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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plmok999 2015-01-26
她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发布日期:2014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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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她把自己喜欢的歌曲下载,存放在一起,其中就有这首《隐形的翅膀》。也许这首歌唱出了她文静外表下内心的坚强,唱出了她对事业的那份执著,唱出了她的甘于平凡又追求理想。她是广东省广州市地税局第一稽查局稽查二科副科长张蓓伟。
    有一种成长,千锤百炼
     1999年,张蓓伟30岁,她的儿子4岁,每逢双休日张蓓伟都要送儿子去美术班和吉他班上课。老师本来要求家长跟孩子一起听课,便于回家辅导。可是张蓓伟每次只把儿子送进教室,自己却在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大沓财务报表或者单据,一边看一边计算。渐渐的,老师发现了这个“另类”的家长,问张蓓伟的儿子:“你妈妈是做统计的吧?”孩子说不是。老师又问:“那你妈妈是做什么的?”那天回到家,儿子忍不住问道:“妈妈,你是做什么的?”
     那时张蓓伟刚转到稽查岗位,是广州市地税局第一稽查局三科的一名科员,她当时正在看的那些资料,与一家外商投资企业涉嫌偷税有关,她是这起案件主办人员。
     张蓓伟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起案件一直查办了10年,曾引起国家税务总局的高度关注,总共4次合计查补地方税费10261万元,是广州市迄今为止最大一起外商投资企业偷税案。张蓓伟作为案件主办人员,参与了该案前3次查处,历时7年,查补税费8662万元。
     广州穗南房产发展有限公司,由内陆和香港企业合作经营,全部资金由港方投入,开发项目为广州知名商业广场。1999年第一稽查局在税务检查中发现,公司在1997年存在境外售楼未申报纳税的问题,进行了第一次查处,他们称之为“一案”。在“一案”调查中,税务人员发现该公司自1992年成立至1999年,给中方安置回迁户的楼盘没有申报纳税,于2002年作出税务处理决定,这是“二案”。此前,张蓓伟有10年在对外税务分局工作的经历,又恰恰做房地产税收征管,这使她在查办此案时,既显得老练又露出稚嫩。
     说老练,是因为她办案不仅加班加点看资料,去银行核查资金流水,了解收入实现情况,几方数据比对,案件的突破口就找到了。
     说稚嫩,是因为她确有失误。“二案”查结之后,这家公司上书国家税务总局,称他们并不知道税务机关来企业检查什么,证据资料也不是他们提供的,稽查人员让他们写什么他们就写什么。总局对纳税人反映的问题十分重视,立即责成广东省地税局复查。张蓓伟说,她当时觉得特别委屈,因为每一份证据材料,她都叫企业财务注明:“此复印件由我方提供,与原件相符。”然后加盖了企业公章。可她确实缺乏经验,一个小小的疏忽给了对方口实:她没有让企业财务经办者本人签字。最后省地税局从公安部请来了权威的笔迹鉴定专家,才确认证据材料上的笔迹与企业财务经办人的笔迹一致。在此期间,她还头一回接到了匿名恐吓电话。
     “二案”结束不久,第一稽查局获知,该公司自1999年以来,将61个商铺过户给境外企业,实际上这是内部产权分割交易,由此进入了“三案”。
     在对“三案”的查办中,张蓓伟吃一堑长一智,她把要求企业提供的每一份资料都列出清单,以通知书的形式交给企业,但企业财务人员时常以各种借口,拒不提供资料。针对企业的“软磨硬泡”,稽查的战术是人盯人,张蓓伟负责盯财务总监。财务总监去哪里,张蓓伟就跟到哪里。张蓓伟不急不恼地跟财务总监说:“其实你可以办自己的事,但你必须吩咐手下,把产权分割合同复印给我,这样我也去办我该办的事。”
     “三案”办结,与张蓓伟和同事的坚韧密不可分。2005年“三案”终于办结,同年张蓓伟岗位轮换,调到第一稽查局审理科,2007年任二科副科长。2008年7月,广州市地税局向社会公布“穗南案”全案。
     有一种成熟,日积月累
     土地增值税清算一直是税收征管中的难题,难在一个房地产项目从开发到实现销售往往跨越数年,金额动辄数十亿元、上百亿元,累积的资料可谓浩繁,清算难度可想而知。
     2010年,这一道难题摆到了张蓓伟面前,她接受的任务是对广州一家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进行税务检查,其中包括土地增值税清算,清算项目的时间跨度为2002年~2010年,这是国家税务总局稽查局布置的重点检查工作。张蓓伟担任案件主查,当时没有可以用来借鉴的案例。凭借以往检查房地产企业的经验,她先跟同事一起梳理相关税收政策,设计工作流程,然后对企业提供的电子账目和中介清算鉴证报告进行初步审核,将一个个疑点梳理出来,有的放矢进入企业检查。
     张蓓伟和同事用这种创新的工作方法,审核了企业8个年度的账册凭证,一共整理了10万余条数据,经过21个月的深查细审,最终在中介鉴定报告补税11086万元的基础上,调增土地增值税3365万元,合计入库14451万元。更具重要意义的是,这次土地增值税清算,是广州市地税局第一稽查局实施的首个据实清算成功案例。
     张蓓伟是个善于总结、喜欢分享的人。此案查结之后,张蓓伟在第一时间撰写案例分析报告,与全局干部分享。
     在张蓓伟25年的税龄中,从事稽查工作15年,共检查案件130余起,累计查补税费3亿元。尽管她现在已经是全国税务系统先进工作者了,但谈起当“菜鸟”时的尴尬,她一点儿也不避讳。
     那是她第一次到外资银行进行税务检查,当时对金融行业的政策不熟悉,心里本来就底气不足。银行会计把她带到一台电脑前:“慢慢看吧。”张蓓伟傻眼了,这家银行全部使用电子账,而且用英文记账,那时她只会查纸质账,英语水平也停留在初级,看着电脑上的英文科目,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人家大概看出了她的心虚,几名财会人员在旁边窃窃私语,“税务局的人也就这水平……”
     张蓓伟回到单位,一边收集金融行业的税收政策文件,一边自学英语。她搬出英汉词典,找来人民银行的报表,对照企业英文科目代码表,逐个翻译。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弄懂了这套英文账,发现企业在为客户提供应税劳务时,用代收代垫的手续费冲减营业收入,少缴了20余万元税款。虽然金额不大,但这件事给张蓓伟的触动很大,经她建议,单位开始举办税收专业英语培训班和计算机应用培训班。
     张蓓伟的成熟有时表现在她看事物平淡,却坚守自己的原则。提起执法与人情,张蓓伟说:“做稽查的,每年都得查办大大小小10多起案件,难免遇到企业送礼或托人说情的事。”
     有一次张蓓伟和同事去一家软件公司检查,公司会计表现出极不配合的态度。当张蓓伟查到了税收疑点时,这位会计又满脸堆笑,要请她们吃饭,被当即拒绝了。
     第二次去企业,张蓓伟锁定了违法证据,会计慌了,在她们出门的时候将一个装满钱的信封硬塞给张蓓伟,恳求她们手下留情。张蓓伟把信封退给他:“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要拿了你的钱,丢工作的就是我了。”出乎张蓓伟意料的是,第三次去企业作税收违法处理决定,那个会计把手机递给张蓓伟,上面打了几行字:“张科,给你3万元,别查我们了。”张蓓伟真的气坏了,一向性情温和的她,异常严厉地说:“你马上把这条信息删了,我只当没看见。如果你还为难我,我只好按规定上报我们局监察室了。”这个会计还没死心,又经多方打听,找到张蓓伟的中学同学说情,张蓓伟跟同学说:“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最后这家企业只好补缴了税款。
  有一种追求,风雨无阻
  2013年8月14日,广州的天气预报说,台风“尤特”将给广州带来大到暴雨和7级以上阵风。
  14日早晨刚上班,局长驾驶的汽车等在楼下,张蓓伟和同事上了车才知道,她们将参与“0606”打击虚开发票专案工作,专案由多个案件组成,她们接手其中的一个案件。
  2013年5月~10月,按照国务院统一部署,公安部、国家税务总局组织全国公安、税务机关联合开展了打击整治发票违法犯罪专项行动,“0606”属于这次庞大行动的一部分。由于事先严格保密,局长在车上告诉张蓓伟,稽查对象是一家广告公司,涉嫌虚开发票。张蓓伟后来回忆说,其实那天她对台风的印象更深刻,一路狂风暴雨,沿途一个人都没看见,汽车好像行驶在一座空城之中。
  按照局长交给她们的地址,张蓓伟没找到这家广告公司,整个楼层都是空的。管物业的人说,这家公司已经搬走了,好像搬到旁边一栋写字楼里了。走进那栋写字楼,张蓓伟佯扮前来洽谈业务的客户,才打听到这家公司。见到公司财务人员,张蓓伟亮明身份,问老板在吗?不在!去哪了?出国了。问业务经办人在吗?也不在!去哪了?做市场调查去了。
  这时张蓓伟拿出电话,她想这虽然是一家民营广告公司,但规模不小,在广州有好几家关联公司,老板不会跑,于是拨通了对方的手机。一听是位女老板,张蓓伟心平气和地告诉她,现在是税务稽查人员和警察一起来找她问话,并送达了《询问通知书》,对方一听就讲好了见面时间。挂断电话,张蓓伟赶往下一个目的地——银行。
     在“营改增”之前,广告公司从客户取得的收入要缴营业税,其中设计费、制作费是不能扣除的,但用于媒体发布的费用则可以扣除。也就是说广告公司可以将一笔广告业务的收入,扣除发布费后再缴营业税。这家广告公司正是拿虚开的发布费用来冲抵应税收入,从而达到少缴税款的目的。张蓓伟到银行就是核查涉案发票支付资金流的情况,以证实这家广告公司接受虚开发票,虚列发布成本。
  在询问中,用张蓓伟的话形容,老板开始打死都不承认。接下来,张蓓伟的追问虽然话语平静,却一步一步逼近对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最后老板哭了,把供票方的电话告诉了张蓓伟。后来广州市地税局在一份相关材料中这样写道:张蓓伟在2013年的“0606”打击虚开发票专案工作中,查补某广告公司税款353万元,凸显了精兵强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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