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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催人泪下)

 天_涯_孤_客 2015-02-06

文字/网络  编辑/天涯孤客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是否还像过去?
我必需坚强,但我做不到,我不属于这,我只属于你。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紧握我的手?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帮助我坚强?我需要寻找从黑夜到白昼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请带我走吧,我相信天堂里会有安宁。
请带我走吧,我知道天堂里不再有眼泪。
 
 
当这栋五层的楼房倒蹋时,琼正在一楼的办公室里加班,吃着石给他送来的夜宵。他俩是一对新婚数月的小夫妻,恩爱非常。石比琼大八岁,从三年前认识起便对琼如珠似宝的宠爱着。由于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几经努力仍无法调动到一个城市。直到半年前,石才辞去工作,只身一人来到琼所在的城市。琼有一份报表必须在明天上交,但因为搞错了一个数据,使得总数一直对不上。不得不在晚上继续加班。到10点半还没找出问题在哪,于是打个电话向丈夫诉苦撒娇,于是石带了夜宵来陪她的妻子,并和她一起查对着文件中的数据。见丈夫走进办工室里。琼满肚的烦乱立刻烟消云散。

石,一直是她的支柱,在外人看来,她是位很能能干的好孩子,但在石面前,她永远是星空一般,灿烂无比.石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命令着说:“乖,去吃东西。我来查。”于是琼乖乖的端着夜宵,坐到石的对面,一边吃着一边满含柔情地盯着他,他的脸,他的一切,是她永远都看不厌的。她相信只要丈夫出马,这世上便没什么做不到的事。果然,不到一刻钟,石便找出了那个错误,正微笑着想调驯他妻子几句。而就在此时,这栋早在一年前便说要拆而勉强使用至今的办公楼,似乎在此时再也承受不起负荷,毫无征兆的轰然一声倒蹋了。几秒钟之内,两人便被埋在了废墟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琼从昏迷中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身上压着一条空心水泥板,但运气不错,这条水泥板的另一端却被另一条水泥板支撑着。只是压在她的身上令她无法动弹,却不会令她受伤。刚才昏迷是因为有东西砸在她的头上,另外退部不知道被什么砸到,骨头似乎断了,并好像在流血,但因为板压着,她摸不到自己的小腿。肩背处也有痛感,一摸也在流血。

“石!石!你在哪?”琼猛然想起了她的丈夫,叫着。没有反应,她怕极了,嘤嘤哭泣起来。“琼,我在这。你怎…怎么样?有…有没有受伤?”石微弱的声音从她边上传了过来。她记起来了在倒蹋的一瞬间,石是扑过来一下压在她的身上的,但现在怎么会分开她已经想不起来了。“老公!你…你怎么样?!”琼听着丈夫的声音大异平时,惊恐的叫着。“我没事,只是被压着动不了。”石忽然平静一如平时,说着:“宝贝,别怕,我在这,你别怕!”琼感觉石的手伸过来碰到她的手臂。急忙用手紧紧的抓着。石握着琼的手,有些颤抖,但有力,令她的恐惧顿时减轻了许多。

“我的小腿好像在流血…”琼继续说着:“一条石板压在我的大腿上。老公,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怎么会呢?一会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石紧了紧握着妻子的手:“用我的领带绑住你流血的腿,够不着小腿就绑大腿。越紧越好。”说完抽回手,把领带递了过来。琼照着丈夫的话,绑住了流血的腿,但由于力气不够,并不能有效的止住血流。如果没人来救他们,岂不是流血都会流死么?琼恐惧的想着。再伸过手紧紧的拉着石的手,只有这样她才不那么害怕。她突然感觉丈夫的手也在颤抖,难道石也在害怕么?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传来老鼠的叫声。琼尖叫了一声,她生平最害怕的就是老鼠。现在这情形,就算老鼠爬到她头上,都无力抗拒。“老婆别怕,有我在,老鼠不敢过来,过来我就砸死它。”石知道琼在怕什么,故意轻松的说着:“老天故意找个让我们患难与共呢。你的血止住了么?”“没有还在流。”在石的玩笑中,琼也轻松了不少:“唉,死就死吧,反正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琼想起三年前和石认识的情景,那是她大学后的最后一实习期,在石所在的城市的一个公司里工作.两人在电梯里偶遇,石的脸上充满惊艳的神色.琼仿佛视而不见.只有两种男人能引起她的关注.一种是聪明的,一种是英俊的.而在电梯里呆望她的男人,琼在他英俊的面庞里明显看出了智慧.似乎很玄妙.但后来的了解,也证明了她看人的眼光.石无疑是一位极其聪明的男人,但只有对着她时,才会显出些傻样来.琼想着想着.快要笑出声来.

在漆黑一团不闻一点声响的废墟里,琼却沉浸在回忆中,柔情似水的对丈夫说:"我爱你."石紧了紧握着妻子的手做为回答.琼继续回想着以往的点点滴滴.石每隔几分钟便会跟她说话,使她不会感到害怕.但是她想睡了,感到很困倦."石我累了,想睡一会."琼低低的说."不能睡,"石大声的喝到.反应如此强烈令琼感到吃了一惊.石紧紧的握着琼的手,说:"听我说,你要控制自己,千万不能睡!你在流血,困倦不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失血,如果睡了,就不会再醒了,知道么,千万不要睡,跟我说话"琼想控制睡意,但那种强烈的困倦,却似乎抵挡不了,真想就此沉沉睡去.石不断跟她说话,说起以往的点点滴滴,真相想睡,真想让石闭嘴,但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上来.她迷迷糊糊的听着,一直处着半昏半醒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那外面有一声沉闷的敲击声,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她兴奋的紧握着丈夫的手,叫道:"你听有人来了,有人来了."石的手却松开了,传入她耳边的是一声似叹息似呻吟的声音.她也终于昏迷了过去.

这栋楼倒塌是在深夜,没有人想到会有人在里面。直到早上,城建处才有人来勘察,才听到附近的人说昨晚似乎看到有间办公室一直亮着灯,但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查询了在这楼里的单位的人员后,确定了琼在楼房倒塌时在里面。于是通知了110,医院急救中心和建筑队,组织人员抢救,并有相关领导迅速到场指挥。

抢救是顺利的,当挖开一块一块的水泥板,撬开一根又一根的钢筋后,施救人员首先发现了石。当抬他上来时,石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他拒绝现场医护人员的救治,并不肯上救护车,躺在废墟边的担架里,嘴里不断喃喃的说着:“救她。。救她。。。”在场的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当看到石时,已经知道无救了,也不勉强将其抬上救护车,因为可能稍一移动便是致命的。只示意护士给他输血,但针管插入后血已输不进去了。他的嘴边不断溢着血,这是内脏受了严重外伤的反映,估计是肋骨断裂后插入。一只手已经断了,断裂处血已停流,两条腿的骨头也全是粉碎性骨折。致命的是,从他的脸色中看出,血几乎已经流尽了。令这位医生奇怪的是,按这种伤势是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

石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施救人员的举动,很快昏迷中的琼也被救了出来,石转向了医生,眼光里竟流露出乞怜的神情,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医生现在有点明白为何他能坚持到现在了,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光,迅速走到琼的身边给她作了一些检查和必要的治理,然后让救护人员将她抬上救护车,回到石的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急切的眼光说:“你放心,她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严重的内伤,失血有点严重,但没关系,救护车上就有输血设备。”当听到医生的话时,石刹那间似乎绷紧了的眩一下放松了,便委顿了下去,眼光追随着抬着琼的担架。医生不忍的看着,转头叫抬担架的人给先抬过来,将琼平放在石的边上。在场的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这里,偌大的一块地方,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石用着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依恋地看着霜,看着他深爱着的妻。那眼光流露出疼爱,流露出万般的不舍,深深的看着,仿佛要将她的影象永远映在眼里。他竭尽力想将那只没断的手抬起来,但只能使手指微微动了动,医生噙着泪将他的手盖在了她的手上。石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什麽。一滴泪,从他的眼里流了出来,而泪却使他的眼睛模糊,他想看她,他想看着她啊!医生懂他的心思,抖着手替他抹去了那滴泪,但他的眼睛大张着,却永远也看不见他的妻子了。

他走了。只有看过石的伤势的这位医生知道,为了妻子不感恐惧,为了他深爱的妻子不因失血致死,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硬是抗拒了死神几个小时,他受的伤,是要忍受几个小时生不如死的痛楚啊。上了年纪的医生也再控制不住,为这位素不相识的人老泪长流。边上的几个小护士,早已失声痛哭。

直到琼的伤势全部复原后,她的父母和哥哥才将石的死讯告诉了她。当明白这是真的时,琼以妻子的身份要来了石的死亡通知和病历。她一字一字的看着,脸上的神色很平静,令她的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哥哥说,:“听在场的人说,妹夫在走之前,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但只有那位老医生听到了。”她一言不发,独自出了病房,她的母亲在她身后跟着她,见她径直走进了那位老医生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老医生见是她,微笑地说:“你的伤好了?还该注意休息,不该到处乱跑的。”“我丈夫跟我说了什么?”她直视着医生,语气大异平时,连起码的礼貌也不顾了。她此刻只想知道石跟她说了什么,不想寒喧,不想说废话。老医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瞬间便理解了她。尽量的和缓的说:“他那时已说不出话了,口腔里的水份已不足,所以我只能看到他的口型。”琼也不继续问,只是仍旧盯视着他。医生叹口气,似乎回到了当时,神情也变的很悲戚,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当时他看着你,说的是:'我爱你’,然后就。。。”琼沉默着,脸色变的雪一般白。医生正想着怎么安慰她时,只见她一张口,竟喷出了一口鲜血。

半年多过去了,琼的父母将她接回了家住。在这半年,她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也仿佛所有人都不认识。给她水,她就喝,给她饭,她就吃。其余时间便坐在自己房间发呆,或对着挂在家中的石的遗像喃喃的说着话。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了这副样子,琼的父母在半年里似乎一下老了十岁。所有医生对琼的病症都束手无策,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不管医生跟她说什么话,她都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就这样又快过了半年,琼的哥哥的小女儿来外婆家吃饭。六岁的孩子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姑姑,拉着她的手也没反应,不禁急了:“姑姑,姑姑!你以前说要带我去公园玩的,你骗人!”外婆外公拼命的打眼色,但那孩子哪去理会,继续嚷道:“还有姑父,他也答应过我的,哼,全说话不算话!”听到“姑父”两字,琼浑身一震,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敢提石,这是她快一年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到他。竟也拉着小侄女的手说:“姑父答应过你的?好,我马上带你去。”琼的母亲第一次听到她跟人说话,不由激动的哭了起来。琼的父亲马上想到女儿的病情可能有转机了,竭力压抑着颤抖的语气,平静的说:“那好,琼,你就带她去吧。”在公园,小侄女牵着姑姑的手,张大眼睛问道:“姑姑,姑父呢?爸爸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我又听见他跟妈妈说下星期是姑父的周年,要去祭他。姑父是死了吗?”“姑父死了?嗯,是吧。”琼若有所思。小侄女来后的几天,琼明显恢复了许多。跟父母不断的说着话,但他们都回避着石这个话题。到了石的周年这一天,中午母亲去叫琼吃饭时,却发现琼不在家里。正狐疑时,儿子的电话来了,琼在石的墓前。

当父母赶到时,只见琼靠坐在墓碑前,穿着结婚那天穿的礼服,眼睛闭着但嘴边却带着微笑。她的哥哥和侄女站在她的前面,眼睛都已哭的红肿,琼的母亲一下便晕了过去,父亲浑身颤抖着走近,
看到幕碑上琼用血写下了几句话: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是否还像过去?
我必须坚强,但我做不到,我不属于这儿,我只属于你。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紧握我的手?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帮助我坚强?
我要寻找从黑夜到白昼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
请带我走吧,我相信天堂里定会有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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