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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无私也是一种野心 | 慢读

 真友书屋 2015-09-15


真正地观察自己的心的时候,就会看到它在不停地编织各种梦想,例如我们应该怎样或不应该怎样,我们过去曾经怎样,我们将来又会怎样,以及我们该如何安排事情以实现自己想要的梦想,等等。


那扇门从来就没有上锁


大多数不做任何修行的人都是十分自私的,他们陷身欲望当中:想要有地位,想要拥有这个或那个东西,想要有钱,想要有名望。当然,我们多多少少也是如此。在我们修行的时候,就会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活似乎并不像电视广告所说的样子。电视广告中说,我们要是有最新的发胶、化妆品和车房门自动开关的话,我们的生活就会满意。真的会吗?大多数人会发现这不是真的。当我们看出这点时,我们就会开始看出自己过日子的方式根本行不通,主宰我们生活的自私与贪婪是行不通的。


然后,我们就会开始第二个阶段:“好吧,既然自私行不通,那么我就要不自私。”大部分宗教的修行(以及某些禅修,我很遗憾地这么说)注重在这个不自私上面。我们看出自己的冷酷与无情,就决定去追逐一个新的欲望:去成为一个仁慈、善良和有耐心的人。而罪恶感会像一个小弟弟般跟着这样的一个欲望走:每当我们没有实现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画面,我们就有罪恶感。我们仍然在试着当一个不是我们本身的人,我们仍然在想如何才能当个不同的人。当我们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时,我们就加深了罪恶感和沮丧。在修行时,我们会经过两个阶段。因为我们见到自己冷酷、贪婪、凶暴、自私和野心勃勃,所以我们就形成一个新的野心,要不自私。


我想到一个关于一个国王的故事。这个国王想要从他的人民中找出一位最有智慧的人来当首相。当这个寻找只剩下最后三个人的时候,国王给了他们最后一个考验:把他们关到宫殿的一个房间里,然后在门上上了一把设计精巧的锁。这三个候选人被告知谁第一个打开房门就会被任命为首相。所以呢,其中两个人就开始演算起复杂的数学公式,想发现正确的锁的暗码。而第三个人呢,只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他把笔放在纸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把手一转——门就开了。那扇门从来就没有被锁上。这个故事的寓意是什么呢?这间我们住的牢房,我们发狂般地重新布置着它的墙壁,根本不是牢房。事实上它的门从来就没有上过锁,根本就没有一个锁。我们不需要坐在牢里狂乱地想要改变自己以争取自由,因为我们已经是自由的。




只有观察能够破除恐惧


我们要如何了解这个自由的事实呢?我刚才说过,自私和有个不要自私的欲望两者都是以恐惧为根据,纵使想要有智慧和想要十全十美的欲望也是以恐惧为根据。我们若能看出自己已经是自由的,就不会再这么追逐欲望。所以我们的修行总是回到同样的问题来:要怎样才能看得透彻,要怎样才不会走到死胡同里去,譬如“我们想要不自私”这点。我们不要从不自觉的自私转变为自觉的不自私,而是要能看穿这第二阶段的愚蠢——或者假定我们非要这么做做看的话,起码要知道自己是在这么做。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到第三阶段去,而它是什么呢?


一开始,我们必须把前两个阶段破除。要能这么做,我们就必须成为观察者。我们以观察自己的不耐烦来代替说:“我不应该不耐烦。”我们若能退后一步观察,就可以看出自己不耐烦的道理。这个道理绝然不是什么精神上的变好和变得有耐心的画面:要造出这样的画面,我们只不过是把烦躁和愤怒掩蔽了起来,而它们迟早又会暴露出来的。任何一瞬间的烦恼,像是自己不耐烦、嫉妒或是沮丧的时候,什么是它的事实呢?当我们开始修行——真正地观察自己的心的时候,就会看到它在不停地编织各种梦想,例如我们应该怎样或不应该怎样,我们过去曾经怎样,我们将来又会怎样,以及我们该如何安排事情以实现自己想要的梦想,等等。


总之,我们的修行是要对恐惧自觉,而不是在自己恐惧的牢房里四处奔跑,想让它更好看、让自己更好受些。我们对生活的所有努力都是逃避的手段:我们试着逃避受苦,逃避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痛苦,即使罪恶感也是一种逃避。而当下的真理永远就只是当我们自己罢了。这表示当我们冷酷的时候能体验自己的冷酷。我们不喜欢这么做,我们喜欢把自己想成是仁慈的人,但是我们经常不是的。



版权说明:本文作者夏绿蒂·净香·贝克,节选自《爱情与工作的每日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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