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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杰拉德:明知失败在所难免,却决心非成功不可

 真友书屋 2015-09-23

人生,十年前的人生,大体上是件私事。
我必须在“努力无用”和“务必奋斗”
这两种感觉之间保持平衡,
明明相信失败在所难免,却又决心非“成功”不可。
假如我做到这点需要经历那些司空见惯的烦恼,
家里的,职业的,个人的,
那么“自我”就会像一支箭一样,
不停地从虚无射向虚无。
这股力量是如此之大,
唯有重力才能让它最终落地。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

1896年924日-1940年1221

二十世纪美国最杰出作家之一





F.S.菲茨杰拉德,美国小说家。1896年9月24日生于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父亲是家具商。他年轻时试写过剧本。读完高中后考入普林斯顿大学。在校时曾自组剧团,并为校内文学刊物写稿。后因身体欠佳,中途辍学。1917年入伍,终日忙于军训,未曾出国打仗。退伍后坚持业余写作。

1919年出版了长篇小说《人间天堂》,名声大噪,小说出版后他与姗尔达结婚。婚后携妻寄居巴黎,结识了安德逊、海明威等多位美国作家。1925年《了不起的盖茨比》问世,奠定了他在现代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成了20年代“爵士时代”的发言人和“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之一。

菲茨杰拉德成名后继续勤奋笔耕,但婚后妻子讲究排场,挥霍无度,后来又精神失常,给他带来极大痛苦。他经济上入不敷出,一度去好莱坞写剧本挣钱维持生计。1936年不幸染上肺病,使他几乎无法创作,精神濒于崩溃,终日酗酒。1940年12月21日并发心脏病,死于洛杉矶,年仅44岁。



位于马里兰州的菲茨杰拉德夫妇墓碑。他们的墓碑上镌刻着《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家喻户晓的结尾:“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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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有哪一个作家会像菲茨杰拉德那样,在自己的作品中打上如此鲜明的个人烙印,他的一生犹如他的小说,或者说他的作品都是他自己人生的某种投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七个大字:一生为女人所累。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中直言不讳地表示,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是被女人毁掉的。



菲茨杰拉德与海明威


闪光的时刻:姞内瓦


1915年1月4日,在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的一场新年聚会上,十八岁的菲茨杰拉德见到了十六岁的姞内瓦。姞内瓦原是造访同学暂留圣保罗,因其早就芳名远播,暂留圣保罗这一消息也迅速传开。当时就读普林斯顿大二的菲茨杰拉德回家过圣诞节,久闻姞内瓦的美名,别人问他1月4日的聚会去不去,他就在朋友圈子里放出话来:“如果姞内瓦去,我就去。”她去了,他去了。


18岁的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完美极了,只要不提他的学业和他的父亲。他高中时就全校倒数第一,颇费了番人情关系才进了普林斯顿,大一期末全部科目都为中差,他并非资质愚笨,只是懒于受人驱使。他母亲的娘家本是极有钱的,可惜外祖父死得早,孩子又多,庞大的家产到菲茨杰拉德幼年时就所剩无多。


1月5日,菲茨杰拉德回到了普林斯顿,姞内瓦回了康涅狄格州威斯多佛女校。1月7日,他的第一封特快专递送到姞内瓦的手上,落款是“暂时忠实的”。


2月20日,菲茨杰拉德决定去姞内瓦的学校看她。整个探访一个半小时,他们只是握着手说话,而姞内瓦在日记里满足地写:“噢,再次见到他太高兴了。我疯狂地爱着他。”


6月8日,姞内瓦的母亲来接她回家过暑假,途经纽约时邀请菲茨杰拉德吃晚饭。菲茨杰拉德永远忘不了那顿在丽兹酒店顶楼花园的晚餐,多年后他在散文中回忆说:“姞内瓦掠过的身影把整个丽兹的屋顶照亮了……”


1916年8月,他最后一次去姞内瓦的家,她的父亲告诉他:“穷小子休想娶富家千金。”这句话终结了这段感情,也带来了难以磨灭的耻辱。



姞内瓦·金(1898—1980)


野蛮人的公主:珊尔达


1917年春,美国宣布参加一战,千万青年报名参军。菲茨杰拉德已停学一年,注定不能从普林斯顿毕业。他顺着人潮参了军,参军倒给他从普林斯顿正式退学找了个光荣的借口。


对那一代美国青年来说,第一次世界大战从头至尾都是多愁而无害的梦,鲜活的呐喊厮杀传到他们耳朵里已成旷远的回声,千万人倒下了——却从不是他们。他们被运到“野蛮的南部”受训,一切都那么新鲜:疯长的作物、赤裸的黑人、高耸的干草、无节制的烟酒。


在这片浑然天成的原始之中,十八岁的珊尔达·莎尔走进每个村庄每个城镇的舞池,就像野蛮人的公主。


1918年7月初,一等中尉菲茨杰拉德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的乡村舞会上邂逅了珊尔达,这几乎是个和姞内瓦的相识一样的开始,公主的身边围绕着过多的爱慕者。


7月中旬他收到姞内瓦的信,她第二天就要和父亲生意伙伴的儿子订婚了,她兴奋地讲:“即使说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都显得太谦虚了!”


1918年9月4日,姞内瓦·金结婚。


1918年9月7日,菲茨杰拉德在笔记本上写:“7日,跌入爱情。”这一次,是和珊尔达。


1919年9月16日,《人间天堂》出版,这是一本拼写错误百出的青春小说,却因跃动鲜活的时代感感染了读者。1920年3月29日,第一版售罄。3月30日,菲茨杰拉德发电报给珊尔达:“书卖得好,速来纽约。”1920年4月3日,菲茨杰拉德和珊尔达在纽约著名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结婚。


在接下去的十年里,菲茨杰拉德夫妇是爵士时代的绝对代言人,他的短篇小说卖到四千美元一篇,各类电影版权收益更高。珊尔达的相片和访谈常出现在各类小报上,永远美丽优雅,永远特立独行。他们是所有派对的座上宾,是所有高级商店和酒吧的常客,是从不关上行李箱的疯狂旅行者。在纽约、巴黎、蔚蓝海岸,他们的别墅就像盖茨比的房子那样夜夜笙歌。



菲茨杰拉德和妻子珊尔达


天堂的这一侧


黄金时代的光晕永远留在他们年轻骄傲的脸上,梦幻得无以复加,这之后一切将可怕而残酷。


珊尔达对文字有天生的灵感,他欣赏她的才能,鼓励她写作。然后——他说服她用他的名字发表短篇小说,因为这样报酬更高。他开始在小说里大段大段抄袭她的日记和信件,并丝毫不以为然。


没几年他的酗酒恶习越陷越深,他常常彻夜不归,即使在家也是酩酊大醉。她的生活空虚无聊,开始重拾芭蕾,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再也不可能成为职业芭蕾舞演员。可正因为如此她更疯狂地训练自己,每天练舞八小时。


1930年,高强度的芭蕾舞训练诱发精神崩溃,她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然后——1932年她完成她唯一一本小说,自传《最后的华尔兹》。菲茨杰拉德强迫她删掉与她精神病史有关的情节,并非因为他想保护隐私,而是他已经在自己将出版的小说《夜色温柔》里用了同样的情节。


1940年12月21日,年仅四十四岁的菲茨杰拉德死于酗酒引起的心脏病突发。他的葬礼和他十五年前小说里描述的盖茨比的葬礼一样寒酸简陋。他死前破产,遗嘱中要求“最便宜的葬礼”。


珊尔达困在精神病院,无法参加葬礼,报纸介绍珊尔达为“他不合法的妻子”,尽管在死的前两天他还写信给珊尔达聊女儿的情况。


多罗茜·帕克在葬礼上失声痛哭:“这家伙真他妈的可怜。”在盖茨比寂寞的葬礼上,一名出席者讲了一模一样的话。


1948年3月11日凌晨,珊尔达所在的精神病院失火,珊尔达被困在顶楼,活活烧死,年仅四十七岁。



菲茨杰拉德一家


菲茨杰拉德与好莱坞


1927到1939年间,菲茨杰拉德三进三出好莱坞,每每踌躇而去,败兴而归。菲茨杰拉德与好莱坞犹如一对貌合神离的怨偶,彼此厌恶,又难以割舍。他拿着周薪上千美元的不菲收入,却得忍受自己的创作被一再否定、篡改的际遇。无论是由他小说改编的电影,还是他改编、创作的剧本,或票房惨败,或口碑糟烂,或束之高阁,几乎无一好命。


下面是关于菲茨杰拉德的电影,有的是与他的小说有关,有的是与他私人故事有关;有时他是主角,有时他仅仅昙花一现。通过电影串联起来看菲茨杰拉德的人生,是不是会有另一番生趣呢?



夜色温柔

Tender is the night



1961年,大卫·塞尔兹尼克投资拍摄了《夜色温柔》,让他当时已经40多岁的妻子詹妮弗·琼斯扮演女主人公尼科尔——要知道,书中的尼科尔应该是二十多岁啊。念及女主人公本就不讨喜,尚且能忍。但是,当一位其貌不扬、气质老土的中年大叔竟然冒英俊善良的男主人公迪克·戴弗之名出现时,观众蒙受的精神打击之沉重非笔墨所能形容。由外在到内核的完全背离,一部文学佳作由此在银幕上全线崩塌。


了不起的盖茨比

The Great Gatsby



这是菲茨杰拉德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曾被翻拍过数次。1974年的这一版,由罗伯特·雷德福和米娅·法罗担纲主演,至少从演员阵容上不至于看不下去了。


菲茨杰拉德笔下的女性往往有着美丽可人的出场,之后渐渐剥去华丽的外衣,袒露出冷漠自私的内心。“无辜”地利用男人的才华和感情,将自己放置于最安全稳妥的境地,任凭身后的男人坠入深渊。


影片算是中规中矩地还原了原著,没有神采,但安于本分。很少会有电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让观众为其中的男性,而不是女性而扼腕吧。


魂断巴黎

The Last Time I Saw Paris



菲茨杰拉德一生写下了160多部短篇小说,写短篇小说和写电影剧本一样,对于他就是一种挣钱手段,用以对付他那花钱似流水、骄奢放纵的生活。于是,很多时候他写短篇小说一开始是写了一篇真正有价值的小说,临了却又把它改成了容易出手的杂志故事。对此,他当时的好友海明威深感震惊,认为“这无异是卖淫”,菲茨杰拉德深表赞同,一点没有替自己辩护的打算。


《重访巴比伦》是菲茨杰拉德在好莱坞的最后一搏,他自己改编剧本,而且难得地干得卖力又心情愉快。然而他的剧本又被否定了。之后翻拍权转卖易手,最后被搬上银幕的《魂断巴黎》被不下三个编剧“改进”过,成了一部毫无特色的爱情通俗剧。


本杰明·巴顿奇事

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



因为一部《本杰明·巴顿奇事》,菲茨杰拉德的名字在2009年突然重新被人提起。但是看过小说就会知道,电影与小说之间的共同点仅仅在于:都有一个返老还童的故事框架,都有一位名叫本杰明·巴顿的主人公。


大卫·芬奇借前人故事,消自己胸中块垒,那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爱情挽歌,在这位早逝作家的原著中找不到一丝踪迹。大卫·芬奇高贵的姿态里更寻不到菲茨杰拉德自嘲又寥落的心情。


最后的绝唱

Last Call



《最后的绝唱》改编自菲茨杰拉德女秘书弗朗西斯·克罗·林的回忆录《Against the Current: As I Remember F .Scott Fitzgerald》,记述了作家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其时的菲茨杰拉德身体虚弱,沉溺酗酒,开始创作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最后的大亨》。透过女秘书的眼睛看一位作家的落寞挣扎与才华飞扬,渐渐透出了爵士时代美妙又幻灭的底蕴。


虽是无名小片,却阵容强劲,杰瑞米·艾恩斯、茜茜·斯派塞克、内芙·坎贝尔,个个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与原型人物有年龄差距,但有艾恩斯的表演,总算不枉菲茨杰拉德一生的才情和风度。

最后的大亨

The Last Tycoon



菲茨杰拉德对好莱坞的爱恨纠结都凝聚在这部未竟之作里了,即便它没有完成,依旧被很多评论家认定是“关于好莱坞的最佳小说”。


今天看来,这部电影台前幕后阵容豪华得令人难以置信!撇开菲茨杰拉德的原则不说,编剧是后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哈罗德·品特,导演是伊利亚·卡赞,罗伯特·德尼罗主演,“新浪潮女神”让娜·莫罗也来客串。


片子有格调却沉郁,主人公斯塔尔为编剧的亲身演绎与片尾的遥遥应对,堪称绝妙。


午夜巴黎

Midnight in Paris


伍迪·艾伦电影《午夜巴黎》中的菲茨杰拉德和珊尔达。


在这样的电影里与菲茨杰拉德重逢,犹如一场出乎意料但美丽短暂的邂逅。而且惊喜地发现他和他太太在午夜巴黎的迷人光影中是如此的传神,每一根头发都一丝不苟的到位,就像在他的小说和各种关于他的文字中所读到的那个菲茨杰拉德和珊尔达。


当然,伍迪艾伦最在乎的还是女人。有限的笔墨里,他显然也把更多的关注投向了神经兮兮的珊尔达。


新版 了不起的盖茨比

The Great Gatsby



新版《了不起的盖茨比》演员阵容莱极其强大: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凯瑞·穆里根+托比·马奎尔,这三人在2013年戛纳电影节上的闪耀亮相为影片造势锦上添花,而作为开幕影片,《盖茨比》首映场爆满的现象也成为世界大小媒体的谈资。该片导演巴兹·鲁赫曼拍歌舞升平应是手到擒来,而片中奢华的场景和度身打造的道具更是增色不少。影迷对于这部电影的评价,算是毁誉参半,但依然无法遮掩菲茨杰拉德作为作家的一生的风华。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

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

“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

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人,

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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