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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布罗茨基的“悲伤与理智”

 良辰美景奈何天 2015-05-25

布罗茨基的“悲伤与理智”

[摘要]在布罗茨基看来,文学艺术的光荣,要远大于政治权力的显赫,“与一个没读过狄更斯的人相比,一个读过狄更斯的人就更难因为任何一种思想学说而向自己的同类开枪。”

从前有一个国家叫苏联,在这个国家的一个城市列宁格勒(原名圣彼得堡)住着一个年轻诗人,除了写诗没有正式职业。当局把他抓了起来,以“不劳而获罪”将其起诉,宣判他是“社会主义寄生虫”;关进监狱,再流放到偏僻的西伯利亚农村劳改。后来这条“寄生虫”被驱逐出境,最后去了美国。“寄生虫”名叫约瑟夫·布罗茨基,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本周日是其诞辰75周年,而他去世距今也将近二十年。

虽然去世之日已久,布罗茨基的作品却迟迟没有完整译介到中国,他的两部散文集《小于一》和《悲伤与理智》,直到去年和今年才原汁原味引进来。译者分别是黄灿然、刘文飞,两个人的译笔精湛,都是值得信赖的翻译家。刘文飞此前译过一本《文明的孩子》,收录了布罗茨基的部分文章。《悲伤与理智》则是最新问世的中译本,它让人重新看到了散文写作的可能性。原来散文还可以这么写,从个人经验起飞、凌空,抵达广阔的世界,不必有那么多的束缚、羁绊。

布罗茨基的“悲伤与理智”

今天的阅读已经越来越快餐化,散文也具有这种倾向,很多作家的文章读起来轻松、幽默,充斥网络流行语,不用费脑子就能获得阅读快感。然而,这种消遣式的散文读多了,就像冲浪、飙车一样,兴奋刺激之余却并未让人有所收获。布罗茨基的散文截然不同,它更像一种智力体操,读者必须时时专注思考,读罢会为作者的思想睿智、文章的高雅优美而击节称善。在一个娱乐喧哗的时代,他的作品让人重拾对散文写作的信心,重拾对文学艺术的信心。

布罗茨基移居美国后,坚持用俄语写诗,用英语写散文。在文中,他很少提到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沉默的克制显然是有意的,拒绝展览自己的创伤,避免赋予自己受害者的地位。在《小于一》和《悲伤与理智》中,他重点写的是心目中那些堪称伟大的诗人,如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施塔姆、弗罗斯特、奥登等,他从这些人和作品中,读出了人格的崇高、文学的荣耀。在布罗茨基看来,文学艺术的光荣,要远大于政治权力的显赫,他不止一次地引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名命题,即“美将拯救世界”。用他的话说,“语言比国家更古老,格律总是比历史更耐久”;“与一个没读过狄更斯的人相比,一个读过狄更斯的人就更难因为任何一种思想学说而向自己的同类开枪。”

尽管布罗茨基酷爱对那些伟大诗人的作品进行抽丝剥茧的细读,但绝非枯燥乏味的学术论文,也并非满篇术语的批评文章,而是处处显示出智慧的本色。如《悲伤与理智》这个书名,来自评论弗罗斯特诗歌的长文,弗罗斯特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美国诗人,布罗茨基认为其作品中探求的就是悲伤与理智,即情感和理性的对立与融合。布罗茨基未尝不是夫子自道,他自己的散文集中也是如此,中间是理性的评论,开头和结尾各安排了一篇叙事散文,抒情气息浓郁。“如果爱不可能相等,让我成为爱得更多的一个”,全书也分明可以感受到类似的悲伤气息。

老实说,要在一篇短文中谈论布罗茨基的散文集,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套用黄灿然的话,任何读者都可以从布罗茨基的书中获得很多东西,不仅可以作为文学力量和人格力量的参照系,而且可以作为一个标准,来衡量自己和别人写作的斤两。布罗茨基的书来得适时,至少受到其作品的洗礼,我们就不会对当下那些不管是流行作家还是精英作家的文章太过在意,不至于浪费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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