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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本草经百种录

 简兮 2015-09-27

上品

凡芳香之物,皆能治头目肌表之疾。但香则无不辛燥者,惟得天地秋金清肃之气,而不甚燥烈,故天头目风火之疾,尤宜焉。

凡补气之药皆属阳,惟人参能补气,而体质属阴,故无刚燥之病,而又能入于阴分,最为可贵。然力大而峻,用之失宜,其害亦甚于他药也。人参长于补虚,短于攻疾。


凡物之根皆横生,而牛膝独直下,其长细而韧,酷似人筋,所以能舒筋通脉,下血降气,为诸下达药之先导。

凡气烈之药皆入心。木香,香而不散,则气能下达,故又能通其气于小肠也。

凡药香者,皆能疏散风邪。细辛气盛而味烈,其疏散之力更大。

凡药之质轻而气盛者,皆属风药。防风治周身之风,乃风药之统领也。

 苦味属火,其性皆热,此固常理。黄莲至苦,而反至寒,则得火之味与水之性者,故能除水火相乱之病。水火相乱者,湿热是也。凡药能去湿者必增热,能除热者,必不能去湿。惟黄连能以苦燥湿,以寒除,一举两得。(苦为火之正味,乃以味补之也,若心家有邪火,则此亦能泻之,而真火反得宁,是泻之即所以补之也。)

薏苡仁为阳明之药。泽泻为膀胱之药。远志为心家心气之药。

菟丝子,子中有丝不断,故能补续筋骨。凡多子之药皆属肾。

肺主气,故肺家之药气胜者为多。但气胜之品必偏于燥,而能滋肺者又腻滞而不清虚,惟沙参为肺家气分中理血之药,色白体轻,疏通而不燥,润泽而不滞,血阻于肺者,非此不能清也。

松脂,松之精气在皮,故其脂皆生于皮。其质黏腻似湿,而性极燥,故凡湿热之在皮肤者,皆能治之。凡痈疽疮疥这疾,皆皮肤湿火所郁,必腐肉伤皮,流脓结痂而后愈。松之皮,日易月新,脂从皮出,全无伤损,感其气者,即成脓脱痂而愈,义取其象之肖也。

槐实,槐当秋而实,得金之令。色黄,得金之色,故其性体清肃,乃手太阴、手阳明之药也。金衰则为火所侮,凡有余之火,不能归藏其宅,必犯肺与大肠,得此清肃之气以助之,则火不能伤而自归其宅,不治火而火自退。此从本之治,医之良法也。

柏实,清火经之游火。柏得天地坚刚之性以主,不与物变迁,经冬弥翠,故能宁心神敛心气,而不为邪风游火所侵克也。人之生理谓之仁,仁藏于心。物之生机在于实,故实亦谓这仁。凡草木之仁,皆能养心气,以类相应也。

茯苓生山谷之中,得松柏之余气,其味极淡,故为调补脾阴之药。凡人邪气郁结,津液不行,则为痰为饮。痰浓稠为火之所结,饮清稀为水之所停。故治痰则咸以降之,治饮则淡以利之。若投以重剂,反拒而不相入,惟茯苓极轻淡,属土,土胜水能疏之涤之,令从膀胱出,病渐去而不觉也。

黄柏极黄,得金之色,故能清热。其味极甘,苦属火,则又能燥湿。凡燥者未有不热,而寒者未有不湿,惟黄柏于清热之中而兼燥湿之效。盖黄色属金,阳明为燥金,故其治皆除阳明湿热之疾,气类相感也。

干漆,漆,树脂也。凡草木之脂最韧而不配者,莫如漆。人身中非气非血而能充养筋骨者,皆脂也。气血皆有补法,而脂膏独无补法,则以树之脂膏力最厚者补之。而脂膏之中,凡风寒湿热之邪,留而不去者,得其气以相助,亦并能驱而涤之也,此以质为治。

辛夷与众木同植,必高于众木而后已,其性专上,故能升达清气。又得春气之最先,故能疏达肝气。又芳香清烈,能驱逐邪风头目之疾。药不能尽达者,此为之引也。

桑上寄生,寄生乃桑之精气所结,复生小树于枝间,有子之象焉,故能安胎。其性与桑相近,故亦能驱风养血。其生不着土,资天气而不资地气,故能滋养血脉于空虚之地,而取效更神也。寄生乃感风露之气以生,故服之亦有清虚之妙应。

杜仲,木之皮,木皮之韧且厚者此为最,故能补人之皮。又其中有丝连属不断,有筋之象焉,故又能续筋骨。因形以求理,则其效可知矣。

麝香,麝喜食香草,其香气之精,结于脐内,为诸香之冠。香者气之正,正气盛,则自能除邪辟秽也。

牛黄,牛之精气不能运于周身,则成牛黄,属土,故其色黄也。凡治痰涎,皆以补脾为主,牛肉本能健脾化痰而黄之功尤速。又黄必结于心下,故又能入手少阴、厥阴之分,以驱邪涤饮,而益其精气也。

 丹雄鸡,凡血内之物,鲜属金者,惟鸡于十二支属酉,而身轻能飞,其声嘹亮,于五音属商,乃得金气之清虚者也.五脏之气,木能疏土,金能疏木,鸡属金,故能疏达肝气.本血肉之物,故又不能克伐而调养肝血也.

蜜,蜜者,采百花之精华而成者也。天地春和之气,比发于草木,草木之和气,皆发于花。花之精英,酿而为蜜,和合从性则不偏,委去糟粕则不滞。甘以养中,香以理气,真养生之上品也。但其极和平,于治疾则无速效耳。凡天地之生气,皆正气也。天地之死气,皆邪气也。正则和平,邪则有毒。毒者,败正伤之谓。蜜本百花之蕊,乃生气之气聚,生气旺,则死气不能犯,此解毒之义也。

桑螵蛸,桑上螳螂这所生之子也。螳螂为诸虫中最有力,而其子最繁,则其肾之强可知。人这家子,皆本于肾,以子补肾,气相同也。桑性最能续伤和血,螵蛸在桑者,亦得桑之性,故有养血逐瘀之功。

藕实茎,藕者水土之精也,故能养脾肾之阴。生水底污泥之中,而无处不香,无节不通,故又能疏达脾肾之气,而滋其血脉。湿而不滞,香而不燥,果中之圣品也。

橘柚通体皆香,而皮辛肉酸,乃肝脾通气之药也。故凡肝气不舒,克贼脾土之疾,皆能已之。凡辛香这药皆上升,橘柚实酸,酸主敛,故又能降气,不专于散气。

大枣,枣味甘,而肉厚色赤,得火之色,土之味,故能建立中焦,温养脾胃,为后天这本。万物生于土,土气充盈,诸经自皆受益矣。

葡萄屈曲蔓延,冬卷春舒,与筋相似,故能补益筋骨。其实甘美,得土之正味,故又能滋养肌肉。肝主筋,脾主肉,乃脾肝交补之药也。

鸡头实(茨实)生于水中,而其实甘淡,得土之正味,乃脾肾之药也。脾恶湿而肾恶燥,鸡头虽生水中,而淡渗甘香,则不伤于湿。质粘味涩,而又滑泽肥润,则不伤于燥。凡脾肾之药,往往相反,而此则相成,故尤足贵也。

 中品

干姜,凡味厚之药主守,气厚之药主散。干姜气味俱厚,故散则能守。夫散不全散,守不全守,则旋转于经络脏腑之间,驱寒除湿,和血通气,所必然矣。故性喝猛峻,而不妨服食也。

苦参,此以味为治也,苦入心,寒除火,故苦参专治心经之火,与黄连功用相近,但黄连似去心脏之火为多,苦参似去心府小肠之火为多。则以黄连之气味清,苦参之气味浊也。

当归辛香而润,香则走脾,润则补血,故能透入中焦营气之分,而补营之圣药。当归为血家必用之药,而《本经》无一字及于补血养血者,何也?盖气无形可骤生,血有形难速长。凡通闭顺气,和阴清火,降逆生津,去风利窍,一切滋润通和之品,皆能令阴气流通,不使亢阳致害,即所以生血也。当归辛芳温润,兼此数长,实为养血之要品,惟著其血充之效,败血之得所养,不待言而可知。此等当参全经而悟其理。

麻黄,轻扬上达,无气无味,乃气味之最清者,故能透出皮肤毛孔之外,又能深入积痰凝血之中。凡药力所不到之处,此能无微不至,较之气雄力厚者,其力更大。盖出入空虚之地,则有形之气血,不得而御之也。

芍药花大而荣,得春气为盛,而居百花之殿,故能收拾肝气,使其归根返本,不至以有余肆暴,犯肺伤脾,乃养肝之圣药也。

玄参色黑属肾而性寒,故能除肾家浮游上升之火。但肾火有阳有阴,阳火发于气分,火盛则伤气。《内经》所谓壮火食气是也。阴火发于血分,火盛则伤血。《内经》所谓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是也。产后血脱,则阴衰而火无所制,又不可以寒凉折之,气血未宁,又不能纳峻补之剂。惟玄参宁火而带微补,用之最为当也。

百合,此以形为治也。百合色白而多瓣,其形似肺,始秋而花,又得金气之全者,故为清补肺金之药。

白芷,凡驱风之药,未有不枯耗精液者,白芷极香,能驱风燥湿,其质又极滑润,能和利血脉而不枯耗,用之则有利无害都。盖古人用药,既知药性之所长,又度药性之所短,而后相人之气血,病之标本,参合研求,以定取舍,故能有显效而无隐害。此学者之所当殚心也。

黄芩,此以形色为治,黄芩中空而色黄,为大肠之药,故能除肠胃诸热病.黄色属土属脾,大肠属阳明燥金,而黄芩之黄属大肠,何也?盖胃与大肠为出纳水谷之道,皆统于脾.又金多借土之色以为色.

狗脊,此以形为治,狗脊遍体生毛而多节,颇似狗之脊.诸兽之中,惟狗狡捷,而此药似之.故能入筋骨机关之际,去其凝滞寒湿之气,而使之强健利捷也.形同而性亦近,物理盖可推也.

水萍生于水中,而能出水上,且其叶入水不濡,是其性能敌水者也故凡水湿之病,皆能治之,其根不着土,而上浮水面,故又能益皮毛之疾。

泽兰生于水中,而芳香透达,节实茎虚,能于人经络受湿之处分疏通利,无所隔碍。盖质阴而气阳,故能行乎人身之阴,而发之于阳也。

牡丹为花中之王,乃木气这最荣泽者,故能舒养肝气,和通经脉,与芍药颇近。但芍药微主敛,而牡丹微主散,则以芍药味胜,牡丹气胜。味属阴,气属阳也。

吴茱萸味极辛,辛属金,金平木,故为驱逐肝风之要药。但肝风有二,一为挟寒这风,一为挟火之风。吴茱萸性温,于挟寒之风为宜,此又不可不审也。

栀子,正黄,亦得金色,故为阳明之药。但其气体轻虚,走上而不走下,故不入大肠而入胃,胃在上焦故也。胃家这蕴热,惟此能除之。又胃主肌肉,肌肉有近筋骨者,有近皮毛者,栀子形开似肺,肺主皮毛,故专治肌肉热毒之见于皮毛者也。

鹿茸之中,惟一点胚血,不数日而即成角,此血中有真阳一点,通督脉,贯肾水,乃至灵到旺之物也,故入于人身为峻补阳血之要药。又其物流动生发,故又能逐瘀通血也。鹿茸气体全而未发泄,故补阳益血之功多。鹿角则透发已尽,故拓毒消散之功胜,先后迟速之间,功效辄异,非明乎造化之机者,不能测也。

犀角,牛属土,而犀则居水,水无兽,惟犀难伏其中,则其得水土之精可知。凡物之毒者,投水土则毒自化。犀得水土之精,故化毒之功为多,而其角中虚有通灵之象,故又能养心除邪也。

伏翼,凡有翼能飞之物,夜则目盲。伏翼又名天鼠,即鼠类也。故日出则目瞑而藏,日入则目明而出,乃得阴气之精者也。肝属厥阴,而开窍于目,故资其气以养肝血,而济目力,感应之理也,物有殊能,必有殊气,皆可类推。

蚱蝉,古人用蝉,今人用蜕,气性亦相近,皆小儿风热之疾。蚱蝉感凉风清露之气以生,身轻而声嘹亮,得金气之发扬者也。又脱落皮壳,亦属人身肺经之位,故其性能清火驱风,而散肺经之郁气。若其质轻虚,尤与小儿柔弱之体为宜也。蚱蝉日出有声,日入无声,止夜啼,取其意也。

白僵蚕,蚕,食桑之虫也。桑能治风养血,故其性亦相近。僵蚕感风而僵,凡风气之疾,皆能治之,盖借其气以相感也。僵蚕因风以僵,而反能治风者,何也?盖邪之中人也,有气而无形,穿经透络,愈久愈深,以气类相反之药投之,则拒而不入,必得与之同类者,和入诸药,使为乡道,则药力致于病所,而邪与药相从,药性渐发,邪或从毛空出,或从二便出,不能复留矣,此即从治之法也。风寒暑湿莫不皆然,此神而明之之道,不专恃正治奏功也。

下品

附子,凡有毒之药,性寒者少,性热者多。寒性和缓,热性峻速,入于血气之中,刚暴驳烈,性发不支,脏腑娇柔这宪兵,岂能无害,故须审慎用之。但热之有毒者,速而易见;而寒之有毒者,缓而难察,尤所当慎也。

半夏,色白而味辛,故能为肺经燥湿之药。肺属金,喜敛而不喜散,盖敛则肺叶垂而气顺,散则肺叶张而气逆。半夏之辛,与姜桂之辛迥别,入喉则闭不能言,涂金疮则血不复出,辛中带涩,故能疏而不能敛也。又辛之敛与酸之敛不同,酸则一主于敛,辛则敛之中有发散意,尤与肺投合也。

大黄,色正黄而气香,得土之正气,故专主脾胃之疾,凡香者 ,无不燥而上升。大黄极滋润达下,故能入肠胃之中,攻涤其凝结之邪,而使用权之下降,乃逐停滞之良药也。

葶苈滑润而香,专泻肺气,肺为水源,故能泻肺,即能泻水。凡积聚寒热从水气来者,此药主之。大黄之泻从中焦始,葶苈之泻从上焦始。故《伤寒论》中承气汤用大黄,陷胸汤用葶苈也。

旋覆花,此以味为治,凡草木之味,咸者绝少。咸皆治下,咸而能治上焦者尤少。惟此味咸而治上,为中上二焦之药。咸能软坚,故凡上中二焦凝滞坚结之疾,皆能除之。凡体轻香气之药,往往能消寒热,盖寒热之疾无不因郁遏而成。《内经》云:火郁则发之,轻芬之体能发散,故寒热除也。

藜芦,凡有毒之药,皆得五行刚暴偏杂之性以咸。人身气血,乃天地中和之气所结,故服毒药者,往往受伤。疮疥等疾,久而生虫,亦与人身气血为类,故人服之,而有伤气血者,必能杀虫。惟用之得其法,乃有利而无弊,否则必至于两伤,不可不慎也。又毒之解毒,各有所宜。如燥毒之药,能去湿邪;寒毒之药,能去火邪。辨证施治,神而明之,非仅以毒攻毒四字可了其义也。

白及,此以质为治,白及气味冲淡和平,而体质滑浓又极粘腻。入于筋骨之中,能和柔滋养,与正气相调,则微邪自退也。

贯众生于山涧之中,得天地清阴之气,故能除蕴热湿秽之疾。其体中虚而清芳,故能解中焦之毒。人身之虫,皆湿热所生。湿热除,则诸虫自消也。

连翘,凡药之药寒热、温凉,有归气分者,有归血分者。大抵气胜者治气,味胜者治血。连翘之气芳烈,而性清凉,故凡在气分之郁热,皆能已之。又味兼苦辛,应秋金之令,故又能除肝家留滞之邪毒也。

夏枯草,此以物禀之气为治,又一义也。凡物皆于春,长于夏,惟此草至夏而枯。盖其性禀纯阴,得少阳之气勃然兴发,一交盛阳,阴气将尽,即成熟枯槁。故凡盛阳留结之病,用此为治,亦即枯灭,此天地感应之妙理也。凡药之时候荣枯为得,俱可类推。

水蛭,凡人身瘀血方阻,尚有生气者易治,阻之久,则无生气而难治。盖血既离经,与正气全不相属,投之轻药,则拒而不纳,药过峻,又反能伤未败之血,故治之极难。水蛭最喜食人之血,而性又迟缓善人,迟缓则生血不伤,善入则坚积易破,借其力以攻积久之滞,自有利而无害也。

桃核仁,桃得三月春和之气以生,而花色最鲜明似血,故凡血郁血结之疾,不能调和畅达者,此能入于其中百和之、散之。然其生血之功少,而去瘀之功多者,何也?盖桃核本非血类,故不能有所补益。若瘀瘕皆已败之血,非生气不能流通,桃之生气,皆在于仁,而味苦又能开泄,故能逐旧而不伤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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