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贤皇贵妃(?-1745年2月25日),曰高氏、高佳氏,大学士高斌之女。她是乾隆所有皇贵妃里遭遇最差的,别的皇贵妃虽不甚得宠,但好歹有子有女聊以慰藉,高氏不仅本人无宠无子,娘家三位最重要的亲人高斌、高恒、高朴均被乾隆所杀。 她生年不详,世居辽阳地,出身内务府包衣世家,依照惯例,内务府三旗女子均需参选秀女,入宫当差,作“承值侍应之人”,即使女。雍正十三年前,高家尚为内务府包衣,其家女子自然不应例外,高斌之女应是以秀女身份入选,并被指派给皇四子弘历为使女。高氏就这样为乾隆做了大约十年的低级侍妾,直到雍正十二年,因为雍正帝的一纸谕令,高氏由使女上升为宝亲王弘历的侧福晋,谕曰:“宝亲王使女、高斌之女著封为王侧福金”(福金即福晋)至于某些网文里广为流传的,乾隆为高氏请封侧福晋这种毫无史实根据的说法,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乾隆二年,高氏为贵妃,高佳氏也仅是表面风光而已,想那雍正十三年,身为江南河道总督的高斌来京觐见,乾隆帝的批示大气凛凛:“若能勉励,公忠为国,朕自然嘉奖。若稍有不逮,始终不能如一,则其当罚,又岂可与常人一例乎”。而从其后的事情来看,乾隆对高斌一族则真正做到了“稍有不逮,则其当罚”。 网上曾经把乾隆给高氏抬旗作为得宠的证据。那恐怕是没有广泛涉猎清朝史籍的结论。乾隆的仪嫔黄氏也被抬旗了,还有以为怡嫔,本是汉人,全家被乾隆下旨入旗,连父母带仆人都接到了京城,并赐予了官位。慧贤皇贵妃被抬旗只不过惯例而已,令妃也是乾隆抬旗的,乾隆四十年令妃全族被抬旗,并编立佐领,慧贤皇贵妃只是娘家被抬旗而已。而且虽然被入旗,慧贤皇贵妃的姓氏仍旧只是高氏,知道嘉庆二十三年,年已58岁的嘉庆帝才将自己这位未曾谋面的庶母改姓为高佳氏。 乾隆二年,高氏为贵妃,她能获得贵妃封号,多半也是因为高斌。高佳氏也仅是表面风光而已,细查国朝宫史,当时的乾隆将贵妃与妃的器物均定制为黄地绿龙器,不得不认为这是乾隆为了敲打高斌父女的举措。而在慧贤皇贵妃过世不久,乾隆便为新晋贵妃提升了仪仗,加恩将新晋贵妃仪仗中的红缎曲柄伞改为了金黄色,妃与嫔的仪仗则添加了原任贵妃所用的红缎曲柄伞。然而高氏对于这种待遇表面上仍然处之淡如,难怪连乾隆也要感慨她“未怨班姬扇”了。班姬,为汉成帝的班婕妤,在失宠之后写下《怨歌行》(亦称《团扇歌》),乾隆以此来称颂高氏有班婕妤的处境,却没班婕妤那样的哀怨的美德。也正是由于这种善于掩饰自己的性情,,内心极度顾念娘家人的高氏临死前,对于请求母家升官的时期丝毫不提,乾隆美其名曰“嘱我为君难,不作徒背面”,徒背面是汉武帝的李夫人的故事,她在临死前为了让汉武帝优待其母家,不让汉武帝看见病容憔悴的自己,无论是像慧贤皇贵妃这样强忍意念不敢临终让乾隆给自己母家升官,还是像李夫人那样掩面不见君,都是很可悲的行为。一切都是因为她们很清楚自己在皇帝心中几斤几两。 乾隆十年正月,贵妃高氏病逝前夕,乾隆一并追封富察氏为哲悯皇贵妃。虽然哲悯皇贵妃生前地位甚低,然身后与当年的侧福晋一起册为皇贵妃并肩而立,而纯贵妃之女(和硕和嘉公主)生于乾隆十年十月,可见慧贤皇贵妃刚死,乾隆从便临幸了纯惠皇贵妃。 有人曾说她的谥号为慧贤,因此足以和孝贤皇后比肩,这种说法显然缺乏历史依据。 高佳氏不仅本人无宠,就连自己父亲、弟弟、侄子三代得到的待遇也是凄凉无比。 乾隆十八年( 1753),这年,黄河在铜山张家马路决口,令河督高斌与张师载堵塞,属员李炖、张宾侵帑误工、河工未成。乾隆命将李炖、张宾正法,责高斌、张师载“ 负恩徇纵”,令将高、张二人一同绑赴刑场陪斩,事前并不言明是陪斩,高、张二人以为自己亦判处死刑。尤其是高斌,是皇贵妃的父亲,系乾隆的岳丈、年过七旬。行刑时,高斌、张师载吓得魂飞天外,全身瘫痪,“ 二人昏迷在地”。皇帝还要他们的回奏语言“,醒后奏称:我二人悔已 无及。此时除感恩图报,心中并无别念”。被乾隆绑到刑场观刑吓得昏倒在地后,还是继续以残疾之身当河工干苦力。一辈子为乾隆的江山鞠躬尽瘁功勋卓著拼尽最后一口气的高斌,去世时没有得到一生为之效命的主子的任何表示,结局未免有些讽刺。三年后的乾隆23年,在河道总督白钟山奏请后,乾隆这才想起给自己折磨死的高斌赐谥号。 其弟高恒:乾隆三十年回京,改任内务府总管,查明他在盐政任内,贪污白银3万2千两,又查现任的盐政普福、原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均犯有贪污罪。乾隆帝亲自处理此案,当下发下谕旨不下数十道,最后判处三人的死刑。傅恒为之求情,乾隆颇感不快,将他处死后还抛尸荒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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