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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中的花园 郭 毅
灯火升起，举着明亮的鞭子，驱赶黑色。 我坐在花园中间，望着四处的灯火，听到生活的碎片，从玻璃酒杯的碰撞声中，纷飞于夜的边沿。 没有吵闹和争执，只有灯火中的恬静在花茎上传递。那些奔忙和劳累被黑色淹没。有淡淡的葡萄酒的味道，从一扇洞开的窗户飘出，像今夜的花香感染出来的情欲，要在何处释放。 我独自消磨的这份闲淡，适合于静坐。这花园的风，清凉，高雅，折开灯火的细节，看爱情上演疯狂，看沉静制造温馨，纷纷登上暖和的眠床。 我不知道花园独坐的夜晚，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生活在灯火的高处，相遇怎样的色彩？我闻到花园的香，从肌肤上面泌出的汗水，晶莹于看不到的深处，如同历史的某个事件淹没在现实的洪流之中。 明月看得见，它在花园的高端，更能接近安顿的灵魂。许多瑰丽的场景，在沉默无语中自然而然。惟有我的眼睛近视，惟有我在花园独坐的黑暗中，用心的孤独审视这灯火的偏执。 或许，我的画笔能伸进这些，把真实的色彩湿漉地抹在纸上。可是，谁又能深入我的花园，涂抹我的伤害？！ 我从未恐惧灯火照不到的地方。那里有阴暗、潮湿，但也有虫子欢快的高调。这或许是我喜欢独坐花园的因素和理由。 然而，今夜花园靠得很近，带着明亮的灯火，接触我的独坐。我紧紧依偎着，等待熄灯的窗户一扇扇开闭。
【李需点评】 郭毅兄的《灯火中的花园》，是繁复生活中一个静谧的憩所，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但我更倾向它可能只是作者心灵中的一块圣地，一个虚构的蜃楼殿阁。 它是生活之外的，却又被生活重重包围着：“我坐在花园中间，望着四处的灯火，听到生活的碎片，从玻璃酒杯的碰撞声中，纷飞于夜的边沿。”此时此刻，诗人多么希望有一块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伊甸园，隔开纷争、奔波、虚伪的人情以及种种的欲望。但诗人作为一个人间烟火中的人，他所想要的这份恬静真的很难止静如水。生活的锋芒仍那么固执地扎在诗人的心上，让本想隔岸观火的诗人不得不再陷入一种悲怆之中：“这花园的风，清凉，高雅，折开灯火的细节，看爱情上演疯狂，看沉静制造温馨，纷纷登上暖和的眠床。”现实生活中的过往虽然都已成为历史中的某个事件，可现实中的那些场景依旧矗立在生活的高处，瑰丽和委琐，梦幻和理性，存在和消亡，我们这些平凡的人，怎能窥透？只有明月这样的神灵：“它在花园的高端，更能接近安顿的灵魂。”但是，不管怎样，也不管诗人心情怎么复杂，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块心灵的花圃。 这里的静只属于自己，这里独坐的审视和观望只属于自己，这里的灯火它在生活之内，但也在生活之外：“今夜花园靠得很近，带着明亮的灯火，接触我的独坐。我紧紧依偎着，等待熄灯的窗户一扇扇开闭”。 【作者简介】 李 需 1963年生，山西芮城县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散文诗集《站在远方眺望》《拐个弯是村庄》《屋顶的月光》。作品入选《中国年度散文诗》等30余种选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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