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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忆藕丝

 文苑折枝 2015-06-03

情忆藕丝

 
 
 
 
 

曾经些许美丽,有的甚至感觉幸福,虽然随着时间而远离难在,可在感情的空间里,总是浮现,断而又续,如藕丝,抹不去,藕断丝连。

 
 

我一直在外漂泊,年底回家,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原来是母亲为我张罗了几道好菜。其中有咂鱼,腊猪肝、啤酒鸭、藕炖排骨汤。

,好菜!”我揭开桌罩就品尝起来。

“别急,听说读书人回来了,还有几个客人会来呢!”说完后,给了我一节藕,说:“先不妨吃这个,自家黄泥塘中的藕,好吃着呢!”

 
 

我知道,老屋左边那口黄泥塘,水里养鱼,泥里植藕。每当年来了,鱼网了,塘涸了,藕挖了,家里鱼和藕都有了。

我接过母亲递给的那节藕,胖且白,一咬,“哇!真脆,真嫩,真甜!”等我往嘴里塞,连续想咬第二口的时候,我发觉嘴唇上还有细细的丝粘着。母亲见状,说:“吃藕,要细嚼慢咽,藕的味道在嘴里……你留心到吗?藕已下肚了,嘴唇上还有些许细而又长的丝连着呢。”

“是,这叫藕断丝连”我补充说,“这不是丝,而是导管和管胞,原本是藕生长中用来输送水和养料的,切断藕时,导管内壁增厚,成为螺旋状的好像细丝,被拉长,一般可延长到小手指那么长。”

“不是丝,而是管,输送水和养料的管?!”母亲喃喃自语,“藕断丝连的'丝’不是'丝’而是'管’,长见识,还是读书!不听你言,怕一辈子只知一个皮表----是'丝’!”

“哪里呢?许多,还是您老给我长了见识,比方藕,您就能做出多种吃法,蒸、炒、炖汤,凉拌,几乎成绝活。”我后悔自己,不该那样文绉绉的解释,于是找话儿。

“绝活?乡下人多会做,还有什么值得跨夸耀的。”母亲听了,倒满意的,去忙她的了。

回想起来,无论是在后来富裕的日子,还是那些艰苦的岁月,母亲是最能满足我那一张馋嘴的:一抓枣子,一包人参米,一袋红薯干,一蒌柑橘,几块冻米糖,几个盐鸭蛋,几节莲藕根,几样腊味,应时蔬菜粗粮水果,母亲总是自己都舍不得吃,会留着,待时儿设法弄着…… 有母亲,就有我喜欢吃的……

 
 

而今,母亲已去世一年多了。

我有时也回到老家。老屋还在,藕塘还在,乡亲还在,可是,但有时吃什么,一顿饭,一小吃,甚至连一口茶,也生怕打搅,心生顾忌。

我再也吃不上母亲给我做的凉拌藕丝和藕炖排骨汤了。

只是那难以割舍的母子情缘,不是留在嘴上,而是连在心里,如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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