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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文斋——浅谈书斋文化

 东方哲思 2016-08-19

扬子文斋

         ——浅谈书斋文化

/扬子

谁说书斋一定是实体的?精神的书斋不可以存在?

追溯起源,书斋的确是文士的书房,专门存放书籍的地方,后来发展到藏书之所在,成就了一批藏书家,这又是明清的盛事了。书斋除了放书、藏书,也是文人用以书画之地。以人文地理学的空间观分析,传统意义上的书斋,一般是占据了一定位置的空间实体,是文士进行阅读、学习、创作、交流的主要室内场所,是高雅文化活动所在,因而又寄托了主人的志趣。

书斋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空间存在,也是文士的精神家园,嘈杂尘世里属于他们的一方净土,大千世界里容纳他们的立锥之地。三尺书屋,寸方桌案,铸就千古文章;一窗昏晓,千把流年,做来红烛儒影

或者惯看风月春秋,家国兴衰、官场沉浮、爱恨情仇,感受人世间的沧桑。园外国运、园内家运、屋内命运,星转斗移,盛衰变迁——书斋成为文士现实生存的一个重要空间支点,给与了极其细腻的关照。

然而,很遗憾,并非每一个文士都有自己的书屋,并非每一个士人都有自己的心灵净土。辗转的人生让任何一份现世安稳都成为奢侈的愿望。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五柳先生志趣何其高雅,却不曾有什么书斋[],不过是“家徒四壁”;自况颜回,每每“空空如也”,却不以为意,这是何等的豁达,一切都那么风轻云淡。我以为,这并非他没有自己的书斋。而是那大千世界就是他的书斋——君不见那悠然的南山,正是他窗外最夺目的景致。

杜甫草堂(即浣花草堂)也足够简陋,“成都乱罢气萧索, 浣花草堂亦何有。”《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道出他的落寞,他的书籍何在?他大概不会像孔老夫子搬家——满是书,杜工部的书斋何在?我以为,那三千里家国就是他的书斋,寄托着他的所有牵挂,耗尽他的满腹经纶,却也源源不断滋润他绝世的才华。

李太白更如是,飘飘何所似,轻轻一叶舟。游历大唐天下,提笔拈来,就是一段佳话。他的书斋何在?我以为,那秀美的五岳山川正是他的书屋,天为顶,地做席,山为墙,四时为风景,心蘸墨,“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此时无形胜有形。

时值今日,网络时代的到来,为文士的精神家园找到另一个不是实体胜似实体的“书斋”。现实的糟糕在于,传统书斋需要一间房子,而房子是大多数年轻人的伤痛。为了婚姻而购买一套房子,不少人已经觉到自己穿上蜗牛的壳,攀爬在人世的荒漠。为了书斋而购买一套房子,那更不现实。

书斋的精神意义早已超越书斋本身的空间范围,如果只是存藏书这样的表象功能,那么网盘的虚拟空间远比小小的书斋存储能力更强大,甚至五千年精华,万卷典籍,真的不过是弹指一击间。恍然,人手一个移动硬盘,你就握住了华夏的命根。

这是错觉,却是信息时代的现实转换,书斋本身的空间符号价值可以被单独分割出来,作为文士的精神家园,而在另一片土壤上种植。你的书架真的超出你的想象。

我大概就拥有这样一个书斋,我的精神家园,现实里它随遇而安,纸和笔装在口袋,心和思跟随世界,典籍就是这大千世界。我如何将那现实的书吃进肚子里,转换成精神的能量,献给书斋外的春秋?

蒲松龄先生做了很好的示范,名落孙山之后,他“躲进小楼”,成自己的一统。他本可以在那“聊斋”里做一个与世隔绝的书生,但是生活给了他别样的追求。我想,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权且叫做“书房”,指不定有几本酸腐的书。然而,那间房子叫做“聊斋”,不同于刘禹锡对“陋室”的志向寄托,“惟吾德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何其的高格旷调!也不同于纪昀先生的阅微草堂那样文雅典致,笔记里虽然也主要记述了狐鬼神怪故事,多劝善罚恶——所谓“文以载道”也。

蒲氏书斋之所以能在千百年来众多名人书斋里脱颖而出,不在于它是芝兰之室,散发了多么幽香的气息,也不在于它是藏书名屋,包揽了古往多少典籍孤本,是他一颗“济世”的心在蠢蠢欲动,不肯那么平淡地让自己一生就那么过去。相传,他落第后,经常请人到书斋闲聊,甚至摆茶摊,而后把闲聊的的奇闻异事记录在案,成就了日后的《聊斋志异》。他也大着胆子把书斋取名为聊斋

从内容上,“书斋”的内涵就这样第一次被他历史地转移了。他的书斋里装的不再是堂而皇之的正统典籍,而是坊间村野不上台面的“八卦”,“聊”斋——这一聊,就聊出了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腐朽,戳中了旧时代的百无聊赖,却也聊成了后人的经典。

大多数名人书斋还是中规中矩的,“名副其实”。我们无法一一考察众多前人书斋里的春秋故事,然有趣的是但凡书斋基本会有个书斋名,即“斋号”。这斋号便是我们洞察古人的一样法宝。斋号组成如下:

斋号 (书斋名)= X + Y = 专名(proper noun) + 通名(general name

注:如聊(专名)斋(通名),阅微(专名)草堂(通名)。通名表示属性,实体的物理特征,专名特指某个实体,区别彼此。

关于斋号的研究,网络上可以搜索出一大沓,普遍认为,斋号作为书斋的名字,体现了主人的雅趣。文士工作学习的地方,本是书房,为何叫“书斋”?

斋,繁体形为齋,形声。从示,斎齐省声。本义是斋戒,旧指祭祀前整洁身心。《说文》里,“斋,戒洁也。” 现在分出几种意思(《汉典》):

1. 祭祀前或举行典礼前清心洁身:~戒。封~(亦称“把斋”)。~月。~坛。~会。~果。

2. 佛教、道教等教徒、道徒吃的素食:~饭。~堂。吃~。

3. 舍饭给僧人吃:~僧。

4. 屋舍,常指书房、学舍、饭店或商店:书~。聊~。荣宝~。

从读书这件事本身说,它需要读书人平心静气,放下功利心,带着近似宗教虔诚的态度,不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还是“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著一字空”,都阐明了这一点。用陆游《题老学庵壁》的诗自证:“此生生计愈萧然,架竹苫只数椽。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太平民乐无愁叹,衰老形枯少睡眠。唤得南村跛童子,煎茶扫地亦随缘。(载《陆游集》)。

因此,把书房称作书斋,可能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书房这个空间场所本身是很圣洁的地方,读圣贤书,驱逐功利之心;二是取祭祀或宗教性质的“清心洁身”,作为一种带有仪式感的地方或精神象征,是古代文人志士通过斋戒般的方式用以修身,达到君子之路。一种是实体含义,类似寺庙、教堂,一种是精神含义,一种信仰和仪式。

可以肯定,最早的书房不过是跟日常起居房间无异,也没有名号。目前的记载表明似乎魏晋时期士人文化兴起后,如竹林七贤,山水成为知识分子追逐的精神家园,自己所居的地方冠以名号以表明志向,书斋号大概也就出现了。也有人认为,也许是某个文人的一时兴起,率先给书斋添上斋号,但现在难以考证。

作为书斋文化的标志和象征符号,斋号的流传还远不止文士的精神需求,更成为一种社会文化的雅符号,也进入教育的学堂,如“三味书屋”(读经、读史、读诸子百家三味)。

到了宋元明清,书斋文化发展到了极致,斋号对应的具体实体也各种各样,即专名或寄托情怀,或托物言志,或因事怀人,或自勉,而通名,也由“斋”字,变换出屋(书屋)、室、堂、楼、馆、轩、园、阁、舍、居、庵、庐、亭、房、巢、洞、簃、别墅等等——本质的指向都是实体的书房,但取名已经万千变化。这反映了时代的巨大进步,更是书斋文化的繁盛和绚丽多彩。

通名的多样表明了用作书房的空间实体范围扩大了,从建筑学上看,不仅是一间房室可以做书房,一座房子(多个室)也可以称作书房,如“堂”(殿阁性质的高大建筑,书房名此的大家也不少,如张大千的大风堂等),甚至一座庄园和庭院都可以做那些大文豪的“书房”了。梦溪园、随园等等已经是一座文士安心读书的尘世堡垒。

然而,通名还是不能确指,名不符其实的例子也有。据说,近代中国流行音乐的奠基人黎锦晖曾有座叫嘉禾别墅的书房,其实不过是一个茅草屋(这是主人乐天知命的生活态度使然)。

不管怎样,斋号取名,四平八稳或直截了当,或者曲意婉转,都各有寓意[]      

以书斋号[]为依据,归起类来,倒有那么几种,而且彼此精神指向那么分明。以主人的旨趣看,有山水相悦型、家国离愁型、修身自持型,或者名以花鸟风物、情操座右铭、直截了当的平常之语[]

山水相悦型,大多表明主人对山川景物的喜好倾向,寓情山水,以陶冶性情,各人的出发点又不同。或者恬淡自然,偏好花鸟风物,志向就在那风吹草动之中,画家们的书斋如是。国画大师白石老人为自己的书斋取名“百梅书屋”,想那百枝梅花盛开的景象一定让主人喜不胜收;明代大画家徐渭(文长)的榴花书屋被他改作“青藤书屋”,也许看中了常青藤的蜿蜒悠长;擅长画梅花的元代画家王冕更是直截了当,“梅花屋”,真是梅花的忠实粉丝——“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人教版《墨梅》)近代人物画家徐操别号霜红楼主,斋号霜红楼、寒水堂、归燕楼等。

或者官场中人,一如陶渊明的寄情山水,“竹里馆”中的王维,爱上终南山的美景,“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他是出了名的禅诗人。相比他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白居易在“庐山草堂”就没有这么心如止水的感受了。《庐山草堂记》这篇山水游记,纵然喷涌着白氏对山水的酷爱,以致成为癖好,但也不免有“终老于斯,以成就我平生之志人世沧桑感

这类斋号在宋代也不少。宋代文士更是山水游历的能手,苏轼在谷林堂里老来道风霜,“深谷下窈窕,高林合扶疏。”[]他的门人黄庭坚则有滴翠轩,而范成大之“石湖别墅”听起来更土豪霸气,但考证来,可能北宋科学家级的文学家沈括的“梦溪园”更像是一座安稳的伊甸园,“深斋”与“壳轩”,在这里科学巨著《梦溪笔谈》诞生了。

亦如那些对大自然的偏好,双溪草堂(清朝名臣张英)、二十七松堂(清代文学家廖燕)、春在堂(清代文学家俞樾书斋名)多少都切中了文士宏图高远或官场沉浮背后一颗浅浅的“私心”。尤其是双溪草堂的主人,就是那个康熙名相张廷玉的父亲,是那个四句“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而在桐城创造了“六尺巷”的文华殿大学士。

伟人毛泽东既是诗人,也免不了风雅,他的书斋名曰菊香书屋,不知是否是对 “飒飒西风满院栽”的偏爱,还是为它“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气势所感染,冲天的香阵的确折服了人间的英雄。

如果说儿女情长也算山水相悦,那么徐志摩的眉轩是特意“金屋藏娇”了,源于陆小曼也唤小眉,婚后徐志摩即改了斋号——藏着诗人的无上宝贝。

家国离愁型,这类斋号寄托了主人的国恨或者家愁,曹雪芹的悼红轩,批阅十年而有《红楼梦》。梁启超在“饮冰室”里冷暖自知,据考“饮冰”一词来自《庄子·人世间》“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变法维新想必已经让他内心无比忧虑。还是冯玉祥“抗倭楼”和鲁迅“绿林书屋”来得英雄气魄,国家兴亡的情怀全写在这小小的书斋号上。

壮悔堂,位于河南商丘,是明末才子侯方域的书斋——他和李香君的无限离恨在此演绎,当年金陵城秦淮河畔的邂逅让路与封建门户之见。当李香君被赶出侯门,最后含恨而死,这位风流才子改了斋号,不久也郁郁寡欢而逝。这却又成就了中国古典名剧《桃花扇》。

修身自持型,这类书斋名最多,斋号里寄托了情怀,或言志修身,或自持自勉。如王安石的昭文斋(显扬文采,典出《左传》“火龙黼黻,昭其文也。”),陆游的老学庵,朱熹的达观轩,归有光的项脊轩,项元汴的天籁阁,董其昌的画禅室,朱彝尊的静志居,沈德潜的归愚斋,钱大昕的十驾斋,洪亮吉的更生斋,黄遵宪的人境庐,章太炎的膏兰室,陈垣的励耘书屋,柳亚子的磨剑室,梅兰芳的梅花诗屋,林语堂的有不为斋……还有寻常名字,平淡朴素,专名也是奔了书斋原本的功能,是“还原”书斋的意义吗?如三国史学家陈寿的万卷楼,唐代陈子昂的读书台,司马光的读书堂,曾巩的南轩。“无止境斋”更是当代著名作家姚雪垠个人自勉的表白,其他如欧阳修的非非堂,唐寅的梦墨堂或也是吧。

对书斋的向往,浸透了我的文学血液,我给自己的书斋起名叫“文斋”。举凡每个文士给自己的书斋命名都有个缘由,我虽跟文士沾不上一点边——我是一个地道的理科生,从小学了数理化,梦想着做一名科学家,对数字的逻辑保持着很高的热情,况且我带着西北汉子的野气——不过,倘若要我说出个缘由来,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我是理科生,但向往文科。同窗总结下来给了一个调侃的评价:高中时的文科春梦还没有做完……

是的,想来千真万确。所以,就叫文斋吧,我的精神家园。

效仿古人,题诗书斋以自勉,名曰《扬子文斋》

独坐文斋一卷书,畅游学海两千昼。

休言旭日已三竿,待我消得红烛瘦。

浸染诗歌十多年,人已从青少年走到青壮年,然而那颗文心竟不曾老去,始终鲜活地跳动着,而且愈加成熟和强烈。

在这大千的山水里,我在那一方盒龛里,悟道!写诗强调“外师造化,内得心源”;主张古典诗词当代化,以当代语言咏当代事,刻意仿古,乃是“邯郸学步”,本不是“古诗”,若再教当代人看不懂,岂不入了歧途?

投稿出去附带的个人创作简述如是:怀着对诗歌的一腔热忱,我孤独而充实地坚持着这份理想。自孩提时代结缘诗歌,至今坚持了十六年。无人指点,自娱自乐,故而诗艺粗陋,难登大雅之堂。曾到《绿风》编辑部请教过新诗,一改往日风格。在南京,六朝古都给了我新的灵感。磨去层层岁月,难堪小小文章。只是,临摹心灵的脉动,刻录岁月的痕迹。在此贻笑大方之家耳。

自嘲(也曾自诩)为一个喜欢文学却又被她抛弃的落寞之人。

在这“文斋”,我爱好诗歌与文学,喜欢做文化研究。

在这“文斋”,我有了自己的诗观:临摹心灵的脉动,刻录岁月的痕迹。力求诗歌音乐化,用古典诗词的语言来锻造现代诗的意境。

在这“文斋”,我加入了一个诗词协会,发表了现代诗《天涯亦咫尺》、《你牵动了我的心》、《月光宝盒》等几十首,古诗《书芳华》等。作品入选《当代诗人作品精选》(第四、六期)、《当代实力诗人的崛起》、《当代才子才女作品选》、《当代千人诗歌》(精华卷)、《当代方阵·短诗短诗》、《中国最美爱情诗选》等选本。

在这“文斋”,我希望自己既做“孤独的奋斗者”,也做“快乐的战斗者”。追求这样一种人生境界:胸有诗书气自华,阅山无数自成峰。

在这“文斋”,扬子是我的笔名,扬子文斋是我的作品标签[]。我效法了古代文士:本名陈浩,字天浩,自号文斋小生,中华民族,颍州人士。

扬子文斋,以诗会友,友善天下!

   

愿每一个当代文士都有自己的书斋作为精神家园,愿每一个有着华夏文化情结的人心中都有一片净土!

 

后记:文中涉及了众多名人书斋(王志坚、陈凤桐著有《中国书斋的故事》,山东画报出版社2006),书斋储藏了那些名人的喜怒哀乐、春秋冬夏,寄托了那些名人的追求旨趣——书斋文化是文化领域里一个十分高雅而值得玩味的主题,文化学的人可以研究,文化地理人的也可以研究。文化地理学——从空间的角度研究书斋的文化学意义,作为空间实体,它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好好挖掘吧。扬子在此不过抛砖引玉。

扬子 搁笔

乙未年己丑月己丑日

201618日星期五晚)



[] 辞官归家时,他有自己的庭院,《归去来兮辞》里“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书斋名“归去来馆”,却“三径就荒”,具体介绍参见《中国书斋的故事》。

[] 赞同如下一段书斋文化评论,因而引用在此:“无论斋号为何,用了何字,其中都蕴含了主人的哲思和希望,斋号之中,往往透露出其主人的性情、经历和思想。因而这些斋号早已不仅仅是些文人为自己的书房起的名字,而是书斋文化的长卷之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一部妙趣横生的中国文人思想史。”出处:《趣话书房:中式书斋命名及文化释义》(http://www./ok/hmcjwt.asp?id=16452013-08-15

[] 王志坚、陈凤桐所著《中国书斋的故事》(山东画报出版社,2006),记述了一百二十八位在中国历史上声名显赫的文学家、书画家、史学家、教育家、收藏家、作家、诗人、学者等,不乏泰山北斗式的人物。也表明从书斋这个窗口,看国运民命、变迁兴衰、人世沧桑,不啻历史一面之镜。有关书斋的逸闻趣事、情感传奇以及主人特立独行的志行、跌宕坎坷的经历,都成为书斋文化的重要内容,而题于轩斋的铭、记、诗、词、赋、联与配插的图像、匾额、书画、篆刻,更是这文化里的珠宝,交错生辉,相映成趣。

[] 根据斋号的专名取法缘起,胡继宏在《闲话书斋名》里指出,“一般而言,斋名或寄托情怀,或纪事怀人,或托物言志,或自警自励,不一而足,大致有以下几类:花木名为斋名、以斋号明志抒怀、以收藏而命斋名、化用诗词典籍、以斋名励志自勉。”(载《光明日报》20150619 16版)

[] 诗名《谷林堂》:深谷下窈窕,高林合扶疏。美哉新堂成,及此秋风初。我来适过雨,物至如娱予。稚竹真可人,霜节已专车。老槐若无赖,风花欲填渠。山鸦争呼号,溪蝉独清虚。寄怀劳生外,得句幽梦余。古今正自同,岁月何必书。(见《东坡集》)

[] 网络时代,我尚迷恋着纸和笔,因为考虑到西汉哲学家、文学家、语言学家扬雄,美称正是“扬子”,又为了有自己的知识标签,故而将所有发布的诗歌、随笔、杂文打上统一标签,将笔名和书斋名合二为一,曰:扬子文斋。这大概是经济学上的商标吧。(可能误解的是账号,“东方哲思”是敝人的网络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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