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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期（北京）·好事之徒 清人所编《笑林广记》中辑录一则笑话，说有人错将壁上所题“江心赋”的“赋”看成“贼”字，吓得想逃，经朋友提醒其实是“赋”字，其人犹不安地说：“赋（富）便赋了，终是有些贼形。”这笑话完全可以放到五代宋初的王晏身上。 王宴是徐州滕人（今属山东），从小争勇斗狠，是乡里著名的无赖。生逢乱世，他也顺理成章组织起一支强盗队伍，干些月黑风高之事。后梁末年，徐州地方大乱，其他村镇都遭到强盗抢掠，只有他的家乡仗着出了这样一个著名强盗而得以保全。 后唐庄宗时，王晏开始行伍生涯，不过直到20多年后的后晋开运末年，职衔都不过是个都校（禁军基层军官）。他戍守陕州，此时契丹兵灭后晋，派了一员将官刘愿来占据陕州，“恣行暴虐”。王晏与同僚赵晖等密议，杀了刘愿到太原刘知远（后汉高祖）那儿请功，博取富贵。王晏率敢死队员数人趁夜越过城墙，潜入府署中偷取兵器武装起来，天明之时，这伙人即斩刘愿首级于府门外。王晏又派儿子王汉伦到太原去向刘知远递交拥戴归顺的表章。此时刘知远虽已建立国号，“威声未振”，突然有这样一彪人马来投奔，自然大喜过望。王晏由此升迁建雄军节度使，入汴之后又加同平章事。他由此一路亨通，在后周时期也得到重用，至宋太祖赵匡胤即位，王晏又进封赵国公、韩国公。 在这条由盗而公侯的富贵路上，王晏充分利用了自己当强盗时积累的人脉和经验。后周初年，他镇守家乡。地方多盗，他到任之后就把以前一同为盗的伙伴们召集起来，送给他们金帛，请他们喝酒。酒喝得差不多了，王晏突然放下脸来，对这些人提出要求：“咱们这儿一向多盗，不说别人，我与诸君昔日就曾经干过这行。现在这些为盗之人，不用说，肯定是诸位的弟兄，你们替我传句话，他们若不能改，我必定尽灭其族。”这一招果然有效，地方因此而治安状况大为好转。 王晏不准别人继续为盗，但他本人则始终不脱盗寇之习。他担任西京留守、镇守洛阳的时候，另一员后周大将白重赞镇守河阳（今河南孟州）。这时周世宗出征淮南，白重赞担心北汉方面乘机入侵，就与王晏相约，遇事互相增援。哪知王晏得信后不由分说，马上与儿子王汉伦一同率兵赶来。白重赞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看出王晏来意不善，盗习发作，这是想趁机兼并自己的地盘，于是拒而不纳。白重赞还派人告诉王晏：“您在陕州时已立下大功，这河阳小城就不敢烦您枉驾了。”王晏被揭了老底，“惭不能对”，只好灰溜溜引兵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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