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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源来 第一次外出旅游是在30多年前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北京、上海、天津逛了一圈，饱了眼福，却累了肠胃。旅途后半程，每到一个地方，同行的几个人进入旅馆，询问的第一个问题都是:“早餐有白米粥吗？”回答都是否定的。回到家，我对母亲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妈，我要喝粥！” 之后，外出求学，毕业参加工作，食堂伙食日益丰富多彩，但早餐还是以白米粥为主食，将馒头、蛋糕等视为辅食。 结婚后，不在食堂吃早餐，妻子讲究早餐营养，常喝豆浆、牛奶，我则宁愿少睡半个小时，也要用高压锅煮两碗粥喝。早餐没喝粥，总感觉没吃似的，肚子仿佛空空的。 女儿出生后，一向讲究养生的妻子当然不会把白米粥作为她的早餐。吃着奶粉、酸奶、豆浆、营养餐的女儿长到七八岁时，跟我喝了几次白米粥，竟上了瘾。看她喝得津津有味还不住地念叨:“还是白米粥好吃。”我告诉她:“你老爸小时候喝的，那才好呢。你奶奶用砂锅慢慢熬，黏稠，喷喷香。”“那你啥时候也煲一锅喷喷香犒劳犒劳我啊。”女儿无限向往地说。 为了女儿，我周六买来砂锅，周日起一个大早，先大火烧开砂锅里的水，将米洗后入锅，搅动至米在锅中翻滚；中火侍候，至汤潽上锅盖；小火慢熬，看汤又潽上锅盖，揭盖，用勺搅动锅底，避免粥粒沉底粘锅煮焦。30分钟后，大米的清香在厨房缭绕，袅袅向四周散开，引来懒床的女儿。她说睡虫被粥香勾走了，洗漱完毕，跺着脚敲着碗筷嚷嚷说什么时候能吃呀。我用闽南语说:“守某萼大，守买萼烂”（意思是事物的发展有它的过程，急不得），让她看会儿书，粥熟了叫她。 米粥配咸菜和少量炒花生米，女儿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稀粥与咸菜是绝配，互相提味，互相促进，若再加点炒花生米，那是画龙点睛，喝粥不仅是解饥，而是一种美妙享受了。女儿说，再给她少许炒花生米，她可以再吃一碗。早餐喝了几个月的粥后，女儿告别了瘦骨嶙峋的模样，让她妈妈我老婆英雄气短，不再强求她吃所谓的“营养黄金搭档餐”。 我委实想不到，稀粥能让女儿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我特意上网查了稀粥的营养价值，方知稀粥还是一种药，有祛瘟毒、调胃口、增食欲、补元气、舒肝养脾、寡欲清心等功效。难怪现如今无论走南还是闯北，喝碗稀粥已不像30多年前那样难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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