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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新鲜,尾巴腌

 苏迷 2015-02-16
头新鲜,尾巴腌
  柯继承

  “头新鲜,尾巴腌”是比喻做事虎头蛇尾,即起先很认真,很有劲,后来就不那么用心用力了,相当于说人只有“几分钟热度”,没有长性。其中,“新鲜”两字,苏州人常念作“鲜鲜”,全句念作“头鲜鲜,尾巴腌”。
  苏州是鱼米之乡,鱼产特别丰富,但苏州人生活讲究,一条鱼本来就有几种吃法,通常买来一条几斤重的的鱼,为节约起见,前半段(包括鱼头)现烧了,后半部(尾部)即腌起来,慢慢享用。
  为什么总是腌尾部而不腌头呢?原来,鱼的头部不易保存,特别是高温天,鱼头不新鲜就易腐烂,鱼尾容易保存,也便于腌制。
  尾巴的尾,苏州话念作“尼”或“夷”,尾巴腌的腌,应当念作本音平声,却故意念成去声,与“厌”相近,是有意无意(或者说下意识)地引导听者领悟此语的喻意(厌,讨厌,厌烦,不耐烦了,也即没有“长性”了)。
  例句一:倷看,俚做啥个事才(全)是三分钟热度,头新鲜,尾巴腌。
  例句二:该格小囡(这个小孩),昨日皮球刚买转,俚欢喜得不得了,一日到夜不离手,睏觉时亦拿着,今朝勿要白相(玩)哉,拿球厾勒(丢在)阳台上,看亦不去看一眼,真格是头新鲜,尾巴腌。
  ——附带需要说明的是,苏州盛产的河鱼以鳙鱼、青鱼、白鲢、鲤鱼、草鱼、鲫鱼、鳊鱼、白鱼为主,其中最常见的大鱼为鳙鱼与青鱼。鳙鱼,苏州人称花鲢(即胖头鱼),鱼头最肥,苏州人常用它与豆腐烧汤,最为鲜美(即现在流行的“大鱼头”汤),鳙鱼的尾段口味不及青鱼,青鱼尾巴肥硕,泼水有力,烹制的青鱼尾十分可口,菜谱上特名“甩(念作豁)水”。
  苏州话中类似的俗语,还有叫做“新箍马桶三日香”。马桶即是便桶,坐着如“蹲马步”,故称马桶。马桶常用杉木做就(杉木木质软韧,又不怕水浸,做成的器具,防水性能较好,所以一般船只、桶类器具多用杉木做),外用铁箍箍住,新箍马桶就是指新做的马桶,没用过,自有一种杉木香味,使用几天后的马桶当然就没有原木的香味了,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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