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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语境下中国画水墨语言的变迁——田希军

 汉青的马甲 2015-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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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希军,1977年生,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美术学博士,当代水墨艺术研究方向师从于陈辉教授,邓维东教授新疆大学艺术设计学院讲师。




现代语境下中国画水墨语言的变迁——田希军

水墨画在当今中国画坛已经成为主流艺术元素,它在世界范围内的文化艺术身份也愈来愈多的被人们关注。近百年中国画的生存与发展空间语境已发生变革,显示他的艺术生命活力,为中国民族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后盾。在不同历史时期下的中国画发展方向始终是人们追求的核心目标,是艺术自觉的人文思想在语境中的产物,语言形式随时代在变迁。语境与艺术是相互对话的机制,他们共同作用下的互释表明内外的联系是不可缺少的,在时代的语境中凸显水墨个性化语言形式,以民族、文化、时代的价值观重构水墨多元化的语境。现代水墨画的面目已经不是传统的重复或描摹,不是泥古不化,对以往材料技法的禁锢不能给水墨艺术新的空间,以精神价值的民族性架构在时代语境中,尤其是材料工具与技法的技术更新,是时代客观影响下必然产物,水墨画视觉从感官上表现出了饕餮的盛宴。民族精神价值观念在批判性的继承中寻找对时代的阐释,是对传统的理性看待,艺术随本土化,也不可避免的融合异质文化艺术之长,加强民族传统意识,把握时代脉搏,嵌入语境下的的形式语言,体现水墨艺术的自由空间。



20世纪初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始,中国画的命运激起人们对其发展方向的定位。1915年关于东西方文化艺术的讨论,陈独秀、康有为、蔡元培、梁启超、鲁迅等人对东西方艺术的不同态度,西学东渐、洋为中用等观念涌现,以林风眠为代表的:“调和中西艺术”的主张,中西两种观念体制下的艺术融合,并于1926年发表了《东西艺术之前途》,他主张无论东西方艺术,追求艺术形式、思维观念的不同都是艺术本质的内在需要,他说:“中国现代艺术,因构成方法之不发达,结果不能自由表现其情绪上之希求;因此当极力输入西方之所长,而期形式上之发达,调吾人内部情绪上的需求,而实现中国艺术之复兴。”



(1)五十到七十年代末,中国画面临改革的浪潮不断深入,如何与中国民族思想意识全民化的一致性,徐悲鸿以“造型观”,用西方写实造型的方法改造中国画的形式,以西方的绘画语言完善中国陈旧的艺术语言。20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画艺术力图改变文革对中国绘画的束缚,极力逃脱苏联艺术的窠臼,中国画在西方文化艺术思潮的推举下,面临的生存与危机的命运转折。此时关于“笔墨等于零”的吴冠中与张仃关于中国画的笔墨问题,守住传统文化的最终底线,丢弃民族根本的笔墨就不是中国画,无疑笔墨是对中国画精神性内在源流的继承,反思和纠偏时代观念的更新对艺术主体性的需要。一方面是着眼于东西方文化的相互借鉴,另一方面力求从传统中反思与继承。时代语境下的中国画生存面临诸多的现实问题,时代在改变,随之他的水墨语言也具有针对性的改变,审美观念的位移与时代同步,在这种改变下的水墨也就可以看出它不是生存在过去,而是当下,现在的时代创新也会成为将来的过去,语境关乎时代、艺术的命运,切合语境,符合时代。对艺术的主张与批判应建立在理性的关照,强调时代性而忽略美术本身内在特质的永恒性与超越性都是片面的,中国画的评判不可关乎表面化的狭隘理解,反思美术在新时代文化中的定位,艺术主旋律的倡导与社会的时代文化观念的内外合乎,以现代生活探究语言形式的可能性,建立一个多元共存语境下的水墨新质。



笔墨纸砚是中国画传统的文房四宝,材料的特殊性决定中国画视觉的艺术语言,水墨从古典走向了现代是美术发展的必然结果。中国早期人类的艺术活动以动物血液充当颜料使用,战国出土的帛画《人物御龙图》、《人物龙凤图》,在材料上使用了矿物颜料,色彩的视觉效果更加的强烈。南齐谢赫的六法论提出:“古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2)等的笔墨要求,旨在不同物象客体中个性化的描绘,用笔、造型、赋彩的技法对应具体的物象关系。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是中国至今保存最早最完整的山水画,石青、石绿增加了画面的色彩,把色彩技法的理解给与了新的形式。盛唐王维是田园山水诗的代表,《历代名画记》中说:“工画山水,体涉今古”,(3)他的水墨主张受到文人画的效仿与推崇,吴道子的“疏体”为他继承性的变通,他的水墨技法之变在唐人及后世看来是最佳的理想图式。宋元明清的文人画标榜水墨的至高境界,形式语言更加纯粹的表现客体自然与主观的人文关怀,在笔和墨的材料下历练纯粹的文人画义理。古人日:“作画需有胆,余未能变古法,然终不肯附近时所云笔墨干净者。荆关不生,次论谁定”。(4)清代到近代的发展,复古风气影响下的国画绘画语言尤为僵化呆板,毫无时代语境的新鲜活力,后来齐白石、吴昌硕、黄宾虹、李可染等大家对传统笔墨的颠覆性的创造,是现代水墨画的开拓者。传统墨分五色、曹衣出水、十八描、十六皴等古典形式已经不能满足现代水墨的语境,它们都是对自然的再现与感悟,技巧、技法层面的单纯语汇在历史中不断的消解与演变,进入到另外一个时代又以别样的面孔代替,这种更替直接反映在画面的视觉,独具时代的形式意味。吴冠中说:“技法的多种多样是缘于作者思想感情的差异,思想感情在不断变化,技法也就在无穷无尽的增生。”(5)平面化的构成加速了传统样式的背离,单一平面形色的分离、重叠、拼凑等的组合,笔墨、技法、造型在平面中二次或多次的组合,这些构成方式在西画的脱胎下转化到了水墨中,再其次就是行笔用墨具体描绘,传统的用笔中锋、侧缝、偏锋、破锋与现代的挫、揉、蹭、捻、推的各种笔势与用笔相互夹杂,分染、片染、点染、喷洒、拓印等现代技法的推动,媒介材料技法丰富了画面的层次,个体对材料的不同选择,材料的角度和方法也不同,有的是完全的笔墨,有非笔墨,拼贴、分割、贴箔等综合方法,媒介材料技法与时代语言合理化的表现。



现代水墨的形式语言与视觉、构成、材料技法等互相作用,共同组成了现代水墨的图像,多种因素制约他的语言形式,现代人用现代意识感知媒介材料,表达现代人的经验和理念,从形式内容上来看,他以抽象、意象、具象、写实、夸张等方式,并且以特定的材料技法,消解了纯粹以传统笔墨的痕迹,强化制作图像符号,摆脱传统媒介材料的限制。点是绘画最小的基本笔墨元素,是造型的开始,传统墨点的方法以具象写实的几何形点子为标准,现代人则以模糊、抽象、自然形、不规则的墨点,其改变点的边缘外形中催生现代性笔墨,点的边角可以肆无忌惮的是尖锐、琐碎、毛糙、含混等的随意性,再者笔锋角度与点的不同变换,可谓点的形态千变万化。陈平的山水画就以点线编织山水,穿插具有装饰意味漂流的云朵,呈现心灵与梦境中的水墨山水。线条是体现笔墨的重要的形式语言,现代意义的渴笔、糙笔、湿笔、干笔的皴擦不限于传统意义逆锋、中锋线条,黄宾虹以线条的现代感刻画山水苍茫浑厚的意境,较好的运用了线条艺术。现代对墨法的使用异彩纷呈,墨破色、色破墨、水破墨、墨破水等,湿纸中行走笔墨,或以水墨在宣纸间任意的游离、发散,都是异化了的水墨新意境。强调宣纸和水墨渗透下肌理的自然艺术效果,陈辉的光影水墨也较多的使用肌理、拓印、喷洒等手法,以构成的抽象、装饰、平面的现代语言阐释水墨。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提出空间透视的三远法,石涛的分疆三叠两段式的山水构图形式,这些都是古人在空间、透视中的传统法则,而今人在空间的营造中以多元化视角,平面化的语言图式广泛应用,西方后印象派高更的画作就以平面化的色块描绘异域风土人情,马蒂斯用装饰性的色彩表现平面化的空间。不难看出现代语境下的水墨语言图式非古人之面目,越加的突出语境的现代性。



现代社会需要经济强国,更需要文化强国。当下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的确立,学术民主、艺术民主,发扬和光大优良传统文化的同时,发力于现代人对现代艺术生活的理解与判断,建构现代语境下当代水墨,无论是实验水墨、水墨画、新文人画等,都是现代艺术观念美学思维的变革,文化价值观念的转型与契机为现代水墨画敞开了大门,任何的艺术观念都可为我所用,文化与艺术引导社会价值观的提升。陈辉的中国文化系列水墨画,借助传统文化与现代水墨主张,描绘了古宅、家具、花草的水墨新语境,表现时代的现实生活,艺术的社会性功能作用与文化的发展方向紧密联系。画家张羽、刘国松、谷文达等的水墨实验,采用象征、写意、抽象、意象等形式,把现代媒介综合材料发挥到了极致,使用非手绘的方式制作,改变传统“以形媚道”语言形式。薛永年说:“中国美术适应中国社会和文化自身发展的需要,在与西方文化的交流融汇中,以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清醒与睿智,吸取着欧风美雨中有助于中国美术改步变古的生机与活力,迈开了跨入现代的步伐”。 (6)现代水墨不可否定的与佛道儒诸多思想意识形态水乳交融,力求反思传统绘画,呼唤水墨的回归与创新,并且吸收西方外来文化之长,构建民族现代文化艺术观念。全球多元文化的时代背景下,为现代水墨带来了契机和挑战,东西方文化的不断跟进和互释,水墨的语言更为自觉的与文化寻找更多的契机。



回顾20世纪中国画的变迁与发展,东方、西方、传统等艺术要素的批判与继承,语言形式的变迁紧随时代的主体发生巨大的改变。从世纪初的中国画的改良、到穷途末路,再到关于笔墨的争论,再到在百年中国画变革风雨后的今天,从复古到创新,从封闭到开放,从传统到现代、单一的语言形式到多样化的水墨,把握传统给予的营养,驾驭文化的社会属性,构建现代语境水墨的多元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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