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首经方方证要点》自序2 三、对经方之证。方证对应法让不少经方学子有了经方入门的快捷之匙。但是不少人学方证对应却学偏了,学成了方症对应,只对症状或是条文,不讲究经方理法。古往今来,其实不少经方家都易犯此病,只不过提倡方证对应之后此病亦泛滥了。故而许叔微著有《伤寒九十论》,对于经方方证对应,条分缕析。经方家园网载有 患者胡某,本院财务,女,2013年春节前( 麻黄十 次晨(年初三, 晚上八点来电云,已按法服药两次,每次服药后通身微汗出,发热渐退。皮疹仅剩下肢少许,无瘙痒。惟全身骨节痛楚,屈伸不利,下床要人搀扶,面目浮肿更甚,咽喉干,口渴,小便不利。自己疑是肾病,故又电咨于余,因节日检验不便,只好嘱其药渣第三次再煎,如前法再服一次,明天视情况再作打算。 年初四( 麻黄二十 晚上八点致电知悉,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服药各一次。汗出颇畅,小便如常,现已骨节疼痛全无,面目浮肿已消,惟手指仍微胀,己下床行走如初矣。口干渴。嘱多饮水,调以稀粥。 按:桂麻各半汤是仲景治“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我临床治风疹常加入石膏,芍药用赤芍,以治风疹有表证者,疗效满意。本例曾用他药不愈,且病有发展之势,病家煎桂麻各半汤忘了放生姜,服药未按医嘱温覆取汗,至有汗出不彻,阳气怫郁于表,故由恶风无汗而后发热,更増骨节疼痛,面目浮肿,疹色更赤。次日本应更方,但适逢节日,配药不易,只好原方增麻、桂之量,叮嘱加姜,温覆。第三日再用越婢加术汤。 越婢汤为治水气之剂:“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婢汤主之。”实即首诊方去桂、杏、芍,重用麻黄。原方麻黄用六两,是大青龙之量。不用桂枝是恐桂枝之热。可见麻黄之发汗与否并非取决于与桂枝之合用。本例初用十 大青龙汤方后云:“得汗止后服”,未必尽然,总以病退为度。桂麻各半汤原为麻、桂汤之半,求其“得小汗出”,又未必尽然,亦以病退为度。故次日麻、桂再増 仲景将息法:桂枝汤啜粥温覆;麻黄汤温覆而不啜粥;大青龙、越婢汤麻黄用量特大,可不啜粥不温覆。其实麻、桂之取汗,仍常有頼啜粥温覆之助,亦总视病情而定也。 如若病情变化,变成有发热或者是高烧热时你用药之后高烧持续不退或烧的更厉害,你是否还能可以坚持原法,仍然敢加重麻桂之量以求汗,还是早早改弦易张呢?若非黄仕沛老师对于经方方证对应之法了如指掌,哪的如此得心应手之作,黄老师不愧是经方方证对应之高手。 四、悉经方之方。经方其实有方根,但是大家都没有怎么在意,伤寒论方用药的排序其实是有深意的,不是乱排的,但是往往被大家所忽略了。而且方中药物比例亦很重要。比例不同,就可以得出不同的方证。如张英栋先生在《经方功邪法与银屑病》(《国际(中日韩)经方学术会议、第二届全国经方论坛暨经方应用高级研修班论文集》)的论文中提到:以柴胡桂枝干姜汤为例,看看当代各家使用本方的剂量比,及各家认为的本方“方证”,看剂量比的不同与各家“方证”差异之间是否有必然的联系。仲景原方各药剂量比为“柴胡姜桂八二三,蒌四芩三二牡甘”,即柴胡八两,桂枝三两,干姜二两,栝楼根四两,黄芩三两,牡蛎二两,炙甘草二两。 胡希恕先生的常用量为柴胡 刘渡舟先生的常用量为柴胡 黄煌先生的常用量为柴胡6~ 五、熟经方之药。经方之药,增损一味可能疗效就大不相同,如章太炎先生初患黄疸,自诊自治,“自治得愈”。过了二月,他“又病宿食,自调局方平胃散啜之,哺时即发热,中夜汗出止,自是寒热往来如疟,日二三度,自知阳明少阴病也,服小柴胡汤四五剂不应,热作即愦愦不可,奈何,间出以芒硝窜之,微得下,表证为不衰”。这时他只好请仲昴庭先生之子仲右长先生来诊治。仲右长先生看了太炎先生所服药方,谓:用小柴胡汤药不误,但“此病挟热,诊脉得阳微结,何乃去黄芩加芍药,此小误也”。于是“去芍药还黄芩,少减生姜分剂”。太炎先生服此药后,仅二剂,即热作汗出,神气甚清,他大为折服,从中深悟医术药理之妙,叹曰:“增损一味,神效至此”,“医不三世,不服其药”。从此治医经更慎严。 经此事后,他总结自己治医的体会,说:“余少时锐进,不甚求道术,取医经视之,亦莫能辨其条理。中岁屡历忧患,始然痛求大乘教典,旁通老庄。晚岁更涉二程陈王师说,甚善之。功成屏居,岁岁逢天行疫疠,旦暮不能自保,於医经亦勤求之矣”。太炎先生正是从家庭熏陶,到生平所喜,从莫能辨其条理,到反复实践勤求,从整个传统文化着手,到抉取西方科学义理,融会贯通,左右采获,终於在医学研究道路上的然见医经之本。 因为经方有五难,故而此书就是试图解决一些经方之难。希望明者鉴之。是为序。 编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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