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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欣赏│经典重读】「刘毓庆」椿楸园读《论语》之《学而》篇(上)

 阳春白雪418 2015-07-02

此为刘毓庆教授在总结研究古今各家讲本的基础之上,取其正解,所做的最新阐释。刘教授解《论语》,遵循的是三条原则:第一,把握《论语》的核心精神;第二,还原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语境;第三,确认孔子言说所针对的事物。有了这三条原则,此次的阐释就有了对以往阐释纠偏矫枉、对《论语》内涵正本清源的意义。


1·1 君子的心境:祥和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yuè)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yùn),不亦君子乎?”

这一章是孔子自道其意中之事的。

“子”指孔子,是孔门弟子对孔子的尊称。为什么称“子”?我想这应该与商人子姓有关。商时有微子、箕子,即因其姓子封于微、箕而得名。周灭商后,商人毕竟是先王之后,子姓其血统仍高贵于一般弱小诸侯之国。故“子”便有了尊敬之意,变成了男子的美称,犹如“姬”本周贵族之姓,被变为女子的美称一样。时人有称“夫子”者,是“大夫”的敬称。孔子曾为鲁国大夫,所以得称“夫子”。“学”是学习,“习”是温习,“说”同“悦”,开心。“有朋”当读作“友朋”。“有”、“友”古通,有一本即作“友”,是指志同道合的朋友。“愠”是怨的意思,有人说是“怒”,这恐怕有点过重了。人不了解自己,就要发怒、动气,这不太小肚鸡肠了吗?一般人也不至于如此,何况君子呢?因此“愠”作怨恨讲,较为妥贴。大意是说:学得知识,时时温习,一遍有一遍的新获,则学识日进,这是很开心的。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远道而来,谈学论道,畅所欲言,这也很快乐的。人不理解或误自己,自己坦然对之,无一毫怨恨,这才是君子的风度。

本章分三节,第一节讲学习之乐。

对于“学而时习之”这句话,现在人不好理解,因为信息时代,人重在捕捉信息,而不是领会精神。一本书能读一遍也就不错了,何来时时温习?如果像小学生那样,一篇课文读五遍写三遍,自然也是有“苦”,没有“悦”!但古人不同,特别是孔子,他对新知识,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要反复温习,务求领会其中的真实意义。《史记·孔子世家》中有一段记载,可谓此章的最佳注脚:孔子跟师襄学琴,已经十天了,他还在反复琢磨那支旧曲。师襄一再催他学习新内容,他先是说自己还没有把握了乐曲的节奏速度接着又说自己还没有把握乐曲的思想情感,直至有一天,他突然感受到了音乐中呈现出一个巍然屹立的高大形象才罢休。原来他学习的曲子是《文王操》,那高大的形象便是周文王。他在反复练习、体会中,发现了一个没有人潜入的意义世界。而在这个世界所获得的无穷趣味,是在世俗生活中根本找不到的。“不亦说乎”的精神感受,便来自意义世界的发现中。这样的“学而时习”,难道不愉快吗?

第二节讲交友之乐。

现在交通通讯的发达,已使人们感受不到朋友到来的欢乐。今天三小时可达的路程,从前需要半年。朋友间一旦见面,多日积蓄的思念之情,便会喷涌而出,恨不得同榻夜谈。“不亦乐乎”的感受,正产生在此种情景中。对于孔子来说,更多了一层切磋学问的乐趣。人生精神的提升,一是靠自己学习,二是靠与朋友相互切磋、劝勉。有同道相谋,自知德之不孤,以励上进之心;以“学而时习”的方式,领悟事理,不断提升,以求实现君子人格。这是此章言学习、言朋友的意义所在。

第三节讲心灵境界,是由学而时习、朋友切磋达到的境界。

孔子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荀子说:“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赠人之物)。”君子学习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使自己的心灵更美好,自己的言行更文明。故即便世莫知我,我也不会怨天尤人,而是泰然自若,这表现出的是一种境界。小人之学在牟利,牟利不成,工作无着,便会有“读书无用”之怨,或“人莫我知”之愠。

全章所描绘的乃是君子未用于世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君子有化民易俗、达济天下之志,有修齐治平的理想。但这样的志向和理想,不是每一个读书人都能实现的。这就要求读书人以修炼君子人格为基础,在读书学习与朋友切磋中,体悟大道,成德成人。读书是快乐的,交友是快乐的,人莫我知,而我“不愠”,仍然是快乐的。“学”而“悦”,乐在心中;“朋”而“乐”,乐在状貌;与人而“不愠”,乐在境界。精神始终呈现出祥和的气息,这便是君子的心境。也是孔子追求达到的一种境界。

代表中国文化主流精神的儒家一派,非常重视学习。他们认为人性怀慧,非积学而不能成。只有学习,人才能进步,才能不断提升自己。君子人格的目标,只有在不断地学习与实践中才能实现。因此《论语》以讲学开头,荀子的第一篇是《劝学》,法言的第一篇是《学行》,王符《潜夫论》的第一篇是《赞学》。《礼记》有《学记》《大学》,徐干《中论》有《治学》,刘昼《刘子》有《崇学》,颜之推《颜氏家训》有《勉学》。故《学记》说:“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竹添光鸿说:“此章描出一个成德君子来与人看,其旨深矣。学者深体切求,涵养之久,有得于中,则心德玲珑,四面照彻。在顺境,则光风霁月;在逆境,亦止水平衡,莫不往而安命乐天之地。孔门之学,用力于仁,亦所以求诣此也。而孔子一生遭遇,实不出于此。故编《论语》者,以此章冠之一部之首。”


1·2 良心对人最重要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此章谈孝弟问题。

有子姓有名若,是孔门的一位高足。孔子过世后,曾一度被弟子们当作孔子的替身。这一段话是他通过对孔子思想的体会,而领悟到的修己成仁的法则。“孝”指敬顺父母;“弟”通“悌”,指尊敬长者。冒犯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谓之“犯上”。“鲜”是少的意思。“作乱”指叛乱造反。务,专力。本,根本、基础。道,事物之理,人所当行之道,大路,如宋儒所说的天理。大意是说:为人处世能孝敬父母,善事兄长,就很少会去干那种冒犯上级的事了。不愿冒犯上级而爱好为非做乱的人,是不存在的。君子做事,要在根本上下功夫,根本确立了,事理也就自然明白了。孝悌就是成仁的根本。

孝弟之心就是良心。这一章有两层意义。第一层是从逻辑上讲“孝弟”是成为一个良民的起点。人性的起点来自于对父母兄弟的爱。人一生下来首先接触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而其爱心的萌芽,便是在与父母的相处中展现的,这爱的具体体现便是“孝”。其次便是对哥哥姐姐及其他长辈的爱——“悌”。在家庭环境中培养起来的爱心,是人生道德的基础。推而至于社会,便会表现为对所有人的尊重、关切,如对上司、同事的尊敬与友善等等。因此这良心是人成为人的基础。在世界上对自己最有恩的人就是父母,如果连父母都不能孝敬,那么他对任人的情义都是假的了,不可能成为良民、忠臣、好官。

第二层是从理论上讲孝弟是进身于“仁”的基础。有人把这个“仁”字认作是“人”的借字。不妥。因为此章是在两个不同层次上说话的。前半截讲“其为人”,是就一般做人而言的。后半截讲“仁之本”,是就君子而言的。君子要进身于仁的境界,就必须从根本做起。这根本就是“孝悌”。“君子务本”,只有在这个基础上下功夫,由“孝弟”的亲亲之道,推己及人,由近及远,就可逐渐进身于人格最高境界——仁的境界。

这两层意思,实际上也是讲两个不同的人生层次。第一个层次讲做人的底线,第二次层次讲成“仁”的基础。无论是做一般的人,还是做“仁人”,都不能没有以孝弟为内核的良心。所以孔子说:“孝,德之始也;悌,德之序也。”不知孝悌,便失去了做人的起码资格;连起码的人都不够格,自然难成为仁人。


1·3 要提防巧言令色的人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这一章谈的是“鉴人术”。

巧,好;令,善;鲜,少。文字不难懂,但人们在解释上却出现了相反的理解。一种认为“巧言令色”的人,很少有美德;一种则认为“巧言令色”才是“仁”,可这样的人太少了。这两种解释孰是孰非,这要“还原语境”。这应当是为具体人而发的警戒。可以设想:有一个能言善辩、和颜悦色的人,初次接触,大家都觉得这人不错。而孔子则凭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和智慧,警告大家:花言巧语而又媚态可掬的人,很少有真心向善的。因为“巧言”的关键在顺人之意以为说辞,“令色”的关键在承人之好以温顺其态,其目的都是在以媚人、讨好人的方式,达到个人的目的,而不是要与人为善。这也可以说是孔子在若干次的上当受骗中获得的教训。这与老子所说的“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是一个道理。朝鲜魏伯珪说:“巧善在言与色,其心已外矣,安能仁乎?”其追求表演悦人,自然无心修仁了。

胡宏说:“上章‘好犯上作乱’是刚恶,此是柔恶。”“柔恶”有欺骗性,比“刚恶”可恶。世之骗子,有几人不是“巧言令色”者?又有几人不被“巧言令色”所惑?古人言:“贤人寡言。”与“巧言鲜仁”正相反成义。因此如遇“巧言令色”,一定要提高警惕,小心被骗。


1·4 修身大法:反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此章所谈为修身之法。

曾子是孔子的学生,名参,字子与。省,察,反思,此指反思、检察自己的行为,有无不当。“忠”是竭诚尽力,为别人办事像为自家办事一样用心;“信”是无欺瞒虚诈,与理无违,与情不伪,以心相交;“传”是从书本或老师那里得到的新知,“习”是细心领会,用心践行。大意是说:自己每天要多次地检察自己,看是否有什么为事不周的地方,如为人谋事是否尽心尽力,与朋友交往是否守信,老师或书本所传授的知识,是否已反复温习过等。

这里提到三点反思的内容,“忠”是对上而言,“信”是对友而言,“习”是对知识而言。对君忠,对友信,对师尊,这是一个君子行事的原则。“传而习”即是尊师重道的基本表现。

有人在“三”上下功夫,研究“三”究竟是言三次,还是多的意思。其实本章的要害不在“三”,而在“省”,“反省”是人修身的大法。人的进步是在不断的反省中获得的,不知道反省,便永远不会进步。至于反省几次,并不重要。清儒何焯说:“须认取‘省’字。盖省察工夫必加意于易忽之处,乃为至精至密。人生为己谋无不尽,为己之私慝谋亦无不尽,至于泛泛悠悠之人,则容有不忠者矣。人于父兄之前,不敢不以实;君上之前,不敢不以实;至于相狎相等之友,则容有不信者矣。人于苦心劳力所得,未有不益求精熟者,至于见成传授,出口入耳,得之甚易,视之无难,则容有不习者矣。于此日加省察,乃不惟日用要务皆反身而诚,且至精至密,他人易忽之处,工夫无所遗矣。”


1·5 做官安民的五项要则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此章谈治国安民之道。

“道”是治的意思。古代以出兵车之数来计国之大小,“千乘”指能出千辆兵车之国,即一般诸侯。敬,严肃慎重;节,节省;使,役使。大意是说:治理一个能出千乘兵的国家,要谨慎从事,讲究信誉,节省开支,爱护大众。调用民力要掌握节候,不要在农忙时乱拉差,耽误了生产。

治国安民属于政治事务,涉及到了制度、政策、法规等方面的诸多问题。但孔子在这里丝毫没有谈政治,而谈的是与人民生活相关的问题。具体讲了五项事宜,第一项工作态度要“敬”。妄动一念,妄行一事,都会累及千万民众,导致国家危乱。《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就是这个意思。第二项工作作风要“信”。一言一行,无不守信,说到做到,而不是哄骗百姓,为一时之安。事无信不成,只有取信于民,才能令行禁止,国家大治。第三项在经济开销上要“节”。节用财物,量入为出,决不奢侈,才能保证财源不会枯竭,并能应济天灾人祸之变。第四项在与大众关系上,要突出一个“爱”字。一人饥如己饥,一人寒如己寒,关心众生,爱护下属,这样才能获得大众的拥护。第五项在工作安排上,要“使民以时”。国家有事,难免要动用民力,但一定要掌握好时令,不能妨碍农务,这样才能不使百姓疲惫。

这五项事宜,其核心在安民。只有获得人民的拥护,才会出现国泰民安的治世景象,这里所体现的正是“民为邦本”的政治思想,也是孔子所说的“道之以德”的治国方策的具体实施,同时也是评价官吏善恶的五项原则。违背这五项原则,非但缘木求鱼,且将有罪于民。


1·6 孔门六条守则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这一章可作“弟子规”看。清人李子潜、贾木斋的《弟子规》,便是以此为纲而编写的。

前人多以为“弟子”就是子弟,弟对兄而言,子对父而言。这种解释恐怕有问题。弟子其初当是后生之称。后生为弟,子是美称,故尊先生称“夫子”,美后生称“弟子”。谨,慎重;信,诚信;泛,广泛;仁,指有仁德的人;文,文献知识。

孔子对其弟子们的要求,是要其成为真正的君子。要实现这个目标,就要有具体的行为要求。孔子在这里提出了六条学生守则:一、回到家里,要孝顺父母;二、在外要尊敬长者;三、承诺要慎重,言必有信;四、要有博爱之心;五、多与有仁德的人交往;六、有空闲则读书学习,提高素养。只要做到这六条,无疑是一位好青年,这是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有教养的大雅君子的基础。除此别无他途。朝鲜林泳说:“弟子入孝出悌章,盖为弟子之职尽于此,其轻重次第自然可见,而其不可偏废之意亦甚切至,学者终身服之可也。总而言之,孝悌、谨信、泛爱、亲仁为重,而学文为轻。就重者更分言之,则孝悌是人道之本,为重之重者;谨信乃持身之大方,故次之;泛爱、亲仁为接人之要法,故又次之……世间万事宁有重于此数事者耶?”


1·7 并非读书才是学习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此章所谈是学习的性质问题。

子夏是孔子一位出类拔萃的弟子,他姓卜,名商,文献功底很好,据汉儒说,在经典的传播中,他的功劳最大。第一个“贤”字,做动词讲,有看重、重视的意思,易,轻视。色指容貌。事是侍奉,致是奉献。大意是说:对妻子的选择,注重品德,忽略容貌;孝敬父母,竭力尽心;事奉君主,能豁得身子,勇于奉献。与朋友交往,能说到做到。这样的人,虽然他自称自己不学习,我也一定认为他学习了。

这里谈学习,不是从正面谈,而是从行为表现上来认识学习的本质。在儒家那里,“学”和“行”是联系在一起的。所谓“学以致用”、“活学活用”、“知行合一”等等,所讲的都是“学”和“行”的关系。只有把学到的知识落在行动上,才能体现学习的意义。学习的第一意义指向是修身,而身修的具体表现便在行为的文明化程度上,即修正自己不合于人伦道德的行为表现,使心存仁义,行合礼仪。

关于“学”与“未学”的问题,在这里子夏是从四个方面来认识的。第一、对妻子,重德不重貌——人伦之道,造端于夫妇,所以这里第一个谈的就是妻子的选择问题。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所以第二个方面讲的是在对待父母上。所谓竭力,就是尽力,无论贫富,只要尽自己的力量而为之,心中时常惦记着父母,这也算尽孝了。有父子而后有君臣,所以第三个方面讲对待君主上,舍得其身,这是忠的表现。第四个方面是与朋友交往,言而有信。重视妻之德性,是齐家的表现(清儒冯班有言:齐家重在齐妻子);孝敬父母,是在家庭中的表现;忠于君主,是政治上的表现;与朋友讲信誉,是在社会上的表现。这是有联系的四个方面,也有一个由近及远的逻辑进展(有人把“贤贤易色”解释为好德胜于好色。这虽然也能解释通,但这段话就没有了逻辑)。这样具备了孝弟忠信品格的人,即使他自称不学习,人们也不会相信。因为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他对经典精神的把握。孔门所学习的主要内容是《诗》《书》《礼》《乐》,《诗》《书》者义之府,《乐》《礼》者德之则。孝弟忠信的行为表现,正是《诗》《书》《礼》《乐》精神的具体体现。

最后“虽曰未学”几句,一般都译为“虽说没有学过,我一定说他已经学过了。”这样翻译是很难理解的,到底是谁说他没有学过呢?没有学过的又是什么呢?显然有问题。“虽曰未学”的“曰”,应当不是别人“曰”,而是他自己“曰”,“未”是“没有”,自称自己不学习,这是谦虚,也是不自满的表现。同时“未学”,也是针对孔门“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而言的。“吾必谓之学”,是表示对其自称“未学”的否定,对其行为的肯定。


1·8 君子的学行问题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这一章谈的是君子的学行问题。

这里的君子,当是指在位者,即官老爷们。重是持重、稳沉威指威严固是固执、鄙陋,主指注重,友指结交朋友。“不如己”就是不与自己相似。如,相似。这可与孔子所说的“亲仁”参看。大意是说:君子不持重就没有威严。常学习就不会固执己见。学习以忠信为主。不和与自趣不同的人交朋友。有过就勇于改正。

这一章内容很分散,几乎是一句一个意思,因此伊藤仁斋以为是弟子们把孔子几次谈话的内容辑成了一章。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当是孔子与人一次谈话的内容。本来是相互问答对话,但弟子们记录时,只记下了孔子的话,把对方的话都给省略掉了,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谈话的中心,当是谈关于君子学行问题的。有五点意思:第一、态度应该严肃庄重,否则就树立不起权威,不能让人服从;第二、要不断学习,只要学习,就会明白事理,不会固执己见。第三、学当以忠信为主,作为一个社会的人无忠信则不能立身。第四、不与道不同志不合的人交朋友,因为不利于自己上进。第五、有过错不怕改正,即使再艰难,也要改,这是正身的必要。

性格持重沉稳,在群众中有威信,爱好学习,通明事理,注重忠信品格,不与不忠不信之人交往,知错能改,这不是一个“好干部”的形象吗?相反,轻浮佻巧不知自重,没有威仪,不爱学习,孤陋寡闻,没有忠信概念,所结交的是些狐朋狗党,有过错还自以为是,这样的人,像一个“干部”吗?这最多只能算一个平庸的凡夫俗子。想来在孔子的时代,官场凡庸的人太多了,所以孔子才提出君子行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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