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

                                                                                   徐永清

        香菜是一二年生草本植物，它的别名很多，又叫芫荽、盐荽、胡荽、香荽、延荽、满天星。生活中叫香菜或芫荽人们才明白怎麼回事，你叫满天星，大伙还以为你要买鲜花呢。

          香菜的模样很好看，苗条，修长，匀称，一派淑女的娇容。它的颜色碧绿碧绿的，洋溢著勃勃的生气和洋洋的喜气。它的香气有点张扬，还有点冲。仔细辨别，则有点飘，是飘忽不定的感觉。它这香不像莴苣香得实在、踏实；也不像药芹香得内敛，谦逊。一物一品，一物一性，这就是个性，存在就是理由。

         香菜跟中药里的甘草一样，适用性很广，几乎适宜所有的菜肴。炒菜的时候，烧汤的时候都可以撒些香菜的碎末，用於配色和调味。至於凉拌菜，香菜的用途就更广了，随你是荤的猪头肉也好，肚丝也好；还是素的凉皮，豆芽，兰花乾，花生米也罢，都可以撒些香菜。尤在炎热的夏季，人们食欲不振，靠它提味，开胃。好些人乾脆用香菜和猪肉做馅心，用来包饺子、包馄饨，也有人用香菜来包包子。当然做肉丸，做豆腐丸的时候也可放点香菜，绿盈盈的，香喷喷的，个个吃得是舒眉展笑。至於正规的酒席，则把香菜切成段，或用全株，用以围边，或是垫底，再不就撒於菜肴之上，既养眼，又开胃。

         生活中喜欢吃香菜的人很多，我有个朋友平日喜欢喝酒，对香菜更是情有独钟，几乎每天都少不了香菜，啥菜都要放些。於是烧鱼汤，炒肉丝少不了香菜，就连吃面条，吃水饺都要放点。不喜欢香菜的人总说它有股臭虫的味道，见到香菜便高举白旗，退避三舍。正如不喜欢喝啤酒的人，总说有股马尿的味。这是各人的习性和喜好，谁也不好勉强。

        生活中北方人好像比南方人更喜欢吃香菜。我在北方旅行的时候，好些饭店的餐桌上都设有一个小碗，碗里满是细碎的香菜，这是免费供应的。食客们也不客气，无论吃什麼，都抓点香菜搅和搅和。好像这规矩自盘古时代就有的，人们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我在青海和内蒙旅行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吃手抓羊肉。吃手抓羊肉要配些香菜的，不然太过油腻，难以消化。於是一口羊肉，一口香菜，不仅好吃，还让你体验到入乡随俗的豪放。

         我对香菜还有段特殊的记忆。过去我们办公楼下，有个卖报的老人，他住在城郊。他家紧靠长江和运河，房前屋后有著许多荒地和空地，他便种上各种蔬菜，其中便有香菜。他这香菜全是露天生长的，倍受阳光与雨露的呵护与厚爱。加之不撒农药，不施化肥，堪称真正的绿色食品。那些香菜他是吃不完的，便拿到城里来卖，於是一边卖报，一边卖菜，这倒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观。他这香菜奇香无比，叫人有点「爱不释口」。

          有次我拿这香菜佐酒，一时吃得尽兴，竟将足有一市斤的香菜一扫而光。原来这香菜，少食令人亢奋，多食人易发晕，它的芳香能够直达七窍，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还容易犯迷糊。后来得知，香菜虽然芳香好吃，多食久食，令人多忘、脚软、气虚。看来世上的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关键要掌握好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