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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绿托碎玉 槐饼香又甜

 万物在心 2015-01-29
作者   万物在心

 
    我们居住的地方神奇美妙,如同“桃花源,”又如亚热带植物园,路边、沟渠边、房前屋后都伫立着洋槐树,一到春天,槐树的褐色树枝就长出动人的新绿,生长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几天前还一身苍劲虬曲的枝干,一下就被嫩绿装扮得焕然一新。此前,从深秋到整个初春,全身上下光秃得没有一片叶子。四五月,在嫩绿的浓密叶片之间,一串串白玉般的槐花就纷纷盛开了。放眼看去,满树都是,密密匝匝。槐花没有茉莉的香气浓郁,但在离树还有十多二十米就能闻到弥散出的淡淡清香,槐花一点不张扬,犹如撒在嫩绿中的碎玉,又似含羞无语的少女。古人早就对槐花赞不绝口。如,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另有描写槐花的文字说:“洋槐为多生花,总状花序,蝶形花冠,盛开时成簇状,重叠悬垂。小花多皱缩而卷曲,花瓣多散落,完整者花萼钟状,黄绿色……”《槐花几时开》这首四川民歌更是一首少女对情郎的深情恋歌:高高山上哟一树喔槐哟喂/手把栏杆噻望郎来哟喂……”
  我们小时哪懂得什么这诗那诗歌颂槐花,也听不到少女的甜美情歌。那年月,这样的歌都成了黄色歌曲、靡靡之音,谁敢唱。小时的我们只关心槐花几时开,一旦开了,就提着篮子、背着小背篓,三五个小伙伴循着香味去采摘槐花。我们的个子矮小,能直接摘到的槐花就整串摘下,最长的有七八寸。手摘不到的,要么爬上树摘,要么把竹竿的一端剖开,用根火柴长短的细棍将其撑开,到槐花的把子处一下把撑着的小棍碰掉,竹片瞬间合拢就夹住花的根部,握着竹竿的两手轻轻一转动,花把就被竹片夹断却又掉不下来,这下再收回竹竿,取下夹落的一串槐花,如是者多次,树上的槐花就进入了我们的竹篮和背篓里。
 
槐花清香甘甜,我们边采摘边往嘴里塞着槐花,嚼着槐花,待采摘了足够的槐花回家时,几乎吃了个半饱。槐花的吃法多样,烧汤、凉拌、清炒、焖饭、包饺子等均可,我和伙伴们最喜欢的还是槐花煎饼。就是把槐花、面粉各半搅匀加水,撒点葱花,再拌成糊状,用瓢舀起后沿铁锅边往下倒,面糊顺着铁锅的弧形坡度往下缓慢流淌,前边的还在蠕动向前,火力保持中等,待其定型后,再翻着两面煎一下,至微黄时,饼的清甜香味就散发出来了,也可起锅了。
 
在母亲煎饼时,我和弟妺们早就候在了灶台边,眼睛始终跟着母亲手上的动作而转动;出锅一张饼,我和弟妺们就急不可待地分食一张。热得还烫手,也不管不顾,一边用小嘴吹着薄饼,一边往嘴里填塞。母亲看到我们这副样子,笑着说:“几只小馋猫,慢点,不要烫着了。”我们吃的速度比母亲煎饼的速度快,供不应求。热热香甜,白中带黄并透着花萼底部绿色的槐花饼味美可口,吃下去,好像全身都弥漫着槐花的清香。
 
槐花微甜,每家在做槐花饼时往往还要加点糖,甜饼做得多,咸味的做得少;孩子们都喜欢吃香甜的槐花饼。每到槐花怒放的季节,我们都要抓住短短的半个月,天天去采摘槐花,一时吃不了的,将其晒干,以备花谢后仍有可吃的槐花,味道没有鲜花好,却总比没吃的好。
 
    我成人后,从书中得知,在中国的南北方,人们都有食槐花的习惯,且吃法多样。那时不知,还以为食用槐花仅是我们这里的一大发明。同时,也懂得了,能吃的是洋槐,药用的是黑槐,不能食用。
 

    槐花,我们要吃,灰灰采、马齿苋、苦麻菜等八九种野菜也不时登上我和小伙伴家里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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