之前最好腌拌一下。用少许茶油和细姜丝抓拌过,再铺于碟上;此外,剔出的鱼骨、鱼肋排除了椒盐以外,也见一些人放入油茶中当底锅,增加油茶的鲜味。大风山的莫老板还要物尽其用,居然将打刮下来的鱼鳞炸酥后当下酒菜,嚼起来沙沙作响,蛮过牙齿瘾的。

  油茶鱼好不好吃,打的油茶也是蛮要紧的。既然是用油茶烫鱼,那姜就得放重一点,以去腥解异。为了增加香气,提高食欲,捶打时除了放些猪板油煎炒,还得放些蒜米和葱蔸下克,挝烂擂碎,煸出香气,油茶不仅鲜香夺人,鱼块(片)的质地也是软嫩弹脆,没有半点血腥气味,个个喊好,块块叫绝。

  兑的水是大热水,温度大约在70—80℃这个范围。像一些恭城人喜欢放开水打油茶,理论上是不对的。从营养的角度上讲,水不能反复煮开,硝酸盐会转变成亚硝酸盐,而亚硝酸盐会使人体里面的血红蛋白变成亚硝酸基血红蛋白,会让红血球失去携带氧气的功能。次把次就算了,长久下克有些安全隐患。再者,锅头又辣,开水一冲下克,白烟四起,香气瞬间飘散到空气中,油茶闻起来蛮香,但锅中的大部分精华会随着烟气跑掉,油茶的质量就大打折扣,有点得不偿失。

  至于何时放盐,前放和后放作用不一样。要想味道好的,必须在捶打时就与茶叶、姜等料一起放,而且是生盐或者精盐才行,但油茶的颜色会带褐黑色,看上去不雅观。如果是碘盐,它是不能在高温下放的,碘会随着高温挥发掉,失去了营养和食疗保健的作用,因此,碘盐适宜在捶打好的油茶中放,即现在恭城人的做法,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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