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分明”是平仄律的形象称谓。它不但形式完美,结构独特,组织严密,声调和谐,而且牢不可破,无可替代。因此,它既是律体诗词的唯一标识,更是律体诗词的永恒“宪法”。 说“二四六分明”牢不可破,是因为它一旦被“突破”,其后果就会是: 1. 律句内“二四六分明”被“突破”,就会出现平仄失间。如“何因不归去”(韦应物),“归、因”平仄失间;“正是江南好风景”(杜甫),“风、南”平仄失间。它们就倒退成为无律句(古风),不再姓“律”了。 2. 律联内“二四六分明”被“突破”,就会出现平仄失对。如“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王建),出句对句都是“二四六分明”的仄起律句。由于“手羹、日厨”平仄失对,这联诗就降为准律联,不再是正宗律联了。 3. 律联间“二四六分明” 被“突破”,就会出现平仄失粘。如杜牧的“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此诗上下联均为平起律联,致使第三句的“风、里、州”与第二句的“蔻、头、月”联间平仄失粘。于是这首诗就只能被称作折腰体,即降格成为准律体,不再是正宗律绝了。 失间、失对、失粘统称失律,也就是违律。违律的责任,只能由违律者自负,与 “律”( 二四六分明)本身无关,这是极其简明的普通常识。有人明知“何因不归去(平平仄平仄)”与“正是江南好风景(仄仄平平仄平仄)”的“归”与“风”违律,诗句的句性已经不再属于律体,却硬将其诡辩为“特定格式”,用来否定“二四六分明”的全面性,咬定“二四六分明”可“破”,这完全是主观唯心论者在用意识否定客观存在。事实上,“二四六分明”是律体诗词的生命线,扬之珍之,则律体存;破之非之,则律体亡。它的全面性是经得起实践和历史的检验的。 说“二四六分明”无可替代,是因为别的规律和规矩替代不了。 1. 韵律不能替代平仄律去鉴别诗篇是不是律体。律诗要求押平声韵,而押平声韵的诗并不一定就是律诗。诗圣的《赠卫八处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全诗共十二联,出句全部落仄脚,对句全部押平韵,且一韵到底。但它只有尾联是律联,其他均属无律联,各联均未对仗,联间偶字位均未相粘。因此,它只能是无律诗(古风),而不是长律。何况,押仄韵的诗不一定都是无律诗。如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全诗由三个正宗律句和一个准律句(“不觉晓”犯三同脚)组成。第三句的二、四字“来、雨”与第二句的二、四字“处、啼”联间平仄失粘,是人们公认的折腰律绝。所以,这首诗降一级也属准律体而不是无律诗(古绝)。可见,押平韵或押仄韵都不是律体的可靠标识。 2. 3. 4. 此题目来自《诗词格律》第34页。我不知如何评判这一观点,突然记起了“事实胜于雄辩”这句格言,那就让事实来对这个观点作出公正的评判吧! (一)绝句漫兴 (杜甫) 平仄 (平平平)糁杨铺 排列 (仄平仄)点荷叠 毫无 (仄仄平)笋稚无 规律 (平平仄)沙凫傍 (二)清平调 (李白) 一三五不论 平仄 (平平仄)名倾两 排列 (平平仄)常君带 毫无 (仄平平)解春无 规律 (平平仄)沉亭倚 (三)宫 一三五不论 平仄 (仄平仄)泪罗梦 排列 (仄平仄)夜前按 毫无 (平仄平)红未恩 规律 (平平仄)斜熏坐 一三五不论 平仄 (平仄仄)春一值 排列 (平平仄)花清月 毫无 (平平平)歌楼声 规律 (平仄仄)秋院夜 平仄 (仄平仄)半方一 排列 (平平仄)天云共 毫无 (仄仄平)问那清 规律 (平平仄)为源活 平仄 (平平平)山青楼 排列 (平平仄)西歌几 毫无 (仄平平)暖熏游 规律 (仄平仄)直杭作 平仄 (平仄平)无未真 排列 (仄平仄)爱如不 毫无 (平平平)知兴狂 规律 (平平仄)回时小 (八)失 一三五不论 平仄 (仄平仄)吓三少 排列 (仄仄仄)五月鬼 毫无 (平平平)文抛推 规律 (仄平仄)落秋旧 (九)为女民兵题照 (毛泽东) 一三五不论 平仄 (仄平仄)飒英五 排列 (仄平仄)曙初演 毫无 (平平平)中儿多 规律 (仄平仄)不红爱 (十)书 一三五不论 平 仄 排 列 毫 无 规 律 八、“一三五不论”象地球自转那样恒定 有人认为,诗词中的奇位(一、三、五)字有时也“要论”。这是他们没有分清“平仄”与“平仄律”的不同涵义,不清楚“不论”与“要论”的分水岭是什么造成的。本文就这两点谈谈自己的浅见。 1. “平仄”和“平仄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平仄”指的是汉字的声调,是各单字的个性,是所有汉字都固有的属性,与它们在诗词中的排列有无规律无关。而“平仄律”则特指诗句中全体偶位字的平仄排列规律,是一群汉字的规章制度(共性)。二者所代表的事物迥然不同。如果在“平仄”与“平仄律”中间划等号,把“一三五字不拘平仄律”改写成“一三五字不拘平仄”,这在逻辑学中叫偷换命题。命题被偷换以后,人的思路就会转向,目光就会看偏,认识就会走样,得出的结论就会与正确的结论相反。如果不是有人偷换命题,用“不拘平仄”来替代“不拘平仄律”,“一三五不论”是不会被人误解的。(参看《一只不得不钻透的牛角尖》) 2. “不论”与“要论”的分水岭是什么?由于律体诗词这一名称来源于“律”,而不是来自“平仄”;标志是“律”, 而不是“平仄”;特色在“律”,也不在“平仄”。因而,律诗中“不论”(不讲律)与“要论”(要讲律)的分水岭也只能是“律”,而不是“平仄”。这就是说,诗词中有律的字,才是“要论”的字;而无律的字,则都是“不论”的字。 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每一首律体诗,都是由两组有律字群和一组无律字群混合构成篇章的。第一组有律字群叫“韵律群”,它们是各诗句句尾的集合体,每个字都有“律”,每个字都属“要论”的字。第二组有律字群叫“平仄律群”,它们是诗句中所有偶位字的专职群体,这些字同样字字有律,字字都属“要论”的字。而一组无律字群则是由律外的全部奇位字组成,它们在平仄排列方面什么规律也没有,所以,它们中的每个字都属“不论”的字。下面以毛泽东的《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为例予以证实: 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天生一个仙人洞, 无限风光在险峰。 诗中的“松、容、洞、峰”为韵律群,四字都属“有律、要论”的的字。“色茫劲、云渡从、生个人、限光险”为平仄律群,十二个字均属“有律、要论”的字。剩余的“暮苍看、乱飞仍、天一仙、无风在”则均属“无律、不论”的字。 现在发现,诗中的“仍从容”犯三同脚,应换上一个仄声字予以清除。换哪个字呢?句尾“容”乃韵律成员,属“要论”的字。若将“容”换成仄声字“稳”,则末句“峰”须换成“顶”,使平韵诗变性成仄韵诗,且第三句的“洞”还须改为“房”。可见,“要论”的“容”字换不得。第六字“从”乃“平仄律”成员,更属“要论”的字。若将“从”改为仄声字“静”(镇静),则上句的“劲”须改为“青”,下邻句的“人”须改成“子”,末句的“险”须换成“危”,且其它八个偶位字都须平换仄、仄换平,直到仄起诗变性为平起诗方可罢休。可见,第六字更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一摸就产生连锁反应。唯独第五字“仍”天生“无律”,属“不论”的字,把它换成仄声字“尚、总”,使句尾成为“尚从容、总从容”。三同脚病治好了,其它字则丝毫不受牵连。 此例证为我们归纳出:“要论”与“不论”的字,至少有五大差异(以第六字与第五字对比) “要论”的第六字:①有律,严讲间対粘律。②限定平仄是为了遵守平仄律。③有该平该仄的固定位置。④必须全体参与平仄律。⑤调换平仄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它所有第六字都得跟着变换平仄)。 “不论”的第五字:①永远无律,字与字间联不限,粘对无拘。②限定平仄不是为了遵守平仄律,而是为了消除三同脚。即只有受外力(第六、七字)干预时才被迫限定平仄。③没有该平该仄的固定位置。④都不参与平仄律,且被限定平仄的字数不固定。如《为女民兵题照》只有“演”被限定平仄,《绝句》则有“鸣”和“上”,《下江陵》则有“彩、啼、万”三个字,但决不会全部第五字都受限定。⑤调换平仄时不牵连其它任何字。 这五大差异告诉人们:有律的字,即使是可平可仄的首句句尾,也属“要论”的字;而无律的字,即使要“讲平仄”(完全是受一三五以外的字的制约),也属“不论”的字。因此,“一三五不论” 的无律性质就像地球在自转和公转那样,是不依人的主观意愿而改变的。 九、“一三五不论”无懈可击 为了证实这一结论的准确性,我们可看看下面两首正体七绝中一三五字的平仄排列状况。 (一)当代J型小康户 一库一楼一小家, 一夫一妇一娇娃。 一离一返一轻骑(jì), 春雷春雨春花艳, 春色春香春味浓。 春种春游春运碌, 春蛙春燕捕春虫。
再察看诗的形式。两首诗二四六分明,都押平声韵,都无三同脚和真孤平。因而,它们都是标准的正宗律绝。两首诗八个律句,完全遵从两类真品基本句式(○平○仄○平□,○仄○平○仄□)而不走样,根本不受错谬“基本”句式(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与七绝四个“魔方”的束缚与制约,丝毫没有超出二十四个七言律式总量的范畴。律体的根本大法“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在诗中得到全面贯彻执行。《当代J型小康户》中的奇位连用十二个“一”字,为“‘一三五不论’无懈可击”消除了一切疑窦,《春罩世间》篇中的奇位十一个“春”字加一个“捕”字,又何尝不是“‘一三五不论’无懈可击”的“丹书铁券”?“捕”处用仄声字,完全是第五字的“不论”(即无拗无律)性质在为阻止诗句患上三同脚病作贡献,是受“春虫”两平声字的请求而仄,是为了“援外(六七字)”而仄,此处(第五字)的“捕”,与“律”和“拗”毫无关系,永远不会成为“平仄律”与“韵律”的成员,因而,它的“不论”性质,同样是无懈可击的。 律体诗的平仄律总共两式(绝无第三式): 原诗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原诗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茱萸少一人。 原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原诗 誓扫匈奴不顾身, 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 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几首诗的一三五平仄式,都符合我前面概括出来的十六字诀:“句内平仄,间连不限;联内联间,粘对无拘。”没有一式排成平仄律。它们充分证实:律诗诗句中的一三五字,任何条件下都“不论”,绝对“不论”,永远“不论”。不相信此结论的诗家,可以扩大范围,从千千万万首律绝律诗中找一找,若能找出一首的奇位字排成了平仄律,他不但可以把“一三五不论”彻底推翻,而且还能获得“诺贝尔诗律奖”。若找不出来,那就请用凉水浇浇头脑,老老实实承认“一三五不论”是颠扑不破的客观真理,是象几何定理那样精准的定论,不要再轻易相信诗句中的一三五字有时也“要论”了。 凡能虚心用平仄律检验出 “一三五不论”是块真金的诗友,其诗律观将从连平连仄转向“二四六分明”;其欣赏与写作诗词的水准将会极大提高:从必然王国走进自由王国。反之,则将以其昏昏终老误区,把谬论带入九泉,为后世所不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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