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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堂访谈录(二)

 御云斋艺术馆 2015-06-04
时间:200955
地点:香堂文化村
采访人:胡万里(国尚书画院院长)
被采访人:书法家张荣庆
相关人物:书法家张德林
访谈提要:书法技法 临帖 流行书风 创新 二王 雅集 
 
胡:关于中国未来书风主流问题,一直是困扰广大书友的难解之迷。我们期待的书法精英——各大书法院校培养出的高级毕业生,多以个性化作品面目呈现于世;甚至以对当代流行书风导师作品的克隆方式,来展示学校的教学成果。这与您的治学作风截然相反。请问:做为一个坚持传统的书家,您对上述问题怎样去看?
张:关于中国未来书风主流问题,我认为,还是传统一路是主流,如大江东去,不可阻挡,理由是,中国书法经过无数前贤的身体力行已经成为一门独特的、非常高雅的艺术,延续发展几千年至于今天,是不可能断流的,总会有人继往开来,承担这个历史使命。
胡:近现代书坛上有许多以'二王'书风名世的书家其中吴玉如、白蕉、沈尹默是较为著名的,我想请您比较说明一下这三位的成就。
张:您提的第一个问题,我认为这三位都是名副其实的大家,他们生活的时代大体跨越民国到建国初,吴、白、沈三位先生可以代表民国时期的写帖这一路的最高成就,吴的根底是〈〈伯远帖〉〉,但他吸收了不少碑版的东西;白之于二王领会独到,非常纯净;沈主宗二王,我看到前些年出的其作品集,吸收了很多碑刻墓志的营养,这3位达到的艺术水准,我们当代人是很难逾越的,前几年,有朋友称,当代书坛最高水平已经超越元明,说是可以同南宋取平,对此,我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近些年,中国书法事业发展很快,这是令人鼓舞的事实,但是,我们面临着文化的严重缺失,加以只图表面抓人,忽视技法的纯熟、精到。我们能达到或者接近民国时代所达到的高度就满不错了,我们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很好的补课。


张:我们面临的任务是对传统书法要很好地继承、挖掘,深之又深,能学到古人一点点就很好,不可奢望度越前贤,更不用说突破二王了。至于说到书奴问题,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观念问题,有人以为,凡是学古,包括二王,都是书奴,他要另起炉灶,对前人不屑一顾,我认为是不大恰当的。只有站在前人肩膀上,寻求发展和完善才是唯一可行的。
张:这是一个自己认识不清的问题,是一种盲目的自信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不能正确的认识这个问题,这将会阻碍中国书法的发展。在我看来,近20年来中国书法的总体创作水平提高的很快,但跟古人相比我们的底子相对薄弱(技能和学养),所以我认为除掉老一辈书家我们号称最活跃力量的中年青这批人,我们所达到的水平不用说明清,能跟民国取齐就很不错了。
第一、 很多人对于书法的理解不够,知识结构也达不到古人的要求,所以对书法的理解上有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我们所说的宋人尚意。初学二王的入手我觉得这个还是老办法,还是临帖看书。里面有些关技法,还是有些道道。技法这块非常重要,技法应该是学书法的看家本领,技法不经其他的也就无从谈起,可以说技法是书法的根基。但是书法的办法是有的,同样是临帖,这个上面还是有很多分别得。很多人临帖很多年依然是水平没有提高,应该是找人点播,这点非常重要,这对于前期学书法的人是比较重要的一点。比如很多人本身对技法学的就不好,然后再带学生,当然会出现问题。除了临帖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多看。把古人的东西挂起来成天的看,自然而然的水平就会慢慢有所提高,古人苏轼都有这种办法。这个办法是比较重要的办法,有句话说是遗貌取神欧阳修就说过得其貌而忘其形


张:关于古为今用,我的观点主要是,承古。我走的路子,和一些张扬个性、和创新的朋友不大一样,我是反其道而行之——拼命入古,能学到古人的一点点,我就很满足。谈到时代气息和特征,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无不打上这个时代的烙印,我们现在写的字,再好也会跟古人有距离,这是无可奈何的,个性每个人都有,是自然带出来的,大可不必刻意追求。
胡:您是最早提出回归二王回归经典,您提出无论是学碑学帖二王都是绕不过去的,您是在哪一年提出这个言论的,针对什么情况提到的。
张:02年,主要是针对书坛一些怪异的现象提出的。
胡:如何在书法艺术的创新空间中找寻新发现,新突破。
张:对于创新,我的看法是,创新很重要,很可贵。从书法历史上看,任何一个时代通过书家集体努力都有不同于前代的新发展、新气相,这是指时代的创新。书家个体的创新,乃是某一时代的独领风骚、集大成者,这样的创新大家在历史上廖若晨星、屈指可数,王羲之算一个,唐代的颜真卿算一个,其他的不好说了。所以,书家个体真正的创新,极难。我自己,没有创新的本领,老老实实学古人,能够得到同道的认可就很不容易了。在创新空间中找寻新发现,新突破,对我来讲,连想也别想。
胡:您认为从事书法篆刻艺术是早定型好还是晚定型好?
张:我的看法是:书法也好,篆刻也好,一旦定型就不大有发展空间了,所以宜晚不宜早,一直写到老,一直求变,直到写不动字为止。唯不刻意追求定型为佳。
胡:目前,练习楷书的人越来越少,相信这不利于书法的继承与发展,您怎样看这个问题呢?
张:我是这样看的,练楷书,打基础不可忽视,倘能把楷书写的非常地道、非常高雅,则是难能可贵,这是最见书家功夫的一招。大字楷书难写,小楷更难写,总之,写好楷书很重要。


张:我写字用笔速度不太快。相传赵孟富(代替)下笔如飞,能日书万字;康里子山更称日书三万字,我不行,拼命写一天也不过几千字。 我用笔多用狼毫或兼毫,笔锋要具备尖、齐、圆、健四个品格。 纸,一般不择纸,洒金仿古宣适合写小字;绢和泥金纸书写起来手感特好,情绪好,发挥的也好。
墨,佳墨、好砚(发墨好的砚),研出来的墨好用。砚的墨,稍加一点墨汁,黑,写的感觉也好。市场上胶太多的墨汁,我不大用。
胡:书法的创作关键是什么?篆刻必须'印从书出'?必须'印外求印'?学习书法、篆刻,是应先博还是应先专?
张:你提的篆刻必须'印从书出'?我理解你说的可能是篆刻和书法两者之间的关系问题.现在有种说法,我是同意的.就是说,搞书法的不一定弄篆刻,比如我自己,就不会刻.但是,搞篆刻的,书法必须要好,这就如同写字的不一定画画(国画),但画画的字不好也会破坏你的画面.你讲的'印外求印',也就是'印外功''字外功'有同一性。
胡:先生您是个人牵头举办大规模书法雅集活动的第一人。我们也知道自从04年华宝雅集之后您每年都会在上巳节举办大规模的雅集活动,且一届比一届参与人数多,水平高,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也为当今中国书法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您做类似这样活动的想法是什么?
张:自04年华宝雅集。北京22人书法展之后又相继举办了05年竹苑雅集、06年的小汤山雅集、07年大兴雅集、08年的惠尔雅集、09年的渤海雅集。除了第一年华宝雅集之外其他的都是在每年的上巳节举行。雅集的宗旨是:弘扬兰亭精神,共同营造一种平等、宽松而融洽的氛围——不论职位高低、少长平起平坐,相与游处,澄心论道,切磋艺事,补短取长。也是我不断强调的:回归二王,回归经典的实践尝试。我们的雅集活动都是力求提高活动的质量体现较高的艺术和学术品味,通过雅集已达联络感情、相互促进、高高兴兴、各有收获之目的。我们的雅集活动是自发的纯民间行为,竟也受到了中国书协主要领导同志的支持、关心、爱护乃至参与,这大抵说明我们做的事情跟中国书协的主流导向是不相悖的,我们为此感到欣慰。
最后,再次感谢您接受我们的专访!也祝愿张老师身体健康,在艺术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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