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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京市!

 真友书屋 2015-07-17

幽暗、狭长的街道人潮涌动,

霓虹灯的光影点缀着机械化身体的光泽。

巨型机械人、摩天楼集群形成的天际线一望无际。

毁灭与建造并存,机会与危险共生。

这,是东京市的未来吗?




《阿基拉》中 1988 年的东京市


大多数深受动漫作品影响的日本人都会在脑海之中对未来东京市产生这样的想象。日本也逐渐成为无数幻想世界蓝本的逻辑起源地——隔绝环境、频繁的自然灾害和唯一遭受核打击的国家等因素都影响着这个国家对未来形态的考量。



《阿基拉》中的核弹隐喻


在大部分关于幻想中的东京市建筑形态,多数采用了美国文化现象——赛博朋克的理念。赛博朋克起源于上世纪中期科幻作家菲利普·K·迪克的《机器人会梦到电子羊吗?》(经典科幻电影《银翼杀手》的小说原著,注英文标题机器人一词也可以理解为“安卓”——类人机器),简而言之可以将其阐释为一种对于信息科技和夜暮巨都的融合,同时伴随着一种浓烈的摇滚乐情怀。



《银翼杀手》剧照——阴暗、多雨、真实的科技城市


总而言之,在幻想中的新东京市在赛博朋克的背景之下成为了一个集合矛盾冲突的个体。以下也将从几个城市方面进行一个很不正式的漫谈。



“新”东京市



巨型城市与独立个体


随着 70 - 80 年代日本在各个方面的飞速发展,这种对于赛博朋克亚文化的偏爱也是可以理解。


东京已经跃然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大都市并且通过扩张不断吞并位于边缘的小型城镇,同时新干线高速铁路将附近城市(京都、大阪、横滨、名古屋)相互连接,使本州岛逐渐形成一个最大化城市的宏伟蓝图若隐若现。



《攻壳机动队》中的东京市:网络无形与巨型城市融合


另一方面,信息和数字科技的发展也是影响“新东京市”的主要因素之一,在押井守的《攻壳机动队》中人体不断的电子化与机械化,大部分人类已经采用了电子脑的形式进行信息交互。无形的网络吞噬日月、笼罩城市,灵魂则游走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手冢治虫的《大都会》是向佛朗兹·朗的致敬


在城市无限扩大化和网络化的融合背景下,独立个体冲突也就显得更加明显。现实中的东京市充斥着为单独个体服务的设施(欧美和其他亚洲城市中基本不会出现):服务个人的餐馆、提供丰富食物的便利商店、单人胶囊旅馆等等都是个体在巨型城市中冲突的象征产物。


效率和科技化的巨型城市中,它们将城市导向一种两极化的极端状态:中间层级的逐渐消失,最终形成只有城市和个体两个矛盾元素,而现代主义所提出的蜂巢理论也同样昭示了这种状态的产生。


对于电影动画作品中的新东京市而言也亦是如此,通常故事线更强调由独立个体完成的特别任务,如大友克洋在 1988 年的经典科幻里程碑《阿基拉》中,青少年作为故事的主角,从被由男性成人所生成的集权机构(政府、学校、科研单位)的压抑中随剧情推动转换到对权威(整体)的完全毁灭,展现了个体与整个城市的对抗过程。


机车党的青少年作为主角隐喻着独立个体对抗城市整体




复杂与简单


在赛博朋克的背景下,新东京市的造型多数由复杂的巨型摩天楼集群(综合体)组成。在地面层的视角下,拥挤的人流、复杂的街道与无形的网络一起让整个城市显得密不透风,有无数的摩天楼阵列组成的天际线在无限的延伸。


《攻壳机动队》的导演曾表示“试图去寻找一种可视的未来,一种超越现实景观的谎言。”


押井守的这种对于未来的幻想显然已经在香港诞生,而香港对于他的意义就如同洛杉矶这个城市对于《银翼杀手》的意义。


《攻壳机动队》中明显的向香港城市致敬


科幻作品中的新东京市显然带有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情结,在这里,少即是无趣(并不是多),多样性和复杂综合体才是城市的灵魂。


与复杂的城市形态相反,新东京市的社会结构反而呈现一种非常基本的形式:一个在经历过阿拉伯之春和后独裁者时代的现实社会中不可能出现的极度简单的中央集权政府。




在新东京市的概念中,这种社会结构也直接的转换成建筑语言展现在城市之中,政府大楼矗立于城市中心,远超其他的摩天楼的高度隐喻着权利的集中。




虚拟与现实


“虚拟的经历和梦境…这些数据流同时存在于现实和幻想之中。”


对科技的执着让人们开始思考如何应对一个崭新的虚拟世界,当城市以一种非物理的状态进行扩张并且逐渐接管传统真实世界的一些事物时,新东京市将如何应对这种矛盾?


《攻壳机动队》显然以这个问题贯穿了整部电影,只留有人脑的义体人和只有大脑电子化的普通人双方都在寻求关于自身存在的灵魂定义。


在这部电影中作为背景的城市是一个融合了《银翼杀手》中的洛杉矶和中国香港的概念城市——多雨(污染)、黑暗、粗糙、真实。




乍看之下,这是一个易于识别的城市——正常的人群、正常的工作。


在影片最为经典的一场城市追逐片段中,全电子化的草稚素子追逐一个被人偶师(反派黑客)黑掉的普通卡车司机,整个城市尺度完整呈现给观众(这种感觉如同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的鸟瞰巴黎)。




通过电子网络被入侵司机并没有察觉黑客的脑部入侵,展现了科学技术下的真实城市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网络和虚拟以一种平常(不被察觉)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人们不是缓慢地走入或者临时性与城市网络连接,而是逐渐成为城市网络中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而这种变化就想城市本身一样处于一种“非自愿“的情况。


当网络与城市重合,也正应如片尾主角与黑客的真身——只存在于网络的虚拟程序融合之后所说的话——“我将去往何处?网络( Net )并不无边际。”






片段结语


虽然今天引用的大多数作品都几乎发表在25年前,但是其中塑造的充满赛博朋克特色的城市特征与现今的城市仍然息息相关。


它们的城市尺度酷似当前的最大区域化和全球城市概念,它也反应了水平与城市垂直发展等问题的社会层面与解决方法,而电子网络也正逐渐与城市发展合二为一。



《阿基拉》中的横向空中廊道


当我们在今天提及作品看到新东京市时,它总是充满了危险、反乌托邦的情节,不可理喻但充满刺激。与此同时,我们面对今日的东京市时,它是否会向科幻作品中的反乌托邦发展?还是步入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桃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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