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我们不应该忘记：掇刀飞机场留下的仇恨和悲痛

1940年6月6日荆门沦陷，日军即进犯掇刀，到1945年8月15日投降后直至败走，日军在掇刀石飞机场横行一共是1897天，在这1897天里，是日军先后两次修筑掇刀石飞机场，制造掇刀石飞机场惨案的1897天。 这次调研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统计资料不尽详实，比如日寇究竟抓了多少劳工，残杀了多少中国人民没有档案资料，只有以前对知情者的调查记载和现在的口述证明材料；另一方面由于行政体制几经变更，对区域性的人口、经济和其他社会情况的变化不好作对比分析。 二、掇刀石飞机场惨案发生的背景和概况 （一）掇刀石飞机场历史面貌 掇刀石飞机场位于民国掇刀乡府西侧。 掇刀石飞机场原址是一片方圆几千亩的荒地，中间有一条曲尺形的小山岗，民国掇刀乡政府就座落在这遍荒地的东北侧。 掇刀乡在民国年间均有公路南通荆州、北接襄樊、东达武汉、西至当阳。全乡下辖10保100甲。有人口7000人，管理范围包括现在的交通、凤凰、双泉、袁集、双喜、响岭、谭店、杨店、迎春、双井、兴隆、龙王、天星等村场，面积约130平方公里。 掇刀乡府是一个比较繁华的集镇，有一条掇刀石老街，住有居民100多户，还有小学、百货店、理发店、缝衣店、茶馆、剧院、关帝庙、畜牧市场等。每逢双日为集日，每到集日，人数达千人，熙熙攘攘，生意兴隆。 特别是街北的关帝庙，占地20亩，前后三重殿，古树参天，气势雄伟。是早在唐代为纪念蜀将关羽屯兵掇刀、镇守荆州的忠义故事而建，经过明清两代不断修复，关帝庙规模日益宏伟，文物古迹众多。清咸丰年间，皇帝御书“万世人极”的匾额后，关帝庙档次更高，称为“江南第一刹”，过往文武官员必须下轿或下马参拜。时至民国，每逢庙会和集日，关帝庙香火旺盛、人声鼎沸，当地民间的各种喜庆活动均在这里举行。 （二）民国建机场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的侵华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国民党政府为了有效地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侵犯，先后在全国各地作了相应的准备工作，在掇刀石建的荆门军用飞机场便是准备措施之一。 1934年完成了地质勘测，1935年春破土兴建。先是平整场地，采集石料。民工由各乡各保调派，规定每保出60个工。当时政府采用的是有偿劳动，每人每天发生活补助二角钱，后来减到一角五分。农忙时间，民工上得不多，过了农忙，民工大上，最多时抽调的民工达4千余人。国民党的监工和乡、保丁们打人、骂人，有意整老百姓。当时民工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总还是能填饱肚子。1936年夏天，场地平整好了，国民党政府又从四川、宜昌调来一些建筑工人修跑道、盖住房和构筑一些指挥设施。1937年秋季工程基本完工。国民党地方当局在这里搞过机场落成典礼，武汉的报纸也作了大篇幅的报道。 修建的飞机场只有一条长1500米、宽60米的跑道，下垫近20厘米的石块，上面铺碎石“三合土”，没有水泥平面。飞机场的东面临公路修了一排平房，砖墙布瓦，用水泥粉刷墙面，老百姓都叫它“洋房子”，是机场工作人员住房和办公用的，机场内只修了一座简易信号台。飞机用的汽油是从汉口用轮船装到沙洋，再从沙洋请民夫搬运到飞机场的。油库设在机场附近的朱河。掇刀石机场是一座备用机场，平时停机不多，经常是只有三至五架，最多时十来架，而且都是白天飞来，晚上飞走。 （三）轰日军炸机场，投放毒弹 1938年阴历六月二十五日，日本飞机来了9架，丢下10多枚炸弹，想炸毁油库和机场，都没有炸中。那天飞机场上停有国民党飞机，曾经起飞进行过空战，机场损失很小。后来日军飞机对掇刀石机场又进行了接二连三的狂轰滥炸，机场设施被毁，几乎成为一片废墟。从那以后，国民党的飞机就再没有在这个机场上停落。老百姓被炸得很惨，掇刀石街上的房子被炸毁了几十间，耕牛被炸死40多头，还炸死炸伤老百姓20多人。日军在轰炸过程中，向飞机场周边地区投掷了大量毒气弹，使掇刀石一带的老百姓染毒不治死亡达1000余人。 （四）日军两建机场 1940年6月6日荆门沦陷，日军占领了掇刀石飞机场。计划将掇刀石飞机场作为所谓的“华中前进航空基地”进行扩建。其计划的具体内容是：（1）劳动力方面。在现地奴役居民，同时使用汪精卫的伪军。（2）所要的木材在现地掠夺。（3）修建的标准是轰炸机能着陆。（4）为了预防优势空军的袭击而增设飞机库及飞机掩体。（5）受到地上部队及空中部队的攻击时能确保飞机场而构筑阵地。扩建机场的任务由日军第39师团负责，日军第34军的参谋日向辛夫也参与了这项计划。当时除了扩建掇刀石飞机场外，还修建了当阳古佛寺、宜昌土门垭飞机场。 掇刀石和附近的一些土弯子里，驻扎过日军岩田、黑泽、田中等部队几百人。1941年4月，日军开始修复飞机场，抓来了不少老百姓当“苦力”，修了半年才完工。这次除修复跑道，平整被毁的场地以外，又新修了20多个飞机库（老百姓管它叫“飞机笼 ”），每座飞机库的三面都有一人多高的土围子，外面是电网。此外还修了指挥、防空、警戒和仓库等设施。机场修复后，常停飞机3-5架，最多达30架。 1944年下半年，日本人再次扩建飞机场。从汉口找来400名技师和工人，又派来保安队四处抓老百姓当“苦力”，不论男女老幼，见人就抓。抓来的劳工多数是子陵、烟墩、团林、盐池、沈集、曾集等地的，也有石牌、冷水铺的。每天上工人数近4000人，分日夜两班开工，到第二年的春天才修完。 扩建后的飞机场，向北延伸了几公里，面积比以前扩大了三分之一，达5000亩以上。主跑道全长2800米，东侧修了一条长1780米的滑行道，与主跑道相通。。飞机库增加到41个，还修了3座半地下式的建筑物，一座高10多米的指挥塔，以及油库、炸弹库、军火库等。飞行人员和地勤人员的住房修在两处，一处在机场东面，现在交通村一组的地方，有10栋；另一处在西边，现在凤凰村6组的地方，有6栋，平时很少住人。机场上停落的飞机也大大增加，最少都是十几架，多时约50架，最多的一次曾停落过130多架，日军轰炸宜昌、老河口等地的飞机很多就是从这里起飞的。 （五）日军对中国民众和劳工的奴役和残杀 日军扩建飞机场，与其说是用“苦力”的劳动和土、石、水泥等材料修成的，不如说是用几千条荆门人民的生命垒成的。这里的每一块石子都浸透着“苦力”们的鲜血和泪水，每一寸土地都埋藏着荆门人民对日本侵略军的深仇大恨，每一个建筑设施都印证着日军侵华暴行的罪恶。 1、残杀无辜民众 日军为了驱使中国劳工尽快扩修机场，对掇刀及周边的民众施以残暴，以扬其威。他们见人就抓就杀，响岭村陈官禄逃难回家取东西，被日军发现二话没说一刺刀就刺死了。响岭村七组周永河、四组刘慷民躲在外面看到日军在烧自己的房子，回去救火，被日军推到火堆里烧死了。凤凰村一组任本久、双喜村二组李文泉在路上碰见日军，被日军开枪打死了。凤凰七组朱中汉被日军捉住后，用杀猪用的铁镣环穿进肛门，将其倒挎至死；响岭四队朱土 弯 子的年青人朱学海，知道日军强拉走了一个中国妇女，就约了几个年青人去追赶，被日军刺死在双喜六组的锅场弯。在掇刀弓背桥，一日军追赶一民夫，恰遇两个穿长袍的日军便衣，三人将这一民夫围着一个屋场赶了三圈，该民夫已是精疲力竭，被日军赶上后，对准胸膛就是一刺刀，当时血流如柱，倒在地上，日军又找到当地的村民刘于生、黄孝泉将该民夫抬往飞机场，未到，该民夫就断了气。 1940年6月中旬，日军到何场乡一带抓回逃难的余张顺、詹有义等15人，以躲夫的罪名全部拉到张家大井（飞机场东侧）绑在木桩上，一枪一个全都射杀了。1941年秋的一天日军在检查中，将躲查的民夫和逃跑的劳工共20余人抓来将衣服剥光，跪绑在木桩上，敌军医将抽血器插入他们的血管猛抽不止，直抽得全身枯竭而死，最后再施以身首分家的惨刑；掇刀附近的牛耀芝当时年仅22岁，因躲避检查，被日军抓到张家大井北侧，要他自己挖了一两米深的土坑，然后捆绑其手、脚，让他站于坑内，再令其他劳工填土，当土填至胸口时，牛耀芝气喘不休，脸色发紫，直至呼吸将息，后将土坑填满，就这样将他活埋了。 1942年3月，我党襄西某部许猛团新四军战士崔道明奉命深入掇刀机场侦察敌情，在返回部队时被日军所俘，押到机场西北侧朱家湾当着劳工的面进行了五马分尸的残杀。1943年，日军又抓回3人，弄到掇刀街上，将劳工和老百姓全赶去，日军医生将这三人打上麻药，然后拨皮，破肚，挖心，挖肝，将肠子全拉出来，因为麻药的作用，这三人一直没有表情，然后日军将这三人的头全部砍下来，说这三人良心大大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