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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里的“拉拉”现象

 风临酒把2 2015-04-24


古往今来,同性恋由来久之,在古代,帝皇将相,文人墨客,同志之多如过河之鲫,数不胜数。汉哀帝与董贤同起同坐,同睡在龙榻上。据说有一次,哀帝睡觉醒时董贤尚未醒,哀帝乃命人割裂衣袖起身,以免惊醒董贤,这就是成语——“断袖之癖”的由来。在当代,李银河主张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并公开了她的同性恋男友“大侠”的身份,香港演员张国荣是公开的同性恋群体…。古典小说《红楼梦》拉拉现象也极其普遍,只是曲笔隐藏较多,不肯仔细读,读不出来,薛蟠、秦钟、贾琏、贾宝玉、香怜、玉爱、冯渊、藕官、菂官、蕊官等都有拉拉现象。

薛蟠是龙阳之兴的主,既馋嘴美女,对美媚一个也不放过外,对男风也情有独钟、颇感兴趣。在第九回,闹学堂事件里,薛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薛蟠好男风之行,写得露筋露骨。原文:谁想这学内就有好几个小学生,图了薛蟠的银钱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记。更又有两个多情的小学生,亦不知是那一房的亲眷,亦未考真名姓,只因生得妩媚风流,满学中都送了他两个外号,一号“香怜”,一号“玉爱”。虽都有窃慕之意,将不利于孺子之心,只是都惧薛蟠的威势,不敢来沾惹。如今宝,秦二人一来,见了他两个,也不免绻缱羡慕,亦因知系薛蟠相知,故未敢轻举妄动。香,玉二人心中,也一般的留情与宝,秦。因此四人心中虽有情意,只未发迹。每日一入学中,四处各坐,却八目勾留,或设言托意,或咏桑寓柳,遥以心照,却外面自为避人眼目。不意偏又有几个滑贼看出形景来,都背后挤眉弄眼,或咳嗽扬声,这也非止一日。

我们现在把“怜香惜玉”来形容对女性的呵护有加!但红楼里香怜、玉爱并非女儿身,而是两个多情的男学生,在秦钟与香怜的挤眉弄眼,递暗号儿过程中,同班同学金荣因看不惯,而发生口角争执,金荣是一口咬定说:“方才明明的撞见他两个在后院子里亲嘴摸屁股,一对一肏,撅草根儿抽长短,谁长谁先干。”怜香是男儿身,结合前文贾宝玉与玉爱是一对,八目勾留,设言托意,难保贾宝玉与玉爱不谁长谁先干,只是金荣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拿贾宝玉说事,只好拿秦钟这个借读生开涮。

香怜、玉爱图薛蟠的银钱吃穿,成了薛蟠清火的同学,因薛蟠贪新忘旧,被薛蟠刚上手就丢到一边。妩媚风流的香怜、玉爱,自然不满被薛蟠冷落边角,新来的贾宝玉与秦钟,才情风流均高薛蟠,特别是贾宝玉,既美又富,天生是女性追逐的对象,愿躬身“小女子”的玉爱喜欢得不得了,不足为奇。金荣为什么替薛蟠生香怜的气,金荣实际上与香怜、玉爱一样,也是薛蟠的拉拉,书里写到:“偏那薛蟠本是浮萍心性,今日爱东,明日爱西,近来又有了新朋友,把香,玉二人又丢开一边。就连金荣亦是当日的好朋友,自有了香,玉二人,便弃了金荣。近日连香,玉亦已见弃。故贾瑞也无了提携帮衬之人,不说薛蟠得新弃旧,只怨香,玉二人不在薛蟠前提携帮补他,因此贾瑞金荣等一干人,也正在醋妒他两个。金荣是先于香怜、玉爱与薛蟠谁长谁先干的,是香怜、玉爱的出现,夺人所爱,造成他失宠于薛蟠,不然后文提到,那薛蟠这两年好帮不帮也帮了金荣七八十两银子,刘姥姥在螃蟹宴算螃蟹帐提到,庄稼人一年的收入大约20两银子,80两银子是庄稼人一个家庭四年的收入,金荣失宠于薛蟠,银子见少了,金荣必恨香怜、玉爱两人,因妒生恨,由恨生事,人之常情。

薛蟠好男风这口,在小说里还涉及勾搭柳湘莲,柳湘莲是世家子弟,喜欢唱戏舞剑,眠花卧柳。被薛蟠误以为也是风月子弟,也就暗指男风。可是柳湘莲是直人,绝不好那一口。以至于薛蟠被打,口口声声说自己看错人了,以后不敢了之类的话。柳湘莲跟贾宝玉交流自称,要挑个绝色美女做老婆,待贾琏把小姨子尤三姐介绍给他,只因得悉尤三姐曾在宁国府呆过,立马要退婚,引发国色天香又性格刚烈的尤三姐决意离世、吻剑自尽,其实柳湘莲找老婆还要加个条件,绝色美女不能在宁国府呆过。

贾琏偶尔也贪吃男风之口,第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贾琏夫妇的大女儿大姐儿出天花,王熙凤与贾琏隔房分居,供奉痘疹娘娘,那个贾琏,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后来便生出与“多浑虫”的淫事,幸亏平儿软语救驾,险遭王熙凤盘出真相。贾琏在没有异性可下手清火时,便将就选出身边清俊的小厮选出来出火,可见贾琏也好男风,只不过口味没有薛蟠那么重,只在视线范围内没有异性的情况下,才吃男风口。

再说远点,小说里只提到一笔的邢太舅,一大把年纪了,也好男风这口。第七十五回,邢德全因输钱了,两个陪酒的清俊小厮想改换门庭,转换向赢钱的爷们多陪笑脸,邢太舅便把两个陪酒的孩子不理的话说了一遍。那人接过来就说:“可恼!怨不得舅太爷生气。我问你:舅太爷不过输了几个钱罢咧,并没有输掉了鸡巴,怎么你们就不理了?”说着,大家都笑起来。我们回到赌桌上,也不能怪两个陪酒的清俊小厮太势利,他们来陪酒就想拿点小费,回家好向父母交差,赚钱家用,总不能忙乎了两昼一夜,一厘银子拿不到手,还让你输得可怜巴巴老家伙,亲嘴摸屁股,审时度势,观颜察色,向赢钱的主子献殷勤,扎露屁股,想赚点银子回家,实在不能怪两个陪酒的小厮太势利,邢德全也是没教养的老叫花子,整天怨天尤人、责怪家人,怪不得连陪酒的小厮都看不上他。

《红楼梦》里不但男风盛行,对女风的描述也入肠入骨,通过藕官在大观园内烧纸祭菂官一节,把清朝盛世女风之俗写实。在《红楼梦》第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茜纱窗真情揆痴理”,却听芳官如何介绍这段可笑又可叹的女风奇缘:芳官听了,满面含笑,又叹一口气,说道:“这事说来可笑又可叹。”宝玉听了,忙问如何。芳官笑道:“你说他祭的是谁?祭的是死了的菂官。”宝玉道:“这是友谊,也应当的。”芳官笑道:“那里是友谊?他竟是疯傻的想头,说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宝玉听说了这篇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奇道绝,说:“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

曹雪芹在编剧这曲女性同性恋故事时,用的回目里有“假凤泣虚凰”,演小生的藕官与演小旦的菂官,他们经常排演的戏是皇妃惜惜哭皇帝,与书中第十八回元妃省亲中的伏笔“长生殿”相契,元春省亲点了四出戏,第二出《乞巧》伏元妃之死,这是贾元春皇妃之旅的大关键处,是一个皇妃的终结和归宿,藕官与菂官的同性恋故事,从假凤泣虚凰中,可体会元春省亲跟王夫人透露的一句话“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皇帝身边是不得见人的的去处,做皇妃的苦与难,戏里戏外,一言写尽,最后乞巧早亡。戏里常演皇帝的藕官和常演皇妃的菂官,一来二去,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了。菂官早夭,藕官哭得死去活来,一直不忘,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她又和蕊官好上了,后来又成了林黛玉的丫头,最后与蕊官一起跟地藏庵的圆信出家去了。“菂”是个冷僻字,字典一查,原来“菂”古时就是指莲子,莲子是莲花的种子,而藕又是莲花的根茎,藕又称莲藕。藕官与菂官,它们是一根籐上的两个果实,原来莲与藕是无法分开的。

在中国文学上,描写女性同性恋故事,论写实没有超出藕官与菂官的,藕官是把同性恋进行到底的杰出女性代表,就像贾宝玉讲的男人都是须眉浊物,《红楼梦》里的男同们,都是双性恋,他们不是出于感情,而是一种高贵身份和富裕排场的象征,或许从中可体察,在清朝康熙年间,那个朝代的贵族,纨绔子弟们享受的就是那种生活,学堂里“四书五经”之余,贴贴烧饼,是一个朝代的使然。而从江南姑苏由贾蔷挑选来十二个戏子,藕官、菂官、蕊官才是真性情,她们对事物的认识和胆识,对人对物的真与善,大观园里又有几个男人比得上,出家是她们回归本真,谁再说戏子无义,我用《红楼梦》打掉你的牙齿,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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