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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都有了温暖的名字

 汉青的马甲 2015-06-09

书房

=第一百期=

活在当下的传统书院


一个作者自取的别名

自可以窥见他的思想

第一百期的留言活动


6/9

语音=臧乐儿   整理=碧楼



↑语音没有自动播放的话,戳一下咯



文征明《独乐园图》(局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司马光·独乐园

鲁迅先生曾说:“一个作者自取的别名,自然可以窥见他的思想。”室名斋号,也是如此。写诗作文的人喜欢将心事层层包裹,眼前之意要用云山之外的文字来寄寓。司马光退居洛阳时,修葺了一座“独乐园”,看看名字,可以猜想他是在和王安石赌气,故取名借用《孟子》中的典故。有时与人乐乐不若独乐乐,在这所“独乐园”里,司马光聚书五千卷,完成了煌煌巨著《资治通鉴》的编纂,《资治通鉴》手稿谨严朴实,一如司马光平正的个性。黄庭坚曾翻阅司马光的数百卷手稿,竟没有发现一个草字。


《资治通鉴》残稿,国家典籍博物馆藏


陆游《老学庵笔记》书影

陆游·老学庵

老学庵是陆游晚年闲居故乡山阴(今浙江绍兴)时书斋的名字,他曾作《老学庵》诗曰:“穷冬短景苦匆忙,老学庵中日自长。”其后自注说:“予取师旷老而学如秉烛夜行之语名庵。”这一典故也见于汉代刘向《说苑·建本篇》:“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陆游对老学庵很满意,也很有感情。我对陆诗精致的对仗不太入心,却很喜欢他的《题老学庵壁》中“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之句。博尔赫斯曾说:“我写作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特定的读者。我写作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在老学庵中,陆游也心安。 


惠氏·红豆书屋

 惠氏家族有三代红豆情缘。吴郡东禅寺有红豆树一株,枯而复生,经学家惠周惕移栽一枝于书斋前,因命名曰“红豆书屋”。后来他的儿子惠士奇的“红豆斋”、孙子惠栋的“红豆山房”均由此出。这样的形式不但因了红豆树的机缘,同时也暗暗表露了延续祖业、承继绝学的心意。三代经学大家,三代红豆书斋,铸成了经学史上的佳话。因此祖孙三代分别被称作红豆主人、红豆先生、小红豆先生。


沁芳

曹雪芹·悼红轩

曹雪芹的祖父曹寅给书斋取名“楝亭”,因为曹寅的父亲曹玺“尝于白门使院手植楝树数株,绿荫可爱,因结亭其间,颜曰楝亭。”曹雪芹于花木也有偏好,那就是芹。他名霑字梦阮,雪芹同芹溪、芹圃,都是他的号,由此足见其爱芹之深。他取斋号“悼红轩”,伤悼众女子如“花落水流红”一般凋零的命运,并且创造了一个凄美的用词:沁芳。大观园中以“沁芳”为名的地方屡见,如“沁芳桥”、“沁芳亭”、“沁芳泉”、“沁芳溪”、“沁芳闸”,雪芹的寓意可谓至深。“沁芳”亦即黛玉所伤悼的《西厢记》曲词“花落水流红”。


聊斋

蒲松龄·聊斋

蒲松龄一生落魄,给自己的书房取名聊斋,同走卒贩夫聊聊妖说说怪,且作曲子自我安慰:“叹人生容易老,总不如盖好聊斋书室为乐巢,上挂'耕读渔樵’,闲来时节把琴敲,闷来船河把鱼钓,吃一杯乐陶陶,二三杯才能把愁山推倒,这光景就是渔洋先生(王士祯)也办不到。”渔洋先生也许真办不到,忙着做尚书,又忙着写诗且品鉴求誉人的诗,这光景也是蒲先生不曾体验过的。


鹣鲽印

张蓉镜/姚畹真·双芙阁

书房的命名有时合夫妇二人的字号于一体,原本就雅而清的书房,因之又多了几分妆奁的静谧。清代藏书家张蓉镜,字芙川,娶芙初女史姚畹真为妻,因改书斋名曰“双芙阁”,同一“芙”字,已属姻缘久远,再加一“双”字,和美之意,自是满溢其中。清人王藴章《然脂余韵》卷一曾载录了两首姚畹真的藏书诗,于此仍可想见双芙阁中的神仙眷侣:

《题宋刊后村诗集残本》

墨林万卷劫灰余,古本流传此绝稀。

八十诗翁高格调,伊川击壤想依稀。

泼茗熏香绣懒拈,芸编珍重展瑶签。

    好花明月原无主,自取猩红小印钤。

道光戊子二月花朝,琴川女士姚畹真芙初氏,时年二十六岁。



专栏作者:碧楼

曾经在河边手拿《本草》辨认菖蒲,从此留心草木;

曾经偶然翻开丰子恺的护生画集,从此稍解悲悯;

曾经在燕社结识江南关陇的文士,从此感叹“风义兼师友”;

曾经几年居住在林徽因设计的蝉声丛碧的小楼里,从此自号“碧楼”。

望洲书院

专栏作者: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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