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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襄（台湾） 文/图 初回遇见南瓜苗贩卖，在台湾东海岸原住民的传统市场。一排阿美族妇人形成临时摊贩，有好几位都在脚前，放置了一些毛茸茸的蔬菜，三四把。那时才知晓，除了坚硬的肥大果实，南瓜的嫩苗嫩叶以大火快炒，如龙须菜嫩叶的美味。 以前栽种南瓜的经验，并未花太多时间照顾。多半是选一碱性土壤地，采种籽播种即可。接下，只要保持土壤潮湿，嫩芽很快即冒发，进而快速在野地窜生。后来听从友人建议，再搭设瓜架。借此减少遭蜗牛啃食幼苗，光合作用亦充分。日后瓜果生出，也不会因潮湿而腐烂。整个过程，无需喷洒农药，更不用施肥。 两个月后，夏初之日，南瓜快速焕发，占满瓜架。瓜苗仍不停自由竞争，作势再窜。此时最宜采摘瓜苗，作为蔬菜。但最重要任务，还是让瓜果生长更多，顺势保留更多养分给瓜果。南瓜的生长机制里，最后会产生一颗最大的南瓜。此时，为了保住果实，多数果农才会略为喷洒药物。 有此心得，我对嫩苗的食用，印象自是良好，视为天然蔬菜。尤其是在花莲这等乡野遇见，更叫人安心。当日随即买一大把，带回去炒食。 前些时，农业单位希望大家食用蔬果时能够多样化，不断大力推广新兴蔬菜。南瓜苗跟许多名不见经传的蔬菜，都名列其中。 后来在东莞、新界的传统市场走逛，我亦邂逅不少回。那时才清楚，食用南瓜苗，乃各地乡野都有的习惯。只是以前视为贫苦人家采摘的寒酸野菜，见不了世面，绝少提及。如今饮食习惯改变，生活物质富裕，人人追求新鲜和养身的食材，南瓜苗因而咸鱼翻生。 南瓜苗不只嫩梢、嫩茎可食，鲜嫩叶片、叶柄，还有花茎、花苞都能入菜。但炒食前得悉心处理，先撕去纤维化的表皮。再放进水中，轻搓几回，去除叶茎表面的茸毛。紧接着，切成寸段，加些许调味料如油盐等，在旺火下翻炒，一道美味佳肴即大功告成。 当然，你若要丰富的菜色，还可加入其他食材，譬如肉丝、菌菇。南瓜苗可正可副，遇到不同主题都能屈就，搭配出迷人的鲜食。这等幼苗哲学，和南瓜硕大身形处处当要角，巧妙地展现截然不一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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