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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坛寿王朱屺瞻:笔贵有力,力贵有势

 钩玄馆 2015-01-26

朱屺瞻 (1892—1996),名增钧,号起哉,又号二瞻老民,斋名梅花草堂、癖斯居、养菖蒲室、修竹吾庐等,江苏太仓人,擅山水、花卉,尤精兰、竹、石。






































世界最长寿画家——朱朱屺瞻



“作品率真粗简尚不流俗。”陈传席点评:

生于1892年的朱屺瞻是全世界最长寿的画家。这样的高龄,他的画好到什么程度?从世人对其艺术所成评价来看,争议不一。陈传席给朱屺瞻的画定了一个调子:画得很好,值得肯定,而不能否定。至少说他是“海派”的名家。其中一部分画也颇有特色。如他晚年的一批山水画确有很高的成就,值得注意,但文化底蕴不足,笔下缺少内涵,缺少韵味。留下的只是率真、粗简、苍老,但尚不流俗。

简介

朱屺瞻 (1892—1996),名增钧,号起哉,又号二瞻老民,斋名梅花草堂、癖斯居、养菖蒲室、修竹吾庐等,江苏太仓人,擅山水、花卉,尤精兰、竹、石。

问诊专家

冯其庸:原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陈传席:美术史论家、美术评论家

刘墨:北京大学历史文化资源研究所研究员

名家点评

鲜明的色调之外,纵横老辣的笔触也是他的特点之一。这种“铁杆银钩老笔翻,力能从简意能繁”的笔墨使人产生了苍莽强健的感觉。

——当代知名漫画家、美术评论家 黄苗子

朱老的画,雄浑豪放、气势磅礴、笔力坚挺、墨彩淋漓、布局新颖、设色古澹。他的山水笔墨极古、格局极新、气势极壮、韵味极厚。

——中国绘画史论家 俞剑华

画论

谈施色

施色有大道,就像作乐一样,最须求个全面的协调,整体的和谐统一。修养的苦功夫最须放在“协调感”上。至于繁简浓淡之间,都可由个人下笔自主,不宜拘谨自缚。“拘”则“怯”,“怯”则欠活力,无生气了。但须严防“乱”与“俗”。

偏爱现代派艺术,追慕塞尚

借鉴马蒂斯鲜明色调,画风拙朴淋漓

朱屺瞻自8岁起学习画兰、竹,1913年,与徐悲鸿和王济远入读上海图画美术院(后改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研习油画。1917年,他赴日本学习素描。从其早期的学画经历来看,刘墨表示,与热爱古典的、写实的徐悲鸿不同的是,朱屺瞻偏爱现代派艺术,像法国的塞尚、马蒂斯等人,都是他追慕的对象。

因此,朱屺瞻的绘画风格拙朴淋漓,大量地融入了油画的语言。对此,朱屺瞻曾有言,“我爱马蒂斯的鲜明色调,无意中亦有‘移植’之处。”如何移植过来的呢?他认知到:“马蒂斯的设色与图案,都受到东方艺术趣味的启示。我从马蒂斯,学得鲜明的施色,强烈的对比。对西画,须多看。得其神,得其意,移来体现于国画,何尝不可。只是不宜在技巧和形式上做死工夫。” [3]

陈传席将其后期成熟的绘画划分为两类,其一是吴昌硕、齐白石一路的大写意花鸟画风;其二是水墨山水画中加入西方绘画的方法,色彩浓艳厚重。两类风格不一,但反应出的个性却一致都是粗犷、雄浑、苍老、狂放。然而,他进一步补充,朱屺瞻的第一类画,说得苛刻一点,还在吴昌硕、齐白石的画中打圈圈。如果说有特色的话,那就是比吴昌硕画更粗、更老、更率意;第二类画加入了油画成分,但加得好,肯定的成分应多一些。[1]

山水画用了花鸟画的笔法

其淡彩泼墨雅致单纯

岁月给了朱屺瞻令人羡慕的高寿,他的画最突出的成就在哪里?陈传席指出,欣赏朱屺瞻的山水画,尤其是他晚年的山水画用笔有变化,沉着率意,有金石味,其淡彩泼墨,很雅致、单纯。浓淡兼泼,借鉴油画的方法,更有特色。朱屺瞻的山水用了很多花鸟画的笔法,也很别致。他晚年的一批山水画确有很高的成就,值得注意。[1]

从朱屺瞻也曾言,“我爱野花与山竹,爱其意趣自然,生机勃勃,细向自然中去留神观察,辄可见到人所未见处。”为何?他认为画花卉最可练笔,“我爱作兰、竹,觉得提起笔能使出力,画花卉也最能考验笔力,枝枝叶叶都显在眼前,笔弱隐瞒不得。”而画山水,朱屺瞻认为,山水意味毕竟胜过画花卉,它更可使人身心接近自然之大处。他爱颜色,从山川的万千色调上,可得到无穷的美的素材。[3]

观朱屺瞻的山水、花卉画,冯其庸别有一番感受。他指出,朱屺瞻笔下的山和水,初看浑浑噩噩,无际无涯,是一种雄浑的气象;但细看,透过这雄浑的气象,却同时给你感受到这山和水是活的,是有灵气的。何谓“活的”?他进一步阐述,即山上的草木郁郁葱葱,有生气的;山上的烟雾,蒸蒸腾腾,是在蒸发,是在飞动的。而山下的水,细听似可闻潺潺之声,细看似可见微波曲折。因而他总结,朱屺瞻的山水、花卉,初看是静的,细看是动的。初看见形,再看则形神具到,形神兼备。[4]

他的用笔不是中国毛笔式的点线

毛刷般的手法犯了国画用笔的大忌

从世人对朱屺瞻的绘画所成点评来看,争议不一。无外乎他是属于哪个境界的画家,是大师,是大家,还是名家,甚至上述均靠不上边?陈传席对其绘画给予了一个界定:至少可以称之为“海派名家”。他的画也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但因他用过一些功,部分画也画得认真,所以,还是有一定的成就。

抛开这些名气上的争论,就其绘画弊病之处在哪?用笔。刘墨指出,他的绘画风格拙朴淋漓,大量地融入了油画的语言,甚至他的用笔也不是中国毛笔式的点线。而是一种类似毛刷的手法。他进一步指出,朱屺瞻总是将毛笔一压到底然后在纸上扫来扫去,按理,这是犯了中国画用笔的大忌。如何理解呢?刘墨认为,只要有创作经验的人都明白,当毛笔被压到底的时候,它的灵活性就全部失去了。朱屺瞻却以此为特色,这正好说明他并不善用笔,而我们也无法从他的画中看到中国画固有的用笔的魅力。 [2]

陈传席则直言,观看朱屺瞻的作品,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太率意、太散漫、缺少文气。他指出,朱屺瞻的文化底蕴不足,笔下缺少内涵,缺少韵味。既无黄宾虹的功力,也无齐白石的清新;既无吴昌硕的雄浑,也无潘天寿的骨力。留下的只是率意、粗简、苍老,但尚不流俗。究其原因,陈传席认为是学问还不够,他自幼学画,读书不太多。这在朱屺瞻的《学画自述》中言,“我对读书无兴趣。”他这话里可窥一二。

如果还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那仍是有些笔墨太苍老了,还有他的“瞎踏踏”、“白相相”的问题(“瞎踏踏”是胡乱涂抹之意、“白相相”是上海方言,玩玩的意思)。因此,陈传席直指针弊,其一,所谓的苍老,北方和安徽画家把书画“苍老”作为追求的目标。而苍老如好,则必须于其中见一股勃勃生机。而朱屺瞻的画,近于“老”,但并非一味地“老”,“老”中尚有一些嫩逸之气;其二,朱屺瞻说自己的画画是“瞎踏踏”、“白相相”,也许有谦虚、调侃之意,但他的画大部分确实是“瞎踏踏”,不十分用心。且他终生都没有“改悔”过。如果他很认真,认识到“瞎踏踏”不能过分的话,他的画将会有更高的成就。[1]

本版参考文献:[1]陈传席《画坛点将录》、[2]刘墨《20世纪名画家批评》、[3]朱屺瞻《癖斯居画谭》、[4]冯其庸《笔耕不辍的艺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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