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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在夏威夷州毛伊岛召开部长级会议上完成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TPP）是一项极具野心但难以实现的目标。尽管各方就环境和其他问题等重要章节达成决议，但目标尚未实现。然而，时间并未浪费：所有TPP难题如今已经摆到桌面，12个与会国政治领导人将共同努力，争取在今夏结束前完成这项宏伟协定。 据预计，贸易部长们向各自领导和立法机关简要汇报后，将很快再次回到谈判桌前。实际上，很多谈判代表选择留在毛伊岛，目的是解决即将签署协议的多个领域具体细节问题——如国有企业（SOEs）、反倾销及反补贴税等领域。 未来几周内，部长们将举行双边会谈或小组会晤，旨在解决最具争议的未尽事宜。目前，哪些因素还在发挥作用？很难整理出一份综合全面的问题清单，但可以明确的是：只有寻找到解决四大政治敏感领域争议问题的解决方案，TPP才能获得成功。 1、市场准入。至少部分开放乳制品、大米和糖进口市场。这意味着，新西兰可以在TPP市场销售更多乳制品、澳大利亚可以向美国销售更多的糖，美国制造商可以运送更多乳制品和大米至日本。至于“更多”究竟是多少，这点仍有待商议。美国官员希望能够限制美国糖和乳制品额外进口，使其纳入到美国现行农业计划覆盖范围当中。加拿大同样希望在供应管理计划范围内实现与美国相同的目标。日 本在乳制品和大米方面的最终让步将受美国和加拿大市场开放承诺实现程度的影响。 2、国有企业义务豁免。TPP国家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同意禁止为国有企业提供特殊补贴或其他类型优惠待遇，旨在为私营企业打造与国有企业竞争的公平环境，与此同时，有关国家是否可以免除特定实体在全新规则内责任的问题仍然存在很大分歧。毫无疑问，马来西亚、新加坡和越南希望保护部分国有企业，使其不受TPP规则影响，但广泛的分拆上市会稀释贸易规则创新领域的价值。 3、汽车原产地规则。从泰国等非TPP国家采购元件是该方面的主要担忧问题。部分国家希望能够制定宽松政策，扩展TPP关税优惠范畴，覆盖从非TPP国家采购原料的方面，前提是零部件和劳动力在总生产成本当中所占比例不超过50%。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TPP国家则希望制定更加严格的规定，限制非源自TPP的进口。 4、知识产权保护。生物制剂专利数据受保护时限问题或许是谈判桌上争议最大的问题，同时也是整个地区关于TPP的一项公众讨论问题。部分国家，以澳大利亚为例，将数据受保护时限定为5年；美国谈判代表试图将该时限定为12年。此外，争论还涉及到维持单一付款人医疗体系的国家在药费支出方面的长期担忧。我认为，在大型制药公司、不希望从昂贵研究当中披露数据的集团以及仿制药品制造集团和希望获得现有测试数据，便于在不开展高成本全新检测的情况下，出售自身药物的集团之间找到中间立场，而这也将成为最终达成TPP协议的关键。目前，多个TPP国家政府首脑已就专利数据受保护时限问题进行探讨。 这四组问题存在一个共同特点：一国或多国的改革承诺取决于其他TPP国家在其他问题或产品方面的贸易改革情况，将这些问题联系起来，致使谈判“终结”，正如上周在毛伊岛举办的谈判那样。但部长们必须首先获得政治领袖在上述难题方面做出最终改革承诺的首肯，否则无法对协定作出最终决定。 因此，预计TPP部长们将重新调整对谈判伙伴的要求以及在改革自身政策方面提出的条件，这一过程要求在某些领域当中作出更多改革，同时调整其他领域的改革雄心——换句话说，就是妥协。 哪些目标可能实现？我感觉改革承诺虽无法完全实现，但仍会产生重要的经济效益。所有TPP国家日本和北美乳制品市场的准入程度很可能会提高，数量充足，满足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基本需求（同样利于美国出口商）；日本大米和澳大利亚的糖类产品运至美国的进口配额也会有所上升。与北美地区标准相比，汽车原产地规则设定的限制性可能低于其60%以上，虽然仍无法与日本的低水平相比（或是多数贸易经济大国）。TPP国家将同意免除全新TPP义务对于一些特定国有企业的限制。 谈判内容当中，最敏感的问题应属生物制剂，其未来发展结果难以预测。若想达成一致，要求几乎所有TPP国家调整当前立场，参议院奥林·哈奇（Orrin Hatch）已经警告美国谈判代表不要这样做。但如果不调整，那必将导致失败，所以，我希望TPP国家能够同意修改各自国家法律，将数据受保护时限统一定为7-8年。 这些妥协以及其他领域现存的改革承诺，是否有资格成就高质量的标准协议？正如其他标准一样，这项标准也并非完美无瑕，同样存在一些缺陷。就TPP而言，尽管程度会有所提高，但最终协议当中的缺陷可能会继续存在于较为富裕国家（包括美国、加拿大和日本）乳制品、大米和糖的主要进口配额方面，而非进口壁垒完全自由化。另外，汽车和纺织品的限制性原产地规则很有可能会继续存在，尽管会进行全新适度调整，允许从非TPP国家进口——这是迫于国会的政治压力的又一项成果。与此同时，有限但具体的国有企业和其他领域自由化规则豁免，以及较长的分阶段时期部分关税和其他敏感性产品改革也将协定产生的经济回报限制在一定程度。 但与协议达成后有待获得的整体利益相比，这些缺陷还是微不足道的。根据PIIE彼得·佩特里（Peter Petri）估测，单独就美国而言，TPP协议达成后，即可带动国内生产总值提高0.4%——这一数字不容忽视。从这个角度来看，TPP国家应尽快达成协定，然后迅速通过国家立法机关予以正式批准。 好消息是全部TPP部长都会在八月底或九月初尽快再次会面，立志达成此项协定。根据这一时间安排，加之奥巴马政府在签署跨太平洋协议之前，应提前90天告知国会的要求，TPP仍有可能在圣诞节前签订完成。然而，这意味着美国国会在TPP实施立法方面的审议最早也要推迟到2016年第一季度。我相信，TPP法案仍可在这一时间框架内获得国会通过。但是，选举产生的官员们不想在美国总统大选年对贸易法案进行投票，因此，距离2016年选举活动越近，国会进行TPP实施立法的投票可能性就越低。 最后一个注意事项：上述时间安排为号召10月19日召开议会选举的加拿大总理史蒂文哈珀（Stephen Harper）提出了一项特别挑战。选举的临近并未促使加拿大官员急于推动措施开展，而是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在改革加拿大供应管理农场项目方面提出的条件，这对乳制品制造商影响较大。然而，在未来几周内，加拿大将改善其乳制品方面的条件，因为其无法承担脱离TPP的代价。此外，如果加拿大无法加入，同时美国和墨西哥推动TPP向前发展，那么北美一体化当中的分裂成本将会不断上升，哈珀将会面临来自加拿大牛肉和猪肉生产商，以及追求在TPP市场当中获得更多出口机遇的工业、服务企业的严厉批评，他还会因导致加拿大的国际影响力削减而备受苛责。另外，民意调查显示出，加拿大公众舆论强烈支持改革加拿大供应管理体系。总而言之，我不认为加拿大10月19日选举将成为9月达成协定、12月协定正式签署的实质性约束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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