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群读宋史第一部《宋太祖》（二十七）进退失据

     南唐后主李煜继位的时候，就处在一个非常困难的一个处境之下，他父亲给他留了个烂摊子，他父亲跟他儿子之间，就像是击鼓传花一样，他爹就把这个传到他儿子那儿去了。所以李煜李后主他上台以后，他所面临的处境，实际上和他爹关系非常密切。南唐中主李碾，他继位的时候，其实他这个国力还是相当强大的。那为什么李碾给儿子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呢?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李碾有三个重要的错误造成的。李碾继位时，父亲交代了三句话，简单却实际。守成业、交邻国、保社稷。保社稷与守成业是目的，而交邻国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要与邻国搞好关系，最终达到这两个目的。这是治国策略。但是李景头脑膨胀了，受到身边人的怂恿，认为南唐国力强，南唐是李姓的后裔，李碾就违背了父亲的遗志，对外用兵。第—件错事就是盲目用兵，导致国力衰败。李碾执政后期，中原崛起了后周，出现了周世宗一代英主，曾三伐淮南，把十四州全部占了，李碾遇到了世宗三征，吃掉了一部分江山。这是第二件错事，江山半失。南唐的都城是金陵，今南京，长江以北一丢，首都在兵力威胁之下，这时李碾想迁都，而且李碾执政的末期，周世宗死了，赵匡胤掌权了，之后，赵匡胤做了两件事，李重进叛乱，赵匡胤轻易地平定了叛乱，拿下了扬州口李碾当然对大宋恐惧，派儿子与户部尚书冯延鲁去慰间大宋的军队。到了后，赵匡胤责间并恫吓。责间是因为李重进确实向李碾求援过，李碾没干。既然南唐使者来了，赵匡胤就间他为什么与叛将勾结呢?冯延鲁听到责间，说“陛下徒知其交通，不知欲其反谋也。”意思是参与了这次叛乱，就在我家谈的，我们的国主回答李重进的使者的是，男人大丈夫不得志可以造反，但是得看时间，现在时间过去了，想用扬州几千士兵来抵挡中原大军，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们没派兵，才导致他失败了。

    赵匡胤没话可说了，来了第二手，大军打下扬州了，手下劝我沿江而上，拿下金陵，你看怎么样?冯延鲁说，以强伐弱，必能成功；不经血战，很难成功，因为我们国主周围有几万人死士，拿不出几万人的牺牲，灭不了；大江阻隔，征伐不宜。要跨江作战，赢了固然好，如果不…自，后援跟不上。我觉得不那么容易。赵匡胤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不足以灭南唐，也不想轻易退后，于是搞了一个军事演习。这是给李碾看的。结果，一搞，果然吓坏了李碾。李碾做了第=件告事，盲目迁部。一下子迁到了南昌，洪都。迁过去就麻烦了，金陵经营多年的规模完善，设备是完善的。盲目迁都结果是房子不够住，“日夕思归，国主悔怒”。迁都后，只几个月，李碾死了。

    接了烂摊子后，李煜治国，与时俱退。政治上自降身份，经济上频繁进贡，军事上不敢作为。全面地退，这是与时俱退。五方面表现：一是公文变化，把大宋来的书信公文“书”，表明身份是平等的。李煜把来的书称为诏，这是皇帝对臣子下的是诏，赵匡胤都没降低他的身份，他自己降了。对内，原来父亲在的时候，对内的文件是诏，现在改为教，也是一种文书，与诏差别大了。二是称谓变化，开始是皇帝后来是国主，到后来．给赵匡胤打报告，直接称李煜．971年，南汉灭亡后，正式答应了。直呼其名．三是礼制的变化．新国主继位后，募树立金鸡，发大赦令，赵匡胤不高兴，把使者召来训斥，怎么能用金鸡呢?他说“乃怪乌耳．”佥鸡到圣乌，让赵匡胤高兴．易服见宋使，李煜本是穿黄色的服装，但是大宋的使者一来，李煜赶快换衣服．紫袍见宋使，这是臣子的颜色．李煜只要—听说，宋使来了，赶快换衣服，人家一走，再换回来．宫殿除鸱吻，这是古代宫殿的装饰物，据说是龙王爷的儿子，能喷水，造宫殿就怕着火，这在古代消防不够的情况下，害怕的毫．古代就有习惯，汉武帝时开始，在宫殿三处，放一个装饰物，鹧吻，据说能灭火．不过是图个吉利，百姓家绝对不能用．只能是皇帝用．李煜是南唐国主，现在害怕了，—听说使看来了，赶快搬掉，人震艇者走了，再放回去．李煜是一点作为没有，一点反抗没有．四是国号变化．不敢用唐了，自称江南国主．五是官府官吏变化，各种机构全部改名，不能用原机构的名称，所有王降一格，叫公．所以李煜上台后，做了最大的一，就是与时俱退．当然也有进的地方，不是前进，而是迸贡．一共十四年，迸贡进了多少呢?不完全统计，金不少于五行两，白金不少二十万斤，银不少于二十万两，钱不少于三十万．南唐是富庶的国家，十四年的进贡，南唐最后“帑藏空虚”，国库部空了．赵匡胤过生日，母亲去世，打了胜仗，举行祭祀，都要进贡．李煜乏蕾可陈．这个国主当得窝襄．

  举三件事来看，一是李煜手下有大将，职务是沿江巡检，卢绎，有眼光，第一个建议要把南唐周边的吴越国(十国之一，国主姓钱)，建议及早灭了它．“吴越仇仇也．他日必与宋成犄角之势，发兵攻我．应先加剿灭”，是我们的仇国，如果大宋要是打我们，吴越一定会帮着大宋灭我们．所以得及时灭了他．卢终对李煜把握得准．李熳喜好风花雪月，卢绎知道他胆小，劝李煜说，对外称我叛乱了，以国主的名义要求吴越出兵，联台起来打我．到吴越军队来了，我们联手灭了他．万一打败了，你非常好办，就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采了我，向赵匡胤敲个说明．这是忠心的为国，这个对李煜是百利无一害．卢绛想好了，李煜不敢．第二件毫，林仁肇，也是大将，能打。有智谋，当宋集中打南汉时，他向李煜建议，让我率军夺回丢失的十四州，如果宋军来，我可以与之抗衡，万一战败了，就称是我叛乱了．“摹成国家事其利，败则族臣察，明陛下无二心．”绝不牵连你，又一个室全族人性命保国家的，李煜不敢．还是不敢．这些将领看得准机会，想好办法，这样，李煜部不敢．第三件摹，赵匡胤曾在长江上游建造了许多战船，爱国的商人发现后，向李熳汇报，并说，只要你答应，我们组织起来，一把火烧了他的．李煜不敢．“国主惧，不敢从”．李煜虽然不是军毫察，他潘楚南唐的灭亡指日可待，他最怕在自己手上亡国，最想把位置传下去．可以什么部不要，再传到儿子那，就行．对亡国的极度恐惧，和他对亡国的清楚，交织在一起．所以他极不愿意在他自己手上亡国．所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