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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甘肃】感触丝路文明的厚重沧桑

 汉青的马甲 2015-01-24
走进今日的甘肃省博物馆,品读我们的祖先创造的那些辉煌和文明,聆听我们的祖先穿越千年的诉说,总会被那些精美绝伦的展品深深吸引,也总会被那些凝固在古老文明中的智慧所折服和感动。在省博物馆的五大系列展览当中,除了摄人心魄、让人不忍卒读的甘肃彩陶,还有与之齐名的荣获“第七届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奖”的《甘肃丝绸之路文明》和荣获“第九届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奖”的《庄严妙相--甘肃佛教艺术》两大展览让人动容。

近前聆听:两大系列展览的诉说

《甘肃丝绸之路文明》展汇集了省博物馆及全省28个地县博物馆近50年来考古发现的顶级珍藏,囊括了彩陶、青铜、玉石、金银器、木简、木器、丝织品、唐三彩、泥塑、壁画、写经、石造像塔、瓷器等420余件历史文物精品。展览按照历史发展的顺序,分丝绸之路的前奏、丝绸之路的开拓、丝绸之路的繁荣、丝绸之路的绵延四个单元,以丝绸之路的发展史为脉络,从哲学思想、宗教信仰、社会生活和艺术创作等各个角度,以全新的视角打造出贴近群众、贴近生活的高品质展览。展览运用先进的设计和陈列手段,主要展示自青铜时代起至宋元时期甘肃“丝绸之路”发展过程中文明的演变和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与融合。通过这些精美的展品人们能够捕捉到甘肃古代历史文化的精髓,探寻与回眸一段让所有国人为之骄傲的历史。

《庄严妙相--甘肃佛教艺术》展,则是从省博物馆丰富的馆藏中精心挑选出佛教文物精品147件(组),以“佛风东渐、胡风汉韵、盛世梵音、花落人间、花萼同辉、敦煌藏经洞遗珍”六个单元推出展陈内容,以佛教艺术为主题,以历史沿革为主线,涵盖十六国至明清近1700年的历史,全面展示了佛教传入、融合与发展至鼎盛、被世俗化直到藏传佛教兴盛的轨迹,其内容丰富、种类繁多,整个佛教艺术发展历史过程的每一个时期都有精品,有石窟寺造像、单体造像、造像碑、造像塔、画像砖、经卷以及其他杂项佛教文物,几乎涵盖佛教文物中的所有类型,全方位展示出佛教在甘肃的传播历程和甘肃瑰丽的佛教文化。


丝路文明:一条横贯时空的通衢

距今5000年左右,以黄河流域为中心的中国农业文明已经形成。在随后的漫长发展历程中,生存在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开始日益强盛,北方草原文化也逐步向南渗透,与不断向外扩展的中原文化形成碰撞和交汇,加速了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的融合。在这一交融中,驰骋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把中国与中亚、西亚等地的绿洲连接起来,成为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中介。在与周边文化发生碰撞和交融的过程中,地处咽喉地带的甘肃大地不可替代地成了中国古代最早接受和传播东西方文化的最前沿地带,在甘肃出土的代表“青铜时代”的夏商周青铜重器成为了多元文化交流的历史见证。

公元前二世纪,汉武帝派张骞出使并开通西域之后,在古代长安和罗马之间形成了一条以丝绸贸易为特色,横贯亚、非、欧的贸易通道和文化走廊,中国与遥远的西方世界之间冲破地域束缚,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极大地丰富并加速了世界文明的进程。19世纪70年代,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首先将其称为“丝绸之路”。随着交往和贸易的不断扩大,“丝绸之路”在人类历史发展中发挥了巨大贡献,因而又被誉为“推动世界历史车轮的主轴”、“世界文化的母胎”、“世界文化的大运河”。

“丝绸之路”是以丝绸贸易为媒介而开始,是古代横贯亚洲并连接非洲、欧洲的陆上商路的总称,是以东西方经济、政治、文化交流为内涵的重要交通线路。无论丝绸之路西出长安走哪条路,它都蜿蜒起伏在今甘肃大地上,无论走出玉门关、阳关,西去何方,甘肃的河西走廊都是必经之路。由于东西长1655公里的甘肃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古代中国通向西方文明的枢纽,东西方交往的主干道和最活跃的地区之一。更准确地说,它是一个中转站,是商品集散地。正因为如此,甘肃成为黄河文明、两河文明、印度河文明、爱琴海文明、波斯文明、伊斯兰文明的交汇之地。东西方文化首先在这里交汇共处,互相影响,有的融入中华文化之中。而且,甘肃又是多民族文化的交汇之地,集汉、鲜卑、吐蕃、西夏、女真、蒙古、回鹘等民族的文化精粹于一体。甘肃的历史命运,从此与“丝绸之路”的兴衰休戚与共,紧密相连。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与碰撞,在甘肃留下了无数璀璨瑰丽的历史文化艺术珍品,呈现出了古代文明的辉煌。不管在时间上,还是在空间上,甘肃都是一条“丝绸之路”文明发展进程中横贯时空与古今的无可替代的通衢。


庄严妙相:东西哲思交融的梵音

随着“丝绸之路”的兴盛,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开始传入中国。甘肃地处古代陆上丝绸之路东段,是从西域到中原的“咽喉”与“门户”,作为佛教从西域向内陆传播的必经之地,甘肃佛教艺术在这里与中国传统艺术相互交融,然后又向内陆传播。因此,甘肃境内的佛教遗迹及相关作品保留沉淀异常丰富,无论艺术内涵,还是绘制水平,都不同凡响,举足轻重,在中国佛教发展史上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虽然关于两晋以前佛教传入甘肃的记载,至今仍是空白,但根据敦煌悬泉汉简一枚记有“少洒薄乐,弟子谭堂再拜请,会月廿三日,小浮图里七门西入”的文字记载,人们断定佛教早在公元1世纪下半叶就传入敦煌,从此挟此地理优势,甘肃一时成为了中印佛教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在随后的上千年历史进程中,几经起伏和高潮,传教讲经僧侣队伍不断壮大,开凿佛教石窟兴盛,且自数量、规模和艺术水平等方面往往一代超越一代。从此,甘肃作为中印文化交流通道,东西往来僧人络绎不绝,这些人物或讲经治理,或涉足政治,加上政府的支持和参与,境内一时开凿了大量的佛教窟龛,这些窟龛自陇东至河西,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丝绸之路”的每一个重要节点上,把当时甘肃境内佛教文化的辉煌,表现得淋漓尽致。甘肃作为佛教传入中原腹地的重要路径,其现实意义永远不可低估。

正是因为“丝绸之路”的兴盛和佛教在中国大地上的扎根、发芽并日益兴盛,在地处横贯东西的交通大道咽喉之上的甘肃大地,商旅往来、商贸云集、文化繁荣,随之而来的东西方多种文化思潮和哲学思想也在这里接触、碰撞、融合、吸收和发展,并日益与中国传统思想交融,形成了独树一帜的中国佛教文化,遗存了丰富多彩的佛教遗址,如莫高窟、马蹄寺、天梯山、麦积山、炳灵寺等等,这些举世瞩目的佛教艺术瑰宝,至今成为全人类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


乐舞蹁跹:一曲惊艳古今的歌声

立定在唐代“彩绘吹排箫、弹琵琶、吹笛、击鼓俑”雕塑展品前,分明看到四人、四马、四乐器而已,但你却又似乎听到一行胸怀浪漫情操的行吟诗人,从他们富藏世界的腹腔内发出大气磅礴、歇斯底里的绝唱;在那一块块接纳了上千年泥土之香的壁画前,你也似乎听到一群辗转在晨昏四季的歌手,伴随着反弹琵琶的乐手把一首惊艳古今的流行歌曲吟唱得荡气回肠、天昏地暗。这一切,就是世世代代生活奔走于千里河西走廊上的各族先民往来迁徙的历史足迹,他们不仅充当了东西方文化交流和传播的中介,更是把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带到了各个角落,成为将华夏文明、中亚、西亚,乃至欧洲大陆的伟大使者,使阳关之外和阳关之内的商旅贸易和思想交流达到空前的频繁和活跃。

张骞走了,杨广来了;玄奘走了,左宗棠来了;马可·波罗走了,利玛窦来了。行走并驻足在丝绸古道上的更多的人们,已不在意是谁在这条路上建关设郡;也不在乎那群为寻找天马而来去匆匆的雄壮武士;更不在乎那个马背上的英雄到底明天能打到哪里,他们或许只在意“胡商贩客,日款于塞下”的繁忙景象,也更在乎谁家女子身上的丝绸究竟产自兰州还是产自杭州,或渴望明天还有更多的珠宝被商队运来,思谋着用一箱珠宝换得几个叫青铜的大鼎。

望穿秋水的时候,他们在这条几度兴盛、几度繁荣的古道上,每每下榻歌楼酒肆,学会了舞姿婆娑的“西凉乐”、“龟兹乐”,中亚的、印度的等等国度的优美乐舞都是他们想要学会的,渐渐地与本土乐舞相互融合形成了一支优美的混合交响乐舞,在悄然流行了数日后,突然因一个名叫“飞天乐队”的伴奏而一夜走红,从此那一曲曲惊艳古今的舞曲和歌声便不再销声,至今还在全世界的舞台上惊鸿舞动。


铅华洗尽:再续厚重沧桑的文明

几经沉浮,铅华洗尽。在丝绸古道商旅繁荣和文化繁荣的历史长河中,络绎不绝的中外商旅通过丝绸之路,将中国的丝绸、瓷器、造纸术等传至西方,又将西方的琉璃、珠宝、香料、药材等奇珍异物输入中国,特别是作为咽喉要冲的甘肃,境内沿途一些城市由此成为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吸引众多兄弟民族互相交流合作,各民族的大融合也在这条古道上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各族兄弟和平共处,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进一步加强和交融,游牧民族把中国与中亚、西亚等地的各个沙漠绿洲连接起来,进一步促进了甘肃古文化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和提高。丝绸之路的繁荣促进了东西方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文化的融合,也使甘肃成为丝绸古道上中国与西方文化、中原与西北少数民族文化交流的舞台,呈现出多姿多彩的文化面貌,各类艺术奇珍,折射出独特的文化异彩。

驼铃阵阵,羌笛悠扬,丝绸之路跨越无垠的戈壁,漫漫的沙漠,险阻的山脉,把中国文明、印度文明、两河文明、罗马文明连接在一起,以百花争艳的方式将古代中国推上国际舞台。丝绸之路是商贸大道,文化走廊,也是文明之路,开放之路,是人类伟大的创举。它的历史,是古代中国与世界友好交往的历史,它的经验向人们揭示,开放接纳,博采众长,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

今天,创建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的号角已经吹响,如何在铅华洗尽后再续厚重沧桑的丝绸文明,让这条昔日辉煌无比的古道再次焕发出它的青春魅力和活力,已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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