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伴随我将近20年的老楼,平均年龄大致是四十余岁,或许后天,就是它们的忌日了。 一栋楼的生命,它自己说了不算。有人把它建起来,有人把它推倒了。这四十多年的光阴里,它看到有些人来,有些人走了。所谓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对于宇宙来说,或许每一个星球都不是铁打的营盘,一栋楼在中国,有40岁,或许已经算是老迈了吧。最近看到北京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故居都拆掉了,心里缓缓地升起一些酸涩。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我所居住的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城没有拆掉,改成这些到处没有个性“千楼一面”的方格子楼的话,恐怕,可以与三晋大地上的平遥古城相媲美了。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去拜谒那有着高高城墙,青砖漫地,古意盎然的平遥城了。 在平遥的长街短巷里,我想的念的全是我的小城——可以听古人慢语轻言的魁星楼呢?登高望远能够眺望莱州湾畔碧波荡漾的表海楼呢?那些风驳水蚀的古老的城墙呢?那些曾经有易安居士款款漫步过的青石板道呢? 时光带走了,还是被人为毁滞了呢? 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思绪,缭绕。 酸酸涩涩。 看来我是一个怀旧的人。 虽然我生有涯,一路叽叽磕磕,随手丢了好多东西,也在不经意间忘却了好多事情,然而,每每自己用过的点滴东西,都觉得它们与我之间是息息相通的。就如同学校里这弎栋旧楼,哪一栋不曾陪伴我长长短短的时光呢?我的画室我的办公室,都在这三栋楼上安居过。也或许我的生命就散在楼的角角落落里。每日里我踏着急切的脚步,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挥洒一日的时光。从没有想过,楼的生命和时光,也同我的思绪漫和在一起。它们互相唱达互相注视,甚至互相搀扶。 从青葱少年到葱郁中年,二十年时光,这是我生命当中最美丽的二十年,我是和这些楼们一起度过的。 新楼已经开始封顶了,学校将会是檐牙高啄的古色古香的模样,就如同学校内里涵拥的那栋书院一样的格调。有立就有破,新欢已来,旧爱将去。这个世界,从来如此,我也只是淡淡哀怨。为这几栋楼宇写些淡淡文字,或许还在悼念流逝的青春。 周一上班,校园将是另一个模样。待拆的楼已经把窗户门框全拆除了,这些黑魆魆的窗洞如同探寻的眼睛在黑的夜里那么优柔。校园凌乱,我心凌乱。 那是一双双幽怨的时光之眼,注视着依然热闹的人间。 请专职的摄影师留了些影像,只是没有在电脑里,明日有空再贴在这里吧。 还有这几天评职称,僧多粥少,50余人竞争9个名额,我且耐心等待吧。 该努力的都已经努力了,唯有等待。评选标准每年一变,明年谁知道风往哪里吹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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