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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泼潇潇(原创小说)

 卖炭翁的舍得斋 2015-07-23

活 泼 潇 

潇潇姓何,长相还算漂亮性情也很活泼,十八岁那年的政策她到了结婚的合法年龄,觉得同街坊的一位小伙不错人家也认同,虽说自小就厮磨在一起但说到婚嫁还是近几天的事,潇潇也不和爹娘商量充分地行使了公民权力,自作主张地办完结婚登记才对父母谈及。男方住在街头但在街尾有间自家的房子正好用作新房,那年月既不作兴锣鼓花轿也没有现如今的钻戒小车,准新郎把房子打扫干净用结婚证买了价格便宜却质地良好的几件家具,向前来祝贺的亲朋撒完凭证供应的几斤水果糖块,向毛爷爷鞠个躬便算礼成,很快就挺起了大肚子,在公婆的照料下生了个和男人很是相像的男孩,一家人欢天喜地,一条街都以为这两个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能够天长地久。

然而“以为”这两个字原本就靠不住,潇潇她太年轻脑筋也太灵活,结了婚有了孩子自然也就有了诸多的麻烦,这生炉子做饭养儿子喂奶等等不仅谈不上幸福美满反而如同枷锁将她禁锢在那狭窄的圈子里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很快就发觉自己的婚姻不是想象的那么好简直连气也喘不过来,她那不安分的秉性诱导她和爱人及家人吵闹,久而久之就使基础不甚牢固的小家庭产生了摇晃,不久就和孩子他爹办了离婚手续。

丈夫本正经人家出身无可奈何她的“太灵活”,共和国的法规一般都给予女性较多的关照,夫家最看重的是那长相酷肖爸爸的孩子,为了改变极有可能将孩子的监护权交给母亲的判决就要舍却财产,于是乎潇潇轻而易举地将街尾的房子收获囊中,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刚开始还真有点害怕,不得不请妈妈作伴才睡得着觉,那年她二十岁。

二十岁就有了结婚生子经验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念想?潇潇早就有了替代的对象但一时还难得实现她希望的替代,因为她看中了原来的同学平平,同学的时候那小子还小,一点都不出色,没想到考上高中后一年年蜕变直到考上大学居然变成了叫潇潇挥之不去的白马王子,潇潇和平平在小街拐角处电线杆下邂逅过一次,虽然没有说别的但潇潇凭女人的直觉知晓,自己能够将他降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所以果断地把原来的小家搅散,她现在自由了也就是具备了降服的条件,缺欠的就仅仅是实施降服的机会。

老人们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形成谓之缘分,潇潇和前夫的结合和分离都是由缘分促成,她相信自己和平平的缘分一定会水到渠成。她几乎天天都要他们邂逅的地方等候那久盼的机会,接连二十五次失望之后潇潇在那根电线杆下发现了平平,他们又一次“邂逅”了,潇潇把平平带到宽敞的家里,她要把自己考究了几百遍的步骤逐一施行。

平平是个由姑姑养大的孤儿,住宿学校的他最渴求的是成功,年轻帅气的他最缺少的是亲情,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帮助他成功,她要让他感受到他没有享受过的亲情。

“你姑姑好吗?”潇潇打听到平平的姑姑病入膏肓,几乎没有康复的可能。

“不好,医生说她是癌症。”平平满脸沮丧。

“你还要几年才毕业?”潇潇知道姑姑是平平除助学金外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姑姑殁了就意味着除了有饭吃便一文不名。

“两年。”他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很小很无奈。

“如果……”潇潇尽量表达得不留痕迹:“如果你姑姑不能帮你了,我可以代替她帮你,你知道我在上班,我节省点就可以了。平平,我们是同学,我没考取大学,就等于你在帮我完成大学梦。”

“不用,我有助学金。”

“那有几大一点?何况姑姑的家也是你唯一能当成家的地方,要是到那一天你连走动一下的地方都没有,就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人,把我家当成自己的家,啊!”

平平的父母死得早,他对生养自己的家没一点印象,打量一下这房子,毕竟是两年前的新房比一般的房间好得多,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他连想都不敢想。潇潇是初中的同学,初中毕业后辍学了,后来才知道她不喜欢上学,街道让她进纺织厂上了班,现在自己长成了大人潇潇竟然如此风雍可人,她怎么会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套房呢?单纯的平平几乎没有社会经验完全的世事不懂,怎么会想象得到潇潇现在的心思呢?潇潇用自己每月一斤的肉票买了肉给平平做了一锅丸子,热热乎乎地吃了个饱,又一起到医院去看望了姑姑,约定下星期再在家里会合来医院后分手。

还没等到下个星期天平平的姑姑就逝世了,她是个有工作单位的职工自然生老病死有依靠,她无儿无女就平平一个亲戚,虽然可以将她所有的个人财产全交给平平但房子是公家的,平平不是姑姑供养的直系亲属就没有权力继续租住,好在潇潇有地方将那不多的家具搬了过去,平平很是伤感潇潇的眼泪比他还多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简单的追悼会之后谁也不再认识这两个年轻人了。潇潇告诉平平:“回学校吧,今后我家就是你的家,有空就回来。”

平平两个月都没有“回来”,潇潇很希望他回来但她知道“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像没事人似地等待,她知道平平口袋里就那么点钱,等没钱了就会来的。果然,两个月后的星期天他回来了,已经是寒冬腊月朔风猎猎,潇潇房里生着白铁烟筒管将烟气导出窗外的烤火煤炉,房间里暖烘烘的,她温情地接待他:“这么久都没回来,唉……你看你,头发这么长也不去理一理,吃完中饭自己去理发。”她给了他十元钱,这可是她一月工资的四分之一。

平平理完发回来发现潇潇在洗澡,他便在房里等候,发现潇潇的外衣脱在床上,正打算出去等候但潇潇进来了,一条干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一条极短的短裤一件极薄的圆领衫,单薄得让颤颤悠悠的丰乳肥臀一览无余:“理完了?也洗个澡,要不然一身的头发茬子。”一点不在乎地拉开五屉柜抽屉拿出一条短裤给平平:“脚盆在厕所里,炉子上有烧开了的一锅水,自己喜欢多烫就兑多少凉水。”平平伸手接过裤子,瞟一眼那鼓鼓囊囊的胸脯,半透明的圆领衫里两粒小指甲大小的乳头红中带黑,其余的地方一片雪白,简直就像两座有峰峦有沟壑的雪山。

“衣服怎么……”平平的气息难得均匀,他简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家庭生活。

“哎呀,就在这里脱呀,真是个书呆子!”潇潇满面笑容地嗔责他。

那年月既没有石油液化气、管道煤气更没有多少年以后才有的热水器,无论是居家的潇潇还是住校的平平大部分人在买票的澡堂洗澡,像潇潇这样在家里烧炉取暖、烧水洗澡是小部分具备条件的人家才能这样阔气地舒适,平平所在的学校根本就没有热水洗澡的条件所以很久没洗澡了,他当然乐得享受享受。在潇潇面前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赤膊显示着健美的体魄和青春的活力,他在潇潇暴露的体态面前不可抗拒地心绪亢奋,趿着木板拖鞋啪啦啪啦地去厨房打水。

洗完了澡的平平穿上潇潇给他准备的短裤光着膀子回到暖和的房间,发现潇潇并没有穿好外衣只不过披了件大衣,对着炉子不停地用毛巾拭搓头发,红扑扑的脸上那双眼睛在说话:难道不想试试?已经成年的平平怎么经得起这样的诱惑?短裤里面的玩意儿早就竖了起来,急切地希望穿上厚实的外衣以求遮掩,但衣服被潇潇放在床的最里面,炉子和床本来就那么一点点间隔,要拿衣服须得从她身边挤过去。平平试图侧身过去,没想到潇潇突然转过身来,胸脯一下子顶上软绵绵的乳房,潇潇一仰身把平平拥到床上,哗啦啦扯下衣衫,两具赤裸裸的青春酮体紧紧相拥最大限度地交合在一起,经验丰富的潇潇使出浑身解数让平平尝到令之销魂的女人滋味。

他们的第一次结束得很快,潇潇让平平搓揉自己丰满且不失坚挺的乳房并不断地亲吻,一双手不停地抚摸平平的屁股和胯下,她用一切说得出来的言语和能激起情欲的动作促使这男人再次勃起,他们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游嬉到日落,平平说该回学校了,潇潇说明天早上回去来得及,夜晚到馆子里吃了些好吃的又回到床上,通宵尽情欢愉直到凌晨,潇潇给平平打了四个鸡蛋吃得饱饱地上了公交车:“星期六晚上要早点回来!”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平平毕业,每个星期两晚上的激情交合却没怀孕这叫潇潇很是庆幸。但是平平面临工作分配,自己和潇潇虽然有家的实质却是不能声张。潇潇当然希望就这样就汤下面提出结婚成家要求使平平留在自己身边,平平显然知道她已婚且有孩子的历史,而自己应该有获取新鲜的权利和需求,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潇潇感觉到这家伙对自己已经不再觉得新鲜,以后他不再是穷得一文不名的学生了,也就是说以前的掌控一去不复返了,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

果然,有天平平带来个女孩,一口的北京腔:“大姐,平平早就说您对他忒好,我妈为我们联系好了北京大机关的岗位,今天来和您辞行。”还偷偷地告诉潇潇:“我肚子里有了他的种,回北京马上结婚。”这女孩真年轻,年轻得就像个中学生,这女孩真漂亮,漂亮得就像个洋娃娃,平平个狗日的怎么就一点口风都没露过呢?人家现在一口一个大姐地叫,还把那机密的事告诉了自己,难道能对这洋娃娃一样的女人说他平平和自己睡了两年的觉?

平平走了,和那个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到北京结婚去了,再也不会和她潇潇苟且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使灵活的潇潇呆板了,鬼使神差地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妈妈很奇怪:“今儿怎么走错了路?你呀,一个做妈妈的人,两年都不去看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心里怎么想的?”的确,离婚后她根本没去看儿子,整天就想着平平回来和她寻欢作乐,其他的一概不在话下,可这没良心的竟然丢下自己走了……妈妈提出一起去看看孩子。她去了,一家人都在,孩子快三岁了,和他爸爸亲热地顽皮着,根本不知道和外婆一起来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原来的男人礼貌地和潇潇打招呼并要儿子叫外婆和妈妈,儿子痛快地叫了外婆却疑惑地看着潇潇不再吱声,外婆弯腰给孩子一包糖:“乖,我伢真聪明!”

孩子的爸爸设法和潇潇单独在一起交流交流:“你还好吗?”看得出来,他对潇潇心存念想。

“谈不上好或不好,混呗。”

“该找个比我好的人。”

“没那福气,”其实她心里立即想到那没良心的:“倒是你应该找个比我好的女人。”

“是啊,可惜就是没找到,东东也没个娘,真难为了孩子也难为了我爸爸妈妈。”他为儿子取名东东,潇潇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儿子叫这么个名字。

东东的奶奶原本就喜欢潇潇:“如果没找个人,我看还是回来一家人团圆,你看东东多好看多聪明,就舍得让他叫别个做娘?”

还是有缘分,潇潇和东东的爸爸复婚了,也没搞什么仪式和排场,东东还是和奶奶睡,两个旧人睡到一起免不了“闪出两般旧物”,彼此很熟悉:“还那个样……”

潇潇心里明白,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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