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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凌宗伟:教师专业成长之路

 素颜之屋 2015-07-02

在今天的教育者中,普遍存在这样的共性:读书只选择操作性的,听讲座一样只欢迎操作性的。但是,并不去考虑那些操作性的言论和方法是否符合教育常识,是否尊重教育价值。


为什么我们不耐下性子来读一点教育理论,尤其是教育哲学?这恐怕与我们的“拿来”思想有关:见到人家有什么好的东西,拿过来克隆一下,立竿见影。这恐怕也是大谈操作与技术的教育书籍得以畅销的原因。


话说回来,不读教育理论也许没有那么可怕,懂一点教育常识也行。比如教育与其他行业的差异在哪里,教育关系的特质是什么。因为教育,我们跟学生临时组合起来形成了一种特定的关系。这关系不是与生俱来的,最多也就是几年。


这种特定的临时关系,需要我们这些教育者以自己的精神状态去影响学生,或者说要用教师的生命影响他们的生命,同时,学生的生命状态也在影响着我们的生命状态。


在藏传佛教中,有一种最独特也最精致的宗教艺术——坛城沙画,在藏语中意为“彩粉之曼陀罗”。每逢大型法事活动,寺院中的喇嘛们用数百万计的沙粒描绘出奇异的佛国世界,这个过程可能持续数日乃至数月。但是,喇嘛们呕心沥血、极尽辛苦之能事创作出的美丽立体画卷,并没有用来向世人炫耀它的华美。用沙子描绘的世界,会被毫不犹豫地扫掉,在顷刻间化为乌有……细沙将被装入瓶中,倾倒入河流中。


坛城沙画给教育的启示就在于——教育,重要的是过程,在这过程中,师生一起享受其中的乐趣,而不是追求这个结果,所谓结果往往是暂时的,留不住的。一届一届的孩子不一样,教育的效率和结果也不一样。


从教学的角度来看,我个人认为,教学活动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传递的活动,我们这个民族,这个地区,这所学校或者说上一辈人的文化,乃至于我们的行为当中所表现出来的文化,通过我们的教学,以及与学生的相处传递给下一代,再下一代。


课堂教学中,作为老师,我们要把教材上的内容传递给学生,达到有效教学的目标,这当中他就需要借助一系列的操作方法。我们必须考虑如何操作,一步一步怎么往下走,如何使教材上的内容变成学生身上所应有的知识储备。


要谈教育技能,首先恐怕要弄明白教师的角色,用民国教育家刘百川先生的观点来说,一个教师的角色大致有心理医生、领导者、问题的解决者、忠实的听众等几种不同的角色。


教师最应该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在我们的课堂教学中,最大的问题把学生当做一个听众,很少有意识地主动倾听孩子的心声。一个班上40、50个学生,如果我们狭义地理解倾听,可能是几个有机会站起来发言的孩子,其实,倾听还包括学生的眼神、表情、相貌和细微的动作反应。我们的教学究竟有没有引起学生的兴趣和关注,眼睛一扫就知道了,我始终认为互动最高的境界是心灵的互动。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在某种意义上讲的就是我们的“教”有没有触动学生的“学”。学生课堂上的一举一动,其实就是在给我们反馈信息,“老师你讲的我懂了,老师你讲的我不明白。”


我对“教书匠”这个称谓在若干年前是持批判态度的,但几十年的教师生涯告诉我,要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教书匠,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些年,我走了那么多学校,听了那么多课,忽然明白要找几个教书匠还真不容易。一个具备教书匠精神的教师,会对自己所教的学科精益求精,会致力于将自己所教的学科在科学与艺术之间找到一个切合点,有自己的教学风格和教育追求,并且不断突破。遗憾的是,在今天匠人精神早已经没有了,专家、大师、教育家倒是层出不穷。


最高的境界是“经师”与“人师”。所谓“经师”,不仅对自己所教学科课程了如指掌,还要有丰富的其他学科的知识,不仅是所教学科的领军人物,同时还会朝“杂家”“通才”的方向努力。所谓“人师”,要求我们不仅能教学,还能教给学生如何学,这过程中还能影响学生的人格、张扬学生的生命。


杜威说教育既生长,孔子也说教学相长,教的过程不仅是学生的生长也是教师的生长。从学徒到匠人,再到经师与人师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教师专业生长的历程,更是其生命成长的历程。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生命体验中,慢慢地理解教育教学,慢慢地明白其中的常识与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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