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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点点头。 赵忠厚拉着刘桂珍走出了大门…… 89.李老三家室内 傍晚内 桂花娘哄着孩子在炕上玩耍…… 李老三坐在地上的板凳抽着旱烟袋……浓浓的黑烟弥漫着整个室内。 桂花娘（埋怨地）：死老头子！你吧嗒吧嗒地抽，想熏死俺们啊？ 李老三（磕了磕旱烟袋）：就你多事？桂花呢？ 桂花娘：出去啦！ 李老三（忧心忡忡地）：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桂花娘（埋怨地）：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当初非得把桂花亚鹏搅黄……一心想攀高枝？现在可好，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算啥事吧？ 李老三（商量地）：不行俺就去找亲家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万全之策？想法子补救补救。 桂花娘（揶揄地）：你是伸出嘴巴让人打啊？能豁出去老脸？ 李老三（耷拉着脑袋）：那咋办？ 桂花娘（无奈地）：赵忠厚让桂花回来，摆明了关系！赵小胖又去找以前相好的，如果赵小胖如意，也就能痛痛快快给桂花出手续。 李老三（疑惑地）：万一……不行咋办？ 桂花娘（长叹一声）：唉……能咋办？凭天由命呗！ 李老三长吁短叹起来…… 90.打麦场上 日外 张亚鹏在打麦场上打麦子。 王小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张亚鹏（热情地）：小美，你来了？ 王小美（点点头）：亚鹏哥，你让俺好个找啊！（关切地）最近好吗？亚鹏哥。 张亚鹏（笑了）：挺好的！你怎么样？ 王小美（撅着嘴）：还能咋样？想你呗！（讨好地）亚鹏哥，你想不想俺啊？ 张亚鹏（点点头）：嗯！ 王小美（乞求地）：亚鹏哥，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呀？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呀？ 张亚鹏（笑了笑）：小美，你想多了？咱们从小就在一起……修水库的时候，你又无微不至地照顾俺，这些事情俺怎么会忘记呢？ 王小美（兴奋地笑了）：俺就知道亚鹏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张亚鹏：没错！你和大山叔对张家的恩情，俺会铭记一辈子的！（真挚地）在俺心里头，俺一直拿你当亲妹子看待。 王小美（不悦地）：俺不想做你的妹子？俺想和你生活一辈子，做你老婆，为你生娃！ 张亚鹏（直截了当地）：你想的这些，俺张亚鹏都知道！可是俺不能骗你？因为俺的心里只有桂花一个人！俺不能跟你结婚，心里面想着别人！ 王小美（哽咽地）：俺同意！ 张亚鹏（安慰地）：小美，即使你同意了，俺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俺于心不忍。 王小美（醒悟地）：俺终于明白了！张亚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言而无信？当初真的不应该帮你！ 张亚鹏（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小美，这些钱是俺近期挣来的，你拿回去还给大山叔，代俺谢谢他！ 王小美（打掉了他手中的钞票）：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真的错看你啦！（她哭着跑开了） 十元的钞票被风吹得在打麦场上滚动…… 一只纤细的手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起钞票…… 李桂花把一沓钞票塞给了张亚鹏。 张亚鹏有些伤感。 李桂花（爱怜地）：亚鹏，小美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你又伤害她了？ 张亚鹏（真诚地）：俺不答应她，伤的是一时；如果同她成亲，伤的是她一世！ 李桂花（点点头）：俺理解。 张亚鹏（内疚地）：可是小美不理解呀！ 李桂花（安慰地）：她以后会明白的！亚鹏，赵小胖给俺来信了！（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他已经和王萍谈婚论嫁了。 张亚鹏（迫不及待地看信）：桂花，赵小胖约你明天去县城离婚！ 李桂花点点头。 张亚鹏丢开了信，抱起她旋转起来…… 二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91.山坡上 日外 张亚鹏与李桂花走在山坡上，二人情意绵绵。 李桂花：亚鹏，你回去吧！俺又不是孩子？ 张亚鹏（笑了笑）：你是孩子他娘啊！ 李桂花（嗔怒地）：俺晚上就回来了，在家等待好消息吧！（转身向黄土高坡走去） 张亚鹏（叮嘱地）：桂花，替俺谢谢赵小胖！ 李桂花（回头喊）：知道啦！（向张亚鹏挥挥手） 张亚鹏恋恋不舍地目送她远去的背影…… 李桂花的身影越来越小…… 92.村内井台附近 日外 张亚鹏正在挑水，迎面碰到了刘桂珍；他低下头躲开视线…… 刘桂珍（热情地）：亚鹏！ 张亚鹏（抬起头）：婶子。 刘桂珍（愧疚地）：亚鹏，婶子想求你点儿事，不知道肯不肯帮忙。 张亚鹏（警觉地）啥事？（放下了水桶） 刘桂珍（难为情地）：亚鹏，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小胖已经答应和桂花离婚了……小胖在县城又找了一个姑娘，马上就要成亲了。俺请了木匠做了家具。俺想让你给婶子在炕柜上画画……不知道成不成啊？ 张亚鹏（嗫嚅着）：俺叔知道吗？ 刘桂珍（笑了）：就是你叔让请你的！他抹不开脸儿。 张亚鹏（点点头）：既然这样，俺去！ 刘桂珍（兴奋地）：好好好，亚鹏你放心！婶子不会差你工钱的？ 张亚鹏（木讷地）：算俺帮忙！不要工钱。 刘桂珍（一本正经地）：那怎么行？只要你能帮忙，婶子就高兴啦！说好了，俺先回了。（急匆匆地走了） 张亚鹏重新挑起了水桶…… 93.张亚鹏家室内 夜内 李桂花（惊讶地）：啥？她求你？ 张亚鹏（点点头）：桂花，你婆婆不是精神不好吗？ 李桂花瞪了他一眼。 张亚鹏（连忙改口）：是赵小胖他娘！ 李桂花（疑惑不解地）：她精神不好是间歇性的！她会不会另有企图呢？亚鹏，你都成了她眼中钉了，她怎么会求你？ 张亚鹏（不以为然地）：也许她听说儿子赵小胖另有新欢，高兴了，对俺也就没有仇恨了呢！ 李桂花（嗔怪地）：就你简单！ 张亚鹏（笑了笑）：简单了好！活的复杂，太累！ 李桂花（胸有成竹地）：明天俺陪你去！ 张亚鹏（担忧地）：你去好吗？会不会激怒她？ 李桂花：顾不了那么多啦！俺想看看，她到底搞啥名堂？ 张亚鹏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她…… 94.赵小胖家院内 日外 张亚鹏坐在一个桌子旁边调着油彩……桌面上放着几块割好的玻璃，玻璃上已经勾勒出了图案的雏形。 两个女人站在他旁边，一个是刘桂珍，一个是李桂花。 张亚鹏（拿起一块玻璃）：婶子，俺画了一套老虎，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刘桂珍（恭维地）：老虎好！虎虎生威呀！俺属虎的，也特别的喜欢老虎。 李桂花藐视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张亚鹏不停地给李桂花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做声。 李桂花会意地走到了张亚鹏身边。 刘桂珍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转身走进了屋。 李桂花见刘桂珍离开了，连忙也走进了屋…… 95.赵小胖家厨房 日内 刘桂珍在厨房里生火做饭。 李桂花进屋后，连忙蹲在灶台前帮助她烧火。 刘桂珍（生硬地）：桂花，你先和面去，一会儿做筱面窝窝。 李桂花离开灶台，洗手和面…… 刘桂珍（故意地）：桂花，本来这里的主人是你！而你却拼命地向外跑，房子易主啦！ 李桂花默默地和面，一声不吭。 刘桂珍（喋喋不休地）：桂花，俺们老赵家没有亏待过你吧？你没过门儿之前，俺们赵家可以说是威风八面……自从你进了赵家的门儿，完全改变了赵家的形象！让俺们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李桂花（木讷地）：对不起！ 刘桂珍（反问）：一声对不起就完了？你考虑到俺们的感受了吗？是你毁了小胖的一生！ 李桂花（辩解地）：小胖根本就不爱我！俺和他也没有感情。 刘桂珍（轻蔑地）：你爱过他吗？啥叫感情？俺和你公公成亲的时候，还没见过面呢？俺不是照样生两个孩子吗？（伤感地）可惜……小瘦不在了……小胖也离开了。 李桂花（安慰地）：小胖不是要和王萍结婚了吗？ 刘桂珍（嗤之以鼻地）：小胖是在安慰你！（哽咽地）小胖是为了成全你，才故意这么说的！你想想……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哪个女人肯嫁呀？ 李桂花蓦地一惊，她彻底明白了赵小胖的良苦用心……她已经和完了面，她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触目惊心，她欲离开厨房…… 刘桂珍（把一块羊肉甩到了菜板上）：桂花，把羊肉剁碎，一会儿做臊子！ 李桂花拿起菜刀剁羊肉……扭头窥视院内的张亚鹏，她看见张亚鹏还在安心地画画，顿时安逸了。 刘桂珍（坦然地）：桂花，做事不能往绝路上逼？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俺不会反对你和亚鹏来往的？ 李桂花：俺已经跟小胖离婚了！ 刘桂珍（不以为然地）：想回来？可以让你公公补证啊！ 李桂花沉默了…… 刘桂珍（醒悟地）：俺明白！你就盼望这一天对不对？（她开始向锅里煮面）桂花，给亚鹏倒碗水喝。 李桂花求之不得，她迅速地从暖瓶里倒了一大碗开水走出了厨房。 刘桂珍迅速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老鼠药散在锅里…… 96.赵小胖家院内 日外 张亚鹏专心致志地画画…… 李桂花（端着开水走过来）：亚鹏，喝口水吧！ 张亚鹏抬起头，憨笑地接过了开水，欲喝，有些烫……他不停地吹了吹…… 李桂花（低声地）：亚鹏，咱们走吧！他们不怀好意。 张亚鹏一头雾水，不明白她的用意…… 李桂花欲向他解释…… 刘桂珍（OS）：亚鹏，吃饭了！（端着筱面窝窝站在了他们面前） 李桂花警觉地看着她，当她看见刘桂珍笑容可掬的神态时，连忙挡住了张亚鹏。 张亚鹏被李桂花撞了个趔趄，手中的一大碗开水洒在了脚面上，他被烫得疼痛难忍，连忙甩掉了鞋子，在地上乱跳…… 刘桂珍（埋怨地）：桂花，你干嘛？（她眼睛盯住了张亚鹏的脚，惊讶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筱面窝窝摔在地上） 张亚鹏脚脖子有一大块红痣。 二人见状，面面相觑。 刘桂珍嘴唇颤抖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一群小鸡争先恐后地啄着地上的筱面窝窝…… 97.旷野上 夜外（闪回） 两个一样大的男孩平躺在铺着棉被的旷野上，后面是烧得落架的茅草屋。 一大群脸上带着炭灰的村民围着两个孩子…… 赵忠厚悲痛欲绝地蹲在两个孩子旁边落泪。 刘桂珍（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小瘦……小胖……你们醒醒啊！娘不能没有你们啊！ 众人跟着落泪…… 一声轻微的咳嗽，小胖坐了起来，“哇”地一声哭了…… 刘桂珍（连忙将他搂在怀里）：小胖，你终于醒了！吓死娘啦！ 小瘦一直安谧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脚脖子上的红痣格外醒目…… 村民甲：小瘦可能熏死了！ 赵忠厚痛苦地摆摆手，示意把孩子丢掉。 村民甲抱起小瘦离开了…… 刘桂珍（歇斯底里地）：小瘦没死！小瘦没死！小瘦睡着啦！你们别吵醒孩子！（像疯子一样） 赵忠厚一把拽住了她。 刘桂珍趴在丈夫怀里嚎啕大哭…… 98.赵小胖家院内 日外 刘桂珍（满脸堆笑地）：小瘦，你回来了？娘好想你呀！ 李桂花（惊悚万分地）：亚鹏，坏了！她又犯病了。 张亚鹏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99.张亚鹏家室内日内（闪回） 张广（又咳嗽了一阵）：亚鹏，俺对不起你亲爹亲娘啊！ 张亚鹏（惊悚万分地）：爹，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就是俺的亲爹呀！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啊！ 张广（指了指木匣子）：亚鹏，把你娘留下的东西拿来。 张亚鹏取下了木匣子递给了父亲。 张广（打开木匣子拿出了银锁）：亚鹏，这个认识吗？ 张亚鹏摇摇头。 张广（悲伤地）：亚鹏，你是爹从荒山野岭捡回来的孩子啊！这个银锁就是你当年戴的……（愧疚地）爹一直不敢说出实情，怕你疏远爹……爹快不行了，爹再不能小心眼儿了。 张亚鹏（歇斯底里地）：不！你就是俺的亲爹！俺就是你的亲儿子！（撇开银锁哭得一塌糊涂） 100.赵小胖家院内 日外 张亚鹏掏出了银锁让刘桂珍看。 刘桂珍（凄然泪下）：娘的宝贝小瘦！这银锁就是娘买的……真是娘的小瘦！ 李桂花愕然了。 刘桂珍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张亚鹏，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目不转睛地看着红痣……伸手摸了摸红痣…… 张亚鹏已经泪流满面了…… 李桂花（惊悚的OS）：亚鹏，你看小鸡！ 张亚鹏扭头看见刚才啄筱面窝窝的小鸡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死亡了。 李桂花（愤怒地）：你想害死俺们？ 刘桂珍（木讷地）：冤冤相报何时了！俺怎么忍心害死小瘦呢？他可是俺亲生儿子啊！ 李桂花（指责地）：你太歹毒啦！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刘桂珍（训斥地）：你胡说！你这个狐狸精！俺两个儿子都是让你给祸害了？俺就是想让你死！ 张亚鹏蓦然坐起，痛心疾首地看着刘桂珍…… 一阵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一辆挎斗摩托车停在了东院赵忠厚家大门口，两个便衣警察走进了赵忠厚家中…… 张亚鹏、李桂花惊讶不已。 刘桂珍（哈哈大笑）：咋了？害怕了吧？狐狸精！小胖他们来人抓你来啦！哈哈哈……（对张亚鹏）小瘦，别怕！是抓狐狸精的！ 张亚鹏挣脱了她，站立起来，拉着李桂花的手向门外走去…… 刘桂珍（诧异地）：小瘦，你别走！别离开娘好吗？ 张亚鹏（回头冷冷地）：你不配做俺娘！ 二人手牵手地离开了…… 刘桂珍如同泥塑雕刻一般地僵直在院内…… 101.赵忠厚家大门外 日外 两个便衣警察带着赵忠厚从院内走出大门。 赵忠厚坐到了挎斗里，尽管掩饰但是还是看到了手腕上的手铐。 两个便衣警察跨上三轮摩托车，摩托车启动离开…… 摩托车掠过扬起了尘土…… 刘桂珍看见摩托车离开，咧着嘴笑了…… 102.村外路上 日外 刘桂珍孑然一身在村外路上彳亍而行…… 103.黄土高坡 日外 张亚鹏挑着担子走在黄土高坡上，担子前面是天真可爱的儿子，后面是一箱子所需物品。 李桂花肩并肩同张亚鹏一起行走，脸上荡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 张亚鹏（OS）：也不知道是赵小胖的揭发，还是刘二毛、晁大虎在狱中的坦白？赵忠厚被逮捕了……小胖他娘，不，准确地说，也是俺的娘；她真的疯了！她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没有人同情她。俺确实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带着桂花和儿子离开了这个令人伤感的地方！ 张亚鹏与李桂花并肩在黄土高坡上行走……（剪影） 浑厚高亢的信天游旋律响起…… 剧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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