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木蕻良以诗谢额 上世纪40年代,作家端木蕻良在广西桂林居住时,曾写了一首含蓄风趣的诗贴在房门上,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首情诗哩。诗为: 女儿心上想情郎,日写花笺十万行。 月上枝头方得息,梦魂又欲到西厢。 端木写此诗的目的是杜门谢额,埋头写作,无暇跟一些无所事事的人东拉西扯作无谓闲谈。 二、姓名白字好“打油” 吴趼人是晚清谴责小说《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的作者,他的姓名常被人误写为“吴研人”,为此,他特地赋诗一首以正名。诗为: 姓名从来自有真,不曾顽石证前生。 古端经手无多目,底事频呼作研人。 诗中“古端”指古砚。诗的后两句意思是说,我用古砚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接二连三地称呼我为“研人”呢?趼,音jiǎn,同“茧”,手掌或脚掌上因摩擦而生成的硬皮,也说老趼。“趼人”,意为“百舍重趼而不敢息”,即千里跋涉,脚掌磨起老茧仍然奋进不息。不是常磨砚的人。 朱夏是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1961年4月,南京《新华日报》刊载中科院学部委员名单时,不慎将他的姓误印为“失”,成了“失夏”。素称“长江火炉”的南京,失了夏天自然无酷暑了,故送走春天就连接着秋天,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挥笔写了一首小诗调侃自己: 铮铮铁骨何曾断,小小头颅喜尚留。 从此金陵元酷暑,送春归去便迎秋。 更有趣的是,考古学家夏鼐被《人民日报》某总编呼为“夏鼎”。原来十年动乱期间,江青为了控制舆论工具,将一心腹安插在《人民日报》总编辑的位置上。此人不学无术,经常念白字,在一次外宾招待会上,见旁边桌上贴着“夏鼐”的名单,他便主动打招呼叫道:“夏鼎同志”,弄得夏先生啼笑皆非。事后有人写了首打油诗供开怀一笑: 夏鼎同志你可好?夏鼐先生吓一跳。 偷我头上一个“乃”,还来同我打交道。 三、绝妙佳作“金婚诗” 赵元任的《教我如何不想他》,此曲在上世纪30年代风靡一时,很多人都以为是“窈窕淑女”所作。赵元任的妻子杨步伟,曾任南京崇文学校校长,于1921年6月与赵结为伉俪,两情甚笃。到1971年金婚时,杨写了一首《金婚诗》赠给丈夫: 甜甜蜜蜜五十年,人人都说好姻缘。 元任欠我今生债,颠倒阴阳再团圆。 含蓄有趣的是后两句。元任欠的今生债指的是什么?就是“教我如何不想他”。自然元任是位女子了,只有等“她”颠倒阴阳变为男子后再跟他团圆。此诗亦庄亦谐,谑不伤雅,为我国近世纪纪念金婚作品之稀品。 作者:雷风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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