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历史回顾】成吉思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迷雾森林360 2015-05-29

在852年前的今天,“一代天骄”元太祖成吉思汗诞生。在《华盛顿邮报》评选公元1000年到2000年这一千年里的世界重要人物中,成吉思汗最终被评选为“千年风云第一人”。

成吉思汗(Ghinggis Khan)孛儿只斤氏,名铁木真。蒙古族。在位期间,多次发动征服战争,征服地域西达黑海海滨,东括几乎整个东亚,建立了世界历史上著名的横跨欧亚两洲的大帝国之一。我们从他儿时的情感方面为大家揭秘:成吉思汗这样统治3400万平方公里大帝国的野蛮刚毅性格是怎么炼成的?

成吉思汗出生在一座可眺望远处斡难河的孤立而又光秃的小山丘上,一位被抢夺来的名叫诃额仑的年轻女子,被抢时她迅速地脱下身上的衫儿,并敦促她的新婚丈夫“快速逃离”。她将衫儿抛到他脸上作为分别的表示,并说:“随身带着这个,无论走到哪里,你都可以闻到我的气味。”坚强的诃额仑将她饱含深情的所余之爱献给了赤列都。

自那天之后,等待诃额仑的将是历经波折的漫漫人生之路,她已注定不能再见到她的初恋丈夫。诃额仑仅仅被当作稍优于被捕获的奴婢来对待。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粗糙的猎户食物:旱獭、老鼠、鸟、鱼,或偶尔吃上鹿肉或羚羊肉。在这里他艰难地生出了她的第一个孩子——铁木真(即成吉思汗)。

有关铁木真童年时代,那些残存下来的少量描写,并未表明他的父亲曾对他寄予过厚望。当他们向另一个营地迁移时,他的父亲曾意外地将他弄丢。泰亦赤兀惕氏族发现了他,他们的首领塔儿忽台——胖可汗——将他带回自己的家里,并且留他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当铁木真势力变得强大的时候,塔儿忽台吹嘘道:他曾细心地关怀铁木真,并用仁慈的戒律来训练他。但最终,这个男孩和家人团聚了。

铁木真发生的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是当他刚满九岁,他的父亲就带他去寻找妻子。父子俩前往东部的诃额仑家族,也许这是因为诃额仑希望她的儿子能娶她自己部落的女人为妻,或者至少是要他娶个了解她家族的女子为妻。然而,与诃额仑的初衷不同,也速该似乎想摆脱铁木真。也许是因为这位父亲意识到,将来会在他的两个儿子——铁木真和别克帖儿之间爆发争斗。别克帖儿是他的长子,是他的第一个妻子索济格勒所生。在这么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将铁木真带走,父亲也许是试图阻止斗争的完全爆发,因为这一斗争将会使他的家族陷于困境。


也速该仅仅带着一匹额外的、用于赠送给未来新娘父母的马,他需要找到一个愿意接受铁木真为劳力而为他们干几年活的家庭,以此作为对他们将女儿许配给他儿子的报答。对铁木真来说,这次旅行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冒险沿斡难河离开故乡。父亲并没有将铁木真直接带到诃额仑的家族。他们沿着那条路前行,停留在一户人家里,那家人有个女儿,名叫孛儿帖,年岁仅比铁木真稍大一点。

在也速该离开铁木真之后的归途中,正好遇到一群塔塔尔人在一个营地进餐。也速该与他们共同进餐,然而他同时也明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作为塔塔尔人的敌人,虽然他试图隐瞒,但还是有人认出了他,并对他秘密下毒。尽管毒性非常厉害,也速该还是设法逃离了塔塔尔人,并返回到他的家族所在地。随即,他立刻派人把铁木真接回来。


等他返回家族营地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也速该留下了两个妻子和七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那时候,铁木真一家仍寄居在斡难河沿岸泰亦赤兀惕氏族的屋檐之下。泰亦赤兀惕氏族已经支配了也速该最近三代的孛儿只斤氏家族。失去了能帮助他们打仗与狩猎的也速该,泰亦赤兀惕氏族认定这两个寡妇及其七个孩子已毫无用处。在斡难河沿岸残酷的生存环境中,泰亦赤兀惕氏族不可能给额外的九个人提供食物。


按照草原传统,协助也速该抢夺诃额仑的一个兄弟应该收继诃额仑。在蒙古的婚姻体系中,甚至在也速该与另一个妻子索济格勒所生的儿子之中,如果年龄足够大并且能赡养家庭的话,他就可以成为诃额仑理所当然的丈夫。蒙古妇女常常和已故丈夫家族内的更年轻的男人结婚,因为这给年轻人提供了拥有一位有经验妻子的机会,而不用给她的家庭提供一批精致的聘礼,或要求数年艰辛的“家内役”。虽然还是个年轻妇女,但对大多数男人而言,诃额仑已有太多的孩子需要抚养。作为一个远离故乡被掳掠而来的妻子,她既不能给未来丈夫提供家庭财富,也不能给他提供有益的家庭关系网络。


丈夫去世,又没有别的男人愿意收留她,诃额仑一时处在泰亦赤兀惕家族之外,没人有任何义务去救助她。她很快得到消息说,她已不再是这个氏族中的一员了。当部族收拾营盘出发时,他们抛弃了这两个妇女和七个孩子,族人中仅有一位出身低微的老人站出来大声抗议他们的所作所为。一位泰亦赤兀惕人怒吼着走到老人身旁,斥责他并没有权利指责他们,并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将老人刺死。不到十岁的铁木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但他无能为力,只是带着悲痛和愤怒,含泪作别。


诃额仑早在十年前被绑架期间就表现得非常镇定自若,面对眼前的这次危机,她表现得同样坚强有力。她做了一次激烈而又带有挑衅性的最后努力,希图使泰亦赤兀惕人因羞愧而带她们一起离开。当泰亦赤兀惕氏族弃营地而走时,诃额仑骑马持鬃,挥舞着她已故丈夫的精神之旗,去追赶那群抛弃他们的人。高举过头顶的精神之旗在空中迎风飘扬,她骑马环绕着这群正要离去的族人。诃额仑在泰亦赤兀惕部落前挥舞着去世丈夫的精神之旗。在他的灵魂面前,他们确实感到羞愧,因此他们暂时返回营地。但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带着家族的牲畜,一个个偷偷溜走了。在这样的冬季,这样做几乎是将两位寡妇和七个孩子置于死地。

然而,这个家族并没有消亡。诃额仑为养活五个孩子,她盖住头,卷起裙摆,日夜沿河奔波,寻找食物。她采拾小果类,并用一根杜松树枝来挖掘生长于河边的植物草根充饥。为养活家人,铁木真以磨锐的兽骨为尖器,制作木箭,在草原上捕捉鼠类,他还将母亲缝纫用的针弄弯,制成鱼钩钓鱼。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他们所获取的猎物也越来越大。

这个被驱逐的孩子,慢慢做出意义深远的决定:藐视草原上严格的社会等级结构,向命运发出挑战,并且依赖于值得信赖的伙伴,以这些人作为主要的支持基础,而不是与自己的家族或部落结成联盟。


第一个强大的联盟,是跟一位比他稍长的名叫札木合的人联合而成的。札木合的家族多次扎营在斡难河沿岸、靠近铁木真家族的地方,而作为札只剌惕氏族的成员,他们又与铁木真父亲的氏族具有远亲关系。但他们希望更亲近,于是就结拜为兄弟。在他们的孩提时代,铁木真和札木合曾两度盟誓保持永久的手足情谊,按照蒙古传统,他们成为血亲般的兄弟。这一命中注定的友谊事迹,反映出铁木真从逆境中崛起以及整合各种资源的非凡能力,他极其需要那些资源,以便能最终平息主导着当日草原的部落战争。


铁木真和札木合建立了亲密的友谊,他们一起打猎、钓鱼,一起操练能提高他们日常技能的各种游戏。蒙古小孩,无论男女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时常站立在马背上互相进行枪术比试,看谁能把对方击倒。当他们的腿长得够长,可以够得着马镫的时候,他们还要训练在马背上射箭和用套索捕捉牲口。这样的马术技能,在他们今后的人生中将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价值。不同于几乎所有其他的敌人,蒙古人能在结冰的江面和湖面上纵马飞奔,甚至作战。欧洲人所依凭的能抵御入侵的结冰河流,如伏尔加河和多瑙河,对蒙古人来说简直就是通途,使他们能够直达城下,而在这样的季节,欧洲人是毫无防备的。


铁木真与札木合第一次誓言彼此忠诚时,他才十一岁。两个孩子交换小物品作为誓言的象征。作为第二次宣誓仪式的组成部分,男孩们通常要歃血为盟,以此达到心灵相通,两人彼此誓言永不相忘,并且一起吃下“难以下咽的食物”,但无法得知那到底是什么。伴着誓约,两人成为“安答”(andas),这一联合被认为比血族兄弟间的关系还要牢固,因为“安答”是可以自由选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札木合是铁木真人生中仅有的一位“安答”。


在随后的那个冬季,札木合的氏族并没有返回到斡难河沿岸靠近铁木真家族的那个地方,而且在接下来的数年里,彼此也毫无音信。然而,这一童年时期铸就的联盟,将是铁木真后来问鼎草原的路途上最主要的财富,同时也是最主要的障碍。


不同于和札木合共处时的亲密无间,在家里,铁木真时常为异母兄长别克帖儿的强压而愤恼,随着两人渐渐地长大,兄弟间的敌对情绪越来越剧烈。别克帖儿稍长于铁木真,父亲被毒死之后,他渐渐地开始行使最长男性成员的特权。然而,诃额仑不是站在自己的儿子一边,而是站在别克帖儿一边,她告诫他们,应该谨记在心的,是曾经抛弃他们的敌人——泰亦赤兀惕人,而不是与兄弟失和。


诃额仑一直支持别克帖儿,这使铁木真难以忍受。作为长子,别克帖儿不仅对弟弟们颐指气使,而且还扩大特权,包括情:除生身母亲之外,对父亲其他遗孀在性方面的使用权。诃额仑没有被已故丈夫的兄弟哈撒儿所收纳,她的最可能的伴侣将是别克帖儿。


于是铁木真与他的弟弟做出了一件大胆的事:他们以命相搏终于杀死了别克帖儿。铁木真决心要做个领导者,而不仅是追随者。为了获得首要的地位,他要证明自我:打破传统,反抗母亲,并且要除掉任何挡住他前进道路的人,即使是他自己的家族成员。


虽然谋杀别克帖儿使铁木真从他异母兄弟的掌控中解脱出来,但他触犯禁忌的行为,将家族推到了巨大的危险处境。泰亦赤兀惕人自认为是斡难河上的贵族世系,因为铁木真在他们的领地杀了人,他们就派一部分勇士去严惩铁木真,泰亦赤兀惕人将他带回大本营,想在那里设法摧垮他的意志。他们用一种像牛套一样的枷将他锁起来,双手不能动弹,使得他无法靠自己进食甚至喝水。  


泰亦赤兀惕群体中有几户从属的家系,也是在战争中被俘的,作为奴仆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铁木真作为囚犯就是被移交给这些奴仆家族看守的。他在这些家族中得到同情和安慰,晚上的时候他们将他带到帐篷内。这些人在泰亦赤兀惕首领看不见的情形下,保护着铁木真,他们不仅分与他食物,夜间移开枷锁,让铁木真休息得更舒适。


有一天,趁着泰亦赤兀惕人都烂醉如泥,而铁木真又恰巧被一位呆头呆脑、又身体孱弱的年轻人看守,他突然朝看守者的头部打去,将其击倒。戴着枷锁徒步穿越草原是必死无疑的,他没有那样做,而是躲到了河边附近的草丛中。不久搜索马上就开始了,很快他便被曾善意相待过他的那家主人发现。老人并没有鸣响警报,相反却提醒他趁夜幕降临的时候逃走。那天夜里,他们将铁木真送走,尽管贫穷,他们还是煮了羊肉来款待他,并送给他一匹马。骑着那匹马,铁木真设法躲过追捕者,长途跋涉逃回母亲那遥远而又孤立的营地。


这一事件灌输给铁木真的不仅是对位居更高阶层者的不信任,而且还有对某些人——即便是那些自己氏族之外的人——的信任,他们的确值得信赖,甚似家人。在其后的人生之路中,他主要是通过他们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判断他人,而不再根据他们的血缘纽带。这是草原社会里一种带有革命性的观念。


1178年,铁木真十六岁。自他父亲七年前去世以来,他已很久没见到未婚妻孛儿帖了,但他在这件事上自信十足,认为完全可以再次找到她。他带着异母弟别勒古台,沿着客鲁涟河(今克鲁伦河)而下,去寻找她的家族。当他们找到属于孛儿帖父亲德薛禅的营帐时,铁木真高兴地发现孛儿帖仍在等着他,甚至尽管她已十七或十八岁,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德薛禅知道铁木真与泰亦赤兀惕氏族交恶,但仍然履行前约,将女儿许配给他。


铁木真和别勒古台带着孛儿帖返回。孛儿帖带了一件草原上最珍贵的毛皮外套——黑貂皮外套。铁木真本应要送一件同样的礼物给父亲,但父亲早亡,他想到了一个处理外套的更好方法。他决定用这件黑貂皮外套来重新恢复他父亲的一份以前的友谊,以便缔结同盟,给他和他逐渐兴盛的家族提供某些安全保障。


这个人就是汪罕,属客列亦惕部落。该部落生活在蒙古中部最肥沃的草原上,与蒙古人世系和氏族的分散不同,客列亦惕部落建立了一个强大的部落联盟,包含许多部落,并处于一个可汗的统一之下。铁木真的父亲曾一度与他结成“安答”,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仅作为保护人或仆从间的那种关系要牢固得多。


铁木真将新娘孛儿帖和母亲留在营帐内,他则与弟弟哈撒儿、异母弟别勒古台,带着那件外套去见基督徒汪罕,他热心地接受了礼物,因此这就意味着他承认他们是自己的过继儿子。汪罕在传统体制内,安排铁木真做一个处于其他年轻勇士之上的地方领导者,但很明显,后者对此没有兴趣,于是就拒绝了。他似乎只是想为家族争取到汪罕的保护,在得到保证之后,他和弟弟们就返回客鲁涟河边的营地。在那里,年轻的新郎可以与新娘和家族在一起,度过辛苦而充实的时光。

铁木真早年的诸多危机似乎都已被抛诸身后,家族里的所有孩子都已长大,发挥着作用。尽管他的家族已经遭受磨难,但十八年之后,当年曾被人从自己手里夺走了诃额仑的篾儿乞惕部落,对于这件耻辱之事仍耿耿于怀,他们决定设法复仇。篾儿乞惕人并不要求归还寡妇诃额仑,她已经为拉扯五个孩子而变得苍老不堪。他们觊觎的是铁木真的年轻新娘孛儿帖,掳掠孛儿帖可以当作对铁木真父辈劫夺诃额仑的一种报复。铁木真如此狡谲地与汪罕建立的联盟,在他对这一危机的反应中,显示出了决定性的意义;而篾儿乞惕人的挑战也将是一场具有决定性的争夺,这一争夺将铁木真推上了成就伟大之路。


 本文由乾诚文化“未央”编辑
 
来源:历史讲坛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