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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难病临证指南---杜雨茂【4】...

 负鹏载舟 2015-04-11

奇难病临证指南----杜雨茂【4】  

2009-07-20 17:14:11|  分类: 名老中医类案 |举报 |字号 订阅

34、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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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寒偏头痛(三叉神经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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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头面痛如割,散偏七剂患家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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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xx,女,43岁,西北国棉某厂干部。1988年7月8日初诊:左侧颜面、颞部剧烈疼痛波及左牙10余天。患者在6月底不明原因引起左侧颜面、颞部剧烈疼痛,波及左侧牙齿,呈阵发性、烧灼样跳痛,坐卧不宁,莫可名状,即入某医院求治,被诊为“三叉神经痛”,经给予镇痛、抗炎西药及中药、针灸等治疗,病不缓解,而急来求诊。现症:左侧颜面、颞部及上下牙齿阵发性、烧灼样跳痛,局部无红肿,坐立不宁,汗出不绝,大便干结,月经先期,每次月经前一晚皆失眠。舌淡红苔薄白,脉虚细,证属偏头痛。由风寒袭络,痰瘀互结所致。治宜祛风散寒,通络化瘀、化痰利窍。处方:白芍12克,白芥子3克,郁李仁10克,川芎20克,香附10克,柴胡9克,白芷9克,炙甘草5克,丹参15克,五味子10克,炒枣仁15克,细辛3克,7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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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3月25日,患者来诊,云自服上药7剂后,疼痛全止而上班工作,未再发生疼痛。3天前因感冒,左侧头部稍痛,恐其复发,而来就诊。仍予初诊之方,嘱其先服5剂,间隔一周后再续5剂。1991年4月随访,病愈后至今一直未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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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热偏头痛(三叉神经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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颞及牙痛如锥钻,针药杂投越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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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xx,女,55岁,住咸阳市向阳乡。1970年4月28日初诊:左侧头连牙根疼痛,时轻时剧已6年多。痛剧时如裂如钻,立坐不安,不时以手抚摸痛处,曾经某医院诊断为三叉神经痛,去年又在西安某医院住院治疗,经用维生素B1、针灸及穴封等方法治之,间或可缓解其痛,但终未控制,因而出院。现仍常赖西药去疼片等暂缓其痛,诊其脉弦数,舌尖红苔白微腻,查其左侧颞部及耳前压痛,皮色无异。此为偏头痛证,由于风邪客于头部脉络,邪留日久郁而生热且导致血瘀,脉络更失宣通,故痛久不愈,治宜疏风行痰通络止痛,处方:荆芥6克,白芷6克,薄荷11克,细辛3克,白芥子4.5克,生地12克,川芎15克,白芍12克,柴胡6克,二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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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五月四日):自服上药二剂后头痛即止,至今未发,仅感牙根偶有轻微疼痛,并且口干,脉细弦不数,舌苔黄而不润,仍用上方,另加麦冬9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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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五月八日):服上方3剂,头痛未再犯,牙根痛已不明显,为巩固疗效,防其复发计,特再诊。脉细弦,舌苔薄黄,仍用初诊之方,加龙胆草6克,升麻9克,嘱其多服几剂,以利根除此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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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厥阴头痛(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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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凝肝脉痛无间,吴萸名方不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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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xx,女,31岁,咸阳市委干部,1986年3月13日初诊,头胀痛4年余,患者4年多以前不明原因出现头胀而痛,坐立不宁,曾经中西医多方治疗乏效。1984年又经某陆军医院行脑血流图等多项检查,排除器质性病变,诊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治疗无效。近二月来,上症加剧,而来求诊。现症:头胀痛,神疲乏力,健忘、嗜睡、烦燥、左手麻木,月经量少,色淡,舌淡红苔薄白,脉沉弦缓。证属厥阴头痛,缘寒邪侵及厥阴脉络加之肝血不足所致。治宜暖肝散寒,养血和肝。处方:吴茱萸4克,太子参12克,大枣5枚,生姜4片,当归12克,川芎10克,天麻10克,远志8克,丹参15克,细辛3克,6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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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3月20口):服上药后精神好转,头胀痛及烦躁减轻,仍左手麻木,畏寒,嗜睡,脉舌同前。上方加白术10克,麦冬10克,山药12克,去远志,继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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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5月8日):服上方12剂后,诸证显减,现头微胀痛,偶有烦躁,健忘。舌淡红苔薄白,脉沉弦缓略细。效不变法,上方加胆星5克,菖蒲9克,去当归、五味子,继服8剂,头痛止,为巩固疗效,上方再服8剂。一年后随访,头痛未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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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鼻渊头痛(鼻窦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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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而昏鼻失聪,顽疾羁绊三十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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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XX,女,34岁,国棉某厂子校教师。1981年4月30日初诊:前额疼痛伴头昏近30年。患者自幼即经常头痛、头昏而沉,鼻塞,时流浊涕,不闻香臭,曾在咸阳市多家医院诊为“鼻窦炎”,经用“鼻通”或“滴鼻净”后症状可稍缓,但停药又作,久用之后,效亦不显。近数年来,又增纳差,易感冒,神疲乏力,失眠多梦,气短心慌,即经中西医治疗,应用抗菌素及服“玉屏风散”、“苍耳子散”等,疗效不彰,特来求诊。查其舌质红苔薄白,脉沉细无力,右弱。证属鼻渊头痛,因患者中气不足,清阳不升,加之风邪留滞肺经,郁生邪热所致。治宜益气补中,升阳疏风,清热宣窍,以补中益气汤加减。处方:黄芪18克,炙甘草6克,太子参10克,当归12克,柴胡9克,谷精草10克,白芷8克,升麻9克,川芎9克,防风9克,荆芥9克,赤芍9克,丝瓜络9克,5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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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5月14日):服上药共11剂,诸证显减,已不流浊涕,鼻窍稍通,近三四日未再头痛。服药期间未再感冒。体力渐复。药已中的,邪气稍衰,故仍守上法,去荆芥升麻,增黄芪2克,加麦冬9克,茯苓13克。6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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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5月20日):服上药后鼻窍通畅,嗅觉复常,已不流涕,食欲旺盛,饮食大增,头痛未作,除偶有失眠外,余证消失。守上方加炒枣仁15克,菖蒲10克。10剂,水煎服。药尽病除,甚为欣喜。分别于1982年4月、1983年6月随访二次,其云,自上次治疗后,身体健康,工作精力旺盛,前证未再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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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头痛一病,可由多种原因引起,为临床极为常见之疾,中医药于此,疗效昭著,方法较多。若疼痛较轻,病机较为单纯者,辨治不难,取效亦速。若疼痛剧烈,病情顽固,久而不愈者,当仔细辨证,审证入细,善于抓住病因病机的关健所在,随证立法施治,多能奏效迅捷。本案所收,第一例经西医诊为“三叉神经痛”多种疗法无效。察患者左侧颜面,上下牙齿疼痛剧烈,无红肿,无热象,且发病突然,显系风寒外袭,凝闭经脉,气机不通,拘急而痛,且寒凝则气滞血瘀,更加重了疼痛,故治遵祛风散寒通络祛瘀,化痰利窍之法,以自拟验方加味散偏汤为主,方中川芎辛温走窜,上达巅顶,行血中之气,祛风散寒止痛,重用20克,以为主药;细辛、白芷,辛散上行,祛风散寒以助川芎之力,且以止痛见长;香附、郁李仁,直入血分,以助川芎和血通络,兼有调气之功,郁李仁又可治其大便干结;柴胡引药入少阳,载药上升,直达病所;配以白芥子辛温化痰,引药深入,以搜皮里膜外及络中之风痰;白芍酸敛,一则可防诸药辛散太过,耗伤阴液之弊,二则合甘草,酸甘化阴,缓急止痛,对其跳痛,效力尤长;配以丹参、五味子、酸枣仁、活血化瘀,安神定志。故药用7剂,病情霍然而愈。是方对多种头痛,疗效确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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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例患者,患头风达6年之久,西医亦诊为三叉神经痛,治无良效。细析乃为风邪客于头面脉络,日久化热伤阴,且久阻气机,血瘀痰阻。故治遵疏散风热,化瘀通络。以川芎为君,通络化瘀,散风定痛;佐细辛、白芷,通经引阳,散风止痛;以柴胡、荆芥、薄荷,辛凉散邪,清热祛风,引诸药上达病所;生地、白芍,滋养阴血,缓急止痛,以防诸药辛散太过,伤阴耗血;白芥子通达表里,善伏无形之痰,对头痛久久不愈,效果确切。药进5剂,头痛即瘥,故上方加入清肝利胆之龙胆草,升阳散邪之升麻,调理善后,以杜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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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例患者久患头痛。接诊之后,头痛且胀,烦躁,颇似肝火上炎之头痛,但患者无口苦,胁痛,颜面烘热等肝火之象。却伴见神疲乏力,健忘失眠,左手麻木,月经量少色淡及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缓,等一派肝血不足及虚寒之象。可知患者头痛乃肝血亏虚,寒凝肝脉,循经上扰所致。寒凝血涩,瘀血乃生,头痛且胀,肝血不足,心神失养,故心烦健忘,嗜睡,肝血不足,虚风内动,故见手麻。治以吴茱萸汤暖肝散寒,通阳降浊,以治其本,配四物汤、丹参,滋养肝血,佐以生酸枣仁养血醒神;远志化痰开窍;细辛辛温通阳,散寒定痛;以五味子之酸,以防诸药辛散太过,同时入肝体,收纳浮散之气而滋阴;天麻熄风和络。全方紧扣大法,随证稍作加减,药进20剂,头痛始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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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例患者,为鼻渊头痛,自幼而罹,一直未愈,证情可谓顽固。患者一直流浊涕,一般多以辛、散、凉品以治,投之无效,其理何在?细审斯证,纳差神疲,反复感冒,头昏而沉,心慌气短,脉沉细无力等一派气虚之象。实由久患此疾,又服辛散之品太过,耗伤肺气,日久子盗母气,由肺及脾,致中气亏虚,脾阳不升,故头昏而不沉,心慌气短,且气不足,无力抗邪故易感冒。清阳不升,无力鼓邪,故迁延不愈。再服辛散,徒伤正气,故病反增剧。治宜健脾益气,升阳疏风,方以补中益气汤为主,以益气升阳。配防风、荆芥、谷精草、白芷,疏散风邪;川芎、赤芍、丝瓜络,活血通络,达邪定痛。如斯,正气得复,扰邪有力,风消络通,病自不作,药进11剂,头痛已止,浊涕不流。邪已退,故减荆芥、升麻,增重益气养阴之黄芪,加麦冬、茯苓,以增强扶正之力。服6剂后,诸证消失,唯偶有失眠,故将上方加养血安神之炒枣仁,化痰开窍,宁心定志之曹蒲,专事疗之,再进10剂,病告全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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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眩晕(1)阴虚阳亢眩晕(内耳眩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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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目眩历八年,汤丸十剂病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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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xx,男,38岁。驻西安某部队干部。1969年8月27日初诊:罹患发作性眩晕8年。1961年秋起病,当时突发头晕,自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恶心呕吐,耳鸣,闭目平卧则稍安,开目或头身转动时则各证加重,当时送某医院住院诊治,经检查诊断为内耳眩晕病,给予一般对症治疗,一周后渐缓解而出院。此后每年发作一至二次,症状与上相同,每次均需住院一至二周,方能好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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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因在某单位支左,操劳过度,眩晕病复发,头晕而胀,自感周围景物旋转如立舟船,恶心呕吐,耳鸣,身困肢软,不思饮食:卧床闭目,不敢转动。脉虚弦而数,舌尖边红,苔薄黄。辨证:属眩晕。缘素患此病,屡发不愈,肝肾本虚,近又操劳太过,使阴血暗耗,肝肾阴愈亏,肝阳上亢,致宿疾复发。治宜滋阴潜阳熄风,稍佐和中止呕。随即针刺双侧内关穴以宁神止呕,缓其病势,并给处方:生地9克,白芍12克,五味子9克,鳖甲15克(先煎),牡蛎18克(先煎),玉竹9克,麦冬9克,杭菊9克,桔红9克,竹茹9克,茯苓12克,甘草3克,二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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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8月29日):头晕明显减轻,开目及转动时已无天旋地转之感,不恶心,能下地走动及进少量饮食,脉细弦,舌尖红苔薄白。宗原方去玉竹、甘草,加山药12克,钩藤9克,天麻12克。3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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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9月2日):各证均减退,精神好转,略感头昏、乏力,脉细弦、两寸弱,舌红苔薄白。此阳亢将趋平复,兼见气虚之象,宜继用前法参以益气之品。处方:生地9克,白芍12克,五味子9克,山萸肉9克,鳖甲15克(先煎),牡蛎15克(先煎),麦冬9克,天麻12克,杭菊9克,党参12克,茯苓12克,桔红9克,竹茹9克,3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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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另拟滋养肝肾、平肝熄风之丸药,缓调治本,以防复发。处方:生熟地各30克,山萸肉24克,山药30克,茯苓30克,白芍24克,天麻24克,钩藤18克,鳖甲30克,牡蛎30克,羚羊角6克(另锉),五味子18克,麦冬18克,杭菊18克,橘红18克,上药共为细粉,炼蜜为丸,每日早晚各服9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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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汤剂服完后各症消除,精神食欲复常,继服丸药二料。此后多次随访,前病愈后讫今已近9年未再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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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气虚痰瘀眩晕(椎基底动脉血管痉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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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物旋转如乘船,频发晕厥恰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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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xx,女,34岁,新疆乌鲁木齐某中学教师。1989年11月20日初诊:头晕3年,发作性晕厥一年,加重半年。患者原有“类风湿”、“肺结核”、“甲亢”、“胃炎”、“贫血”、“慢性肾炎”,3年前开始不明原因引起头晕昏沉,自不在意,1988年11月,突发晕厥,始为月余一发,即入乌鲁木齐市某院就诊,经中西医治疗乏效,诸证加剧,渐致视物旋转,晕厥频发,恐慌不安,即出院赴上海某医院就诊,查核磁共震(-),彩色多普勒B超提示:椎基底动脉系统(双椎动脉颅内段,左小脑后下动脉、双大脑后动脉)血管痉挛,经治疗症状无改善,特来咸求治。现症:头昏头痛,如坐舟车,视物旋转,晕厥频发,或3-5日一次,或一日数发,身困乏力,月经先期,经前腹泻,全身浮肿,面色萎黄灰暗,舌淡红苔薄白,脉细弦。证属眩晕兼昏仆,由气虚痰瘀阻络,挟肝风上扰所致,治宜益气固本,化痰散瘀,佐以养肝熄风。处方:黄芪25克,当归12克,三七3克(冲服),丹参15克,茯苓15克,姜半夏10克,川芎10克,葛根12克,白芍12克,白术12克,钩藤10克,天麻10克,细辛3克,柴胡10克,患者携处方返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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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来函称曰:药进5剂,头轻松过半,晕厥未作。继服15剂,精神更好转,上班工作,连续看书数小时,视物清楚,整日工作,头脑清晰,此次月经周期30天,经前无任何征兆,病已近全愈,唯恐复发,特求药巩固,拟前方黄芪改30克,天麻12克,丹参18克,去半夏。加羌活8克。20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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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4月随访,服上药后,上症至今未发,特来称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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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中医之眩晕,可以包括现代医学的耳源性眩晕,颅内血管性疾病,颅内占位性疾病,颅内脱髓鞘疾病及变性疾病等引起的眩晕以及药物中毒性和贫血性眩晕等。其病因病机较为复杂,但概言之,即风、火、痰、虚四个方面。尤其是疑难病证,多虚实夹杂,数因错综,临证应详审因机,准确辨证,分清主次,立法施冶,方可收到预期之效。当然若属于颅内占位性疾病所引起的眩晕,则又当治其原发病为主,非单纯内服药所能尽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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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所收第一例患者,罹此疾已达8年,常反复发作,此次发病,源于操劳过度,使原本肝肾阴虚之体的阴血暗耗而肝阳暴亢,肝风内动,故疾复萌,头晕而胀,目眩耳呜。治宜滋阴潜阳,熄风化痰,标本兼固。以生地、白芍、五味子滋补肝肾;玉竹、麦冬,养阴清热,以防阴虚生内热;配鳖甲、牡蛎,育阴潜阳,阳潜风自熄;佐以二陈汤,化痰理气,和中止呕,但半夏毕竟辛温而燥,故代之以竹茹,清热化痰,和胃止呕;用菊花清肝热,散头风。全方各司其职,仅进二剂,病祛大半,呕吐停止,故去玉竹、甘草之滋腻,加山药健脾养阴,入天麻、钩藤,熄风止晕。又服三剂,诸证皆退。但病后体虚,故先以上方加入益气健脾之党参,以培补后天,后以滋养肝肾,平肝熄风之丸药,缓调治本,防其复发。本例治疗主要抓住虚(肝肾阴虚)和风(肝阳上亢化风致眩)两者,待病情缓解时再转而治本,以善其后,所以效果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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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例患者,曾患多种疾病,素体亏虚,转而又罹此病,多方治疗乏效,不仅眩晕,且频发晕厥。审其现症,身困乏力,经前腹泻,全身浮肿,面色萎黄灰暗,显系久病伤脾,中气不足,清阳不升,脾虚运化无能,痰湿内生,上犯为晕,外溢为水。同时患者原有甲亢,知为肝阳上亢之体,加之脾虚,后天气血化源匮乏,使肝血更亏,阴不敛阳,阳亢化风,风痰上扰,致视物即眩,风痰久郁,络阻血瘀,而发为头痛。综合观之,本病亦属虚实错杂,其本虚在于肝脾气血不足,其实乃为风痰瘀交织。故治遵益气养血,熄风祛痰,化瘀通络。用黄芪、茯苓、白术,健脾益气,以除痰生之源,当归、白芍、川芎、丹参、三七,养血补肝,化瘀通络,经通血旺,肝柔气顺,风自不作。以天麻、钩藤,熄风止眩,佐以细辛、柴胡辛温通阳。透达上下,配以葛根,升阳益阴,舒经和络。半夏与白术、天森相伍,以祛痰熄风。诸药各司其职,与病机相应,故投之即知,守法守方,仅进四十余剂,顽疾顿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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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破伤风口紧体强背反张,自悲医拒众惊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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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院研究生郭XX之母,50岁,农民,陕西省武功人。1990年10月13日初诊:口紧项强四天,频繁抽搐角弓反张一天。患者于三周前田间劳动,不慎扎伤左拇趾,自行包扎后伤口感染化脓,左足红肿疼痛,在当地给予抗炎、解毒治疗,肿消痛减,伤口趋于愈合。四天前,突觉吞咽不利,继之口紧不舒,未曾留意,半日后感颈项亦强,即赴咸阳附属医院急诊室诊视。据病史及病情诊断为破伤风,经西医镇静、解痉及破伤风抗毒血清等常规处理,诸证渐次加重,频繁抽搐,角弓反张,约隔15-30秒发作一次,每次持续约半分钟左右,患者痛不欲生。其子及同学科研究生数人当即分头四处联系住院治疗,跑遍市内医院八家,闻病情后俱以种种理由拒收,病重势危,患者催促返家待终,众人相向,一愁莫展。后托人言情,再返某军队医院,勉强收入。但医生面严声厉断然告曰:前不久该院收治一男性壮年,亦罹此疾,症状远较此轻,不日死亡。观该患者,病重年高,性命只在旦夕,请速备后事,并言明,自医为主,院方只供住院条件及辅助治疗。遂暂住该院,由笔者主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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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患者神清,全身抽搐频发,约隔半分钟一次,每次持续30秒-l分50秒,角弓反张,牙关紧闭,呼吸困难,稍有声光,抽搐加剧,微有发热,脘腹膨胀,大便三日未行。舌红苔黄脉弦细稍数。证属破伤风。缘外风侵袭,由伤口内入,迅速鸱张,风燥化热伤阴,肝阴亏虚而风动,内外风合邪肆疟,病势危重。治宜祛风解毒,清热止痉,佐以养血熄风。处方:①吴茱萸4克,葛根15克,桂枝8克,防风9克,秦艽9克,全蝎9克,僵蚕10克,白附子10克,天南星9克,天麻12克,虎杖12克,钩藤12克,生地12克,白芍15克,川芎10克,木瓜15克,大黄6克,每日二剂,水煎鼻饲,半小时一次。每次10毫升。②玉真散:白附子、南星、白芷、天麻、防风、川羌各30克,共为细粉,黄酒调服,每服6克,日服三次,并外敷患处。③艾灸伤口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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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10月15日):患者服上药5剂,抽搐间隔时间延长,约10-12分钟一次,程度减轻,呼吸畅利,但脘腹仍胀。前方去防风、虎杖,加厚朴8克,继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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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10月16日):服上药3剂,便通胀消,诸证继续好转,抽搐约半小时~1小时左右发作一次。上方稍事加减,每日一剂,连续服用两周,诸证消失,嘱其带上方返里,间日一服,继进7剂以巩固疗效。1991年7月中旬随访,患者病愈后,至今一切正常,可以参加田间及家务劳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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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破伤风一病,一旦发病,势急病危,如治疗不当,往往有生命之忧。其治疗,主要注意以下几点:1.注意整体与局部的联合治疗。首先要从患者整体出发,详细辨证,据证立法,恰当用药,以体现中医辨证论治特色,除汤剂外,可内服玉真散。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还要注意局部的用药处理,如创口未愈合,应彻底清创,如已愈合,可以中药煎汤外洗,或玉真散外敷,并配以艾灸,另外在伤口处亦可运用麝香玉真散灸烤疗法。2.因病重势危,服药不可照常法日服二次,应缩短服药时间,频服少服,每日1-2剂,以使药力持久恒定。必要时内服药可汤散并用,争取在短时间内,体内药物达到足够浓度,发挥最佳抗邪效力。3.在急性期,要以熄风止痉为主,同时注意扶正,不可一味攻邪,损伤正气。此类患者,多伴有腹胀便结,要适当佐以通便之品,保持腑气通畅,以防化热耗阴,气滞络闭,而加重病情。4.如有条件,可采取中西医联合治疗,在运用中医药疗法的情况下,适当配合西医对症治疗,一则使患者减少痛苦,同时也给中药的疗效发挥创造了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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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患者抽搐频频,角弓反张,牙关紧急,病情危重。所幸者,呼吸虽困难而未至窒息,神志尚清,年事虽高而无其它旧病宿疾,如治之得法,可望有转机。故速汤、散、外治并投,以顿挫邪势而挽危急。汤剂用桂枝、防风、葛根辛散风邪;天南星、白附子、僵蚕祛风化痰;全蝎、天麻、钩藤熄风止痉;木瓜、川芎,配葛根、吴茱萸暖肝舒筋活络;生地、白芍养血柔肝而熄内风;佐大黄、虎杖、厚朴泻热通便而畅腑气,使热撤而不助风势。加之玉真散内服外敷及灸法以助汤剂祛风止痉之力。诸药合用,各司其途,与病机丝丝入扣,使此大疾五剂后势缓,再十四剂而得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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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中风(l)平肝熄风开窍闭,八旬老太重振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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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XX,女,80岁。国棉七厂职工家属。住院号:48619 。1976年4月24日初诊:患高血压多年,神昏语蹇半身不遂3日。患者平素血压偏高,有时头晕,饮食行动尚正常。于3日前清晨家人发现患者床上有呕吐物,见其流涎,不语,右侧肢体不能活动,乃送至我院诊治。查患者神志朦胧,舌蹇语涩,时作鼾声,喉中痰鸣,大声呼之尚可开目视人,口角向左歪斜,右手指略可屈,右下肢不能活动,小便自遗,大便已5日未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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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肢肌张力减低,右下肢克氏征(+),颈强,被动活动时有苦楚表情,瞳孔等圆等大,对光反应存在,体温38,6℃,血压22.7/12.OKPa,心率62次/分,律不齐,每分钟期前收缩约12次,第一心音低钝。血液化验:胆固醇166mg%,血色素11克,白血球8000,中性77%,淋巴20%,单核3%。脉弦劲不柔和,时见代象,舌质红黯,苔厚黄而燥,舌伸不抵齿。辨证:患者年迈,肾中真元亏虚,肝失涵养,肝阳上亢,亢盛则化风化火,挟痰浊上犯,阻遏清窍,横窜经络,故见神识朦胧,半身不遂、痰鸣、便闭等证。脉弦劲不柔和乃肝肾阴亏之象。代脉为高龄心气不足,加之痰浊内阻,脉道不利所致;舌质红黯苔黄厚燥,为痰火内盛兼阴亏;遗尿为肾气本亏,失于固摄。诊断为中风,风中经络及脏腑之证。属本虚而标实,虚实错杂。治宜平肝熄风,清降痰火,宣窍开闭,佐以扶正养阴。处方:钩藤15克,黄芩9克,白芍12克,怀牛膝12克,二花18克,竹茹9克,元明粉12克(冲),大黄6克,生地15克,元参15克,麦冬9克,太子参9克,竹沥15克(冲),二剂,水煎服。局方至宝丹二粒,每次半粒冲服,日二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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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4月27日):服上药兼灌肠一次,泻青黑色硬粪块许多,今日神识略清,时睁眼看人,血压降至19.5/12.0kPa,舌苔较前薄仍燥,余如前。拟前方续服三剂,至宝丹,日一次,每次半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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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5月3日):体温血压已趋正常,痰鸣减轻,颈较前软,右上肢稍可活动及握物,但握力差。二便不自控,大便糊状。脉缓略弱,舌红苔黄不燥,血压14.7/10.7kPa,体温36.6℃。拟转为育阴补肾,熄风通络,化痰宣窍。处方:生地12克,首乌12克,山萸肉9克,巴戟9克,肉苁蓉12克,石斛9克,白芍12克,太子参9克,秦艽6克,钩藤12克,菖蒲9克,胆星6克,竹沥15克(冲服),茯苓12克,怀牛膝90克,3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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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诊(5月7日):神志清醒,能说简单语句,吐字不很清晰,能进少量饮食,二便仍自遗。脉弦缓,舌红苔黄,舌可伸出唇外,血压16.0/10.7Kpa。拟继用5月3日方去白芍,加川芎9克,以助活血通络之力。4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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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诊(五月十日):语言增多,吐字清晰,食欲增进,右下肢可自挪动,二便自遗,脉缓右细弱,舌红中心苔黄厚。血压19.5/11.6KPa。拟育阴补肾,化痰宣窍,补气化瘀通络。处方:生地12克,首乌12克,山萸肉9克,巴戟9克,石斛9克,肉苁蓉12克,胆星6克,菖蒲9克,竹沥15克(冲),黄芪24克,地龙6克,川芎9克,怀牛膝9克,秦艽6克,太子参9克,5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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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诊(五月十七日):神志清,能讲一般语句,右下肢可自抬起,大便先干后溏,二便仍不自控。脉缓弱、偶而代。血压16.5/9.6kPa。拟宗前法增入温肾药,以摄二便。地黄饮子化裁。处方:生地12克,山萸肉9克,巴戟9克,肉苁蓉12克,茯苓12克,石斛12克,附片4.5克,远志6克,菖蒲9克,胆南星6克,竹沥15克(冲),黄芪24克,红花4.5克,地龙6克,川芎10.5克,6剂,开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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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患者右下肢可屈伸活动,食欲已近正常,血压平稳,要求出院,嘱带药回家继服,用5月17日方增附片为6克,加山药15克,去竹沥,并配合针灸,取穴肾俞、脾俞、大肠俞、百会、长强、三阴交等穴及头针隔日一次。至6月上旬患者精神、言语复常,可扶杖行动,二便亦转正常,嘱重饮食调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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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在住院期间曾用过新青霉素、ATP、细胞色素丙等,数日后即停,主要用中药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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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半身不遂三月整,针灸两旬下地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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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xx,女,48岁,咸阳市周陵乡贺西村农民。1961年4月22日初诊:左半身不遂三个月。患者既往常头晕、头痛,易怒,于今年元月某日正吃午饭之中,忽觉左侧嘴角及脸麻,旋即头晕目眩,昏倒于地,人事不省,牙关紧闭,口角流涎,四肢强直,鼾睡不语。立刻请医救治,六、七日后方才复苏醒。但口眼稍歪斜,左半面脸有阵发性痉挛,舌强麻,语赛涩,左侧上下肢拘挛而痛,手足麻木,一切举动艰难,不能行走。后经服大活络丹及针灸治疗数次,舌不强但麻,语无前蹇涩,余症未见减轻,饮食二便尚正常。舌质红,苔薄白而青,面黄,形体消瘦,患肢较健肢更消瘦,皮色不荣润,左侧上下肢拘挛不能转动和曲伸,手指肿胀强麻,不能握物。语不流利,声不甚低沉。左寸关弦滑有力,右寸关浮弱,两尺沉弱。此为风中脏腑之重证,经救治后脏腑之风虽暂熄,而经络之风仍盛,阻塞经脉气血致半身不遂仍存,当以针灸疏通经络调和气血而熄风邪。取主穴:百会、太阳、下关、地仓、肩禺,曲池、合谷、八邪、环跳、风市、阳陵泉、绝骨(患侧)。配穴:承浆、童子髎、巨髎、内关、手足三里,梁丘、外犊鼻、血海、三阴交、昆仑、太溪(患侧)。手法:每次十二个主穴至少取一半,再加配穴2-4个,头面部穴位单刺不留针,进针后捻转半分钟即启针,不灸;其余穴位均留针5-10分钟,各穴位并行捻转术平补平泻法一次,每次半分钟左右,启针后以艾条灸之(以皮肤红润为度)。以上穴位轮换取用,间日一次。疗效:连续针灸8次,历时20天,面部痉挛停止,口眼复正,语言复常,患侧上下肢已能曲伸转动,手指肿胀消退,皮色转润,唯指端仍有麻木感,并且患者已能不用人搀扶,自己扶杖下床练习行动,精神亦较前转佳,脉较前和缓。嘱其加强调养,练习活动,以竟全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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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热郁清窍痛不止,风袭面络抽有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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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XX,男,63岁,泾阳桥底农民。1989年7月6日初诊:右侧颜面持续性烧灼疼痛,肌肉阵发性抽搐,约10至20分钟发作一次,历时l至2分钟后缓解,目眩,眵多,大便干燥,3至5日一行,溲黄、眠差,嘴略偏左,鼻唇沟变浅,舌红苔厚腐腻,脉细数无力。证属风入阳明,久而生瘀化热,治宜祛风清热,佐以化瘀通络,处方:白芍10克,赤芍10克,炙甘草6克,秦艽10克,防风9克,生地12克,川芎12克,丹皮10克,僵蚕10克,钩藤12克,天麻10克,6剂,水煎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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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7月13日):服上药后右侧颜面疼痛减轻,呈间断性发作,抽搐频率减小,每一小时左右发作一次,历时半分钟左右即缓解,仍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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