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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辈》

 汉青的马甲 2015-02-05

今天下午刚刚读完阎连科的新著《我与父辈》。掩卷之际,不禁想起了曾火爆一时的都市情感剧《靠近你,温暖我》。虽然该剧内容和《我与父辈》风马牛不相及,但借用“靠近你,温暖我”六个字却能恰如其分的形容我此时的读后感。

阎连科曾创作有《受活》、《日光流年》等,其作品浑厚质朴,多次荣获文学大奖。此次推出长篇叙事散文《我与父辈》更是创造了销售奇迹,一举超越张爱玲《小团圆》。获得如此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无疑是《我与父辈》的高水准、高质量,用阎连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他所有作品中的一颗真钻。

在第一章里,阎连科交待了写作这本书的缘由:四叔的突然过世,让他忽然惊冷的意识到父辈们大多已经离世,对于写作、柴米油盐、人生、苦难、命运等等,他忽然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几番辗转,他决定从回顾自己的童年开始,讲述父亲、大伯、四叔平淡却坎坷的一生,清偿自己的心债。

在“想念父亲”一章里,他谈到父亲的病、任性、战争、命运,更谈到自己未能让父亲临终前躺在床上看一场《少林寺》而带来的永久地悔,诸多细节令人动容,潸然泪下。在“大伯一家”一章里,他讲述了一个足可成为“英雄”的大伯,大伯的洋袜、糖果,年复一年在冰天雪地里破冰赤足渡河拉石头,倾家荡产的赌,以及最终浪子回头的金不换……

如果说“父亲”、“大伯”激起了我对自身父辈们的回忆,那么“四叔”的一生,直接刺激了我对自身生存状态的反思。“四叔”是一个所谓“一头沉”——自己在城里有正式工作,妻儿却还在农村——的水泥工,每次回家探亲都是光衣鲜亮,惹人眼目。幼年的阎连科也如同他人一样非常羡慕四叔,及至有机会与四叔共事,他才对“一头沉”、对生活的柴米油盐有更深体悟。更让人唏嘘的是,在四叔年华老去,回乡安度晚年,四叔却发现自己已成为村庄里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头沉”变成了两头空……

这个故事让我心有戚戚。少小离家老大回,生活的压力,命运的无常,这些都会造成一批又一批的异乡人。在今天,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不可扭转,一批又一批的村镇青年,他们对城市充满想象,发疯般地逃离乡村,到城市里打拼,试图漂白自己。也许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他们才会发现其实村庄的痕迹一直都在铭刻着自己,始终未曾离去,在故乡里他是异乡人,在异乡里他是故乡人。

《我与父辈》只有十三万字,半个下午就能读完。但,我相信,对于很多人来说,半个下午的阅读很可能会带来长达数月的震动。毕竟,能够读到一部和史铁生《我与地坛》、张洁《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去了》般的作品,实在可遇不可求。这些年里,我读过很多次阎连科,我发现,他的根其实一直没有离开中原故土,他的天赋灵感来源,对生活的咀嚼体味,说明了他至死也将会是一个“狐死首丘”型的作家,我对他的下一次书写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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