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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心”与“官行”

 指间飞歌 2015-03-25

“官心”与“官行”

来源:山西日报  发表时间:2015-03-25 星期三

说起为官,古人云“百善孝为先”,而一个人如果能金榜提名、光耀门楣则为大孝。何出此言?儒家认为一个人如果为官,上可孝君主,下可安万民,其次是对先人父母的极大告慰。然,既说为官是“百善首”,又为“大孝”,何以又有诸多有辱门庭甚至遗臭百年者呢?古人又云“久病床前无孝子”,意思说多数人尽侍奉父母之小孝都是很难的,要尽为官之 “大孝”而流芳后世,可想更难。那么做官有何难?而为官又有何易呢?古人曰为官之难实难于“德行”,而为官之易则易于图财色、作成福而身陷囹圄。

曾国藩被后世称作 “中兴圣相”,而据曾国藩遗训,曾家后人鲜有从政者。曾国藩力推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重仁德而轻才,认为从政者如品行不肖而官居高位,则无异置其于非常凶险的境地,而从政者如才能出众而品行不端则可能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依曾“圣人”之见,为官者应首推“慎独”。“慎独”语出《中庸》:“莫见于隐,莫显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其意是独自一人而无别人监视时,也恪守本分,不做坏事,不自欺。由此,曾国藩认为为官之难重在“行”。

说做官容易的恰是曾国藩的门徒李鸿章。李鸿章说,天下最容易干的事就是做官了,一个人连官都不会做,那就十足的无用了。李中堂“少年科举,壮年戎马,中年封疆,晚年洋务,一路扶摇”,实可谓容易。然晚清民间盛行捐官买官,政府也公开卖官鬻爵,官场一片混浊黑暗,这位“晚清名臣”之言不正是当时官场的真实告白吗?

事实上千百年来,官场中主要以儒释为代表的思想与世俗思想一直在进行着惨烈的交锋。世俗思想赞成李鸿章之言,认为“升官发财”是自然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谓“千里居官为吃穿”,甚至可以“封妻荫子”,乃至“鸡犬升天”。而儒家思想则首推修身、治国、平天下,“功名利禄”不能与修身相冲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非礼勿取”,甚至“非礼勿视”;“仁者爱人”,君子应心怀天下;为官者如果一味贪图名利,便是穿着官服的“盗贼”和“乞丐”。

据说乾隆有一次问左右说:“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左右皆无言以对。“典守者不得辞其责”,回答乾隆问话的竟然是一个侍卫,这个侍卫便是和珅。乾隆大悦,问和珅来历,对答如流。从此和珅平步青云。和珅读过《四书》《五经》不假,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乾隆似乎未识其“虎兕”一般的官心,自己亲手放这只“虎兕”出了柙。和珅之辈口称儒经而行如“虎兕”,虽是对儒学的极大讽刺与蒙羞,而其内心真实的世俗思想却在儒家思想面前被砸成一堆臭泥。和珅之贪虽登峰造极,然终又尽数没入官库。

我们共产党人讲的是“为人民服务”。一个人如果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而求仕,其“官心”何议?而一个官员能有一颗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官心,且始终只有“为人民服务”的“官行”,不就是人民心中真正的公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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