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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贾珍为何成为薛大呆子的心病?

 风临酒把2 2015-09-30





薛大呆子平日里不务正业,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花花公子。说起来这花花公也不是什么细心的人,仗着手里有钱,到南方周游回来,美其名曰:做生意。估计这钱赚得没有花的多,故而薛蟠在打理生意方面确实没见过什么成效,倒是坏事做了一桩一桩。薛蟠还有一个绰号叫“呆霸王”。仅凭这一个“呆”字,就能看出薛蟠其人不过是仗势欺人,头脑并不怎么聪明。然而不聪明的薛蟠竟然也有聪明时候。只是薛蟠的聪明一般都是用在歪门邪道上。一旦用在正道,那邪乎心眼子,也着实得与众不同呢!

《红楼梦》第二十五回,《魇魔法姊弟逢五鬼,红楼梦通灵遇双真》有一精彩情节,这一情节,将薛蟠的心眼儿写得极传神。贾宝玉因被贾环烫了脸,林黛玉前去探望。两个人手拉手说着话,贾宝玉忍不住痴情地呆望着林妹妹,弄得林黛玉当时就脸红红地想回潇湘馆去。可是正在此时,宝玉忽然大叫“头疼”!一时间便癫狂起来!谁知一个闹将起来还不够,另一个又闯了过来!只见王熙凤拿着一把刀,见鸡杀鸡,见人杀人。眼看着一个大家里乱得不成样子,众人唬得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薛蟠挤在人群里:“别人慌张自不必讲,独有薛蟠更比诸人忙到十分去:又恐薛姨妈被人挤倒,又恐薛宝钗被人瞧见,又恐香菱被人臊皮,——知道贾珍等是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

想想当时的情形,闹腾得还真是够大的。不仅惊动了游手好闲的薛蟠,连东府的贾珍、贾蓉、贾蔷等都慌得跑来了,不然,怎么会引起薛蟠多疑呢?可见此处是作者的一种笔法。作者虽然没有多的笔墨去描述众人的慌乱情景,仅薛蟠的一番心思,便把到场的人物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可见,姐弟逢五鬼,动静闹腾得确实是非同小可。这是一种反衬手法,产生一种以静制动的效果。薛蟠的一番心事,既表现了他的无赖情态,又通过他的想,侧面地再现了贾珍的丑恶嘴脸。

薛蟠与贾珍臭味相投,必要时沆瀣一气,关键时相互猜忌。

红楼第第七十五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贾珍在家里开赌局,薛蟠就是座上客。“公然斗叶掷骰,放头开局,夜赌起来。家下人借此各有些进益,巴不得的如此,所以竟成了势了。外人皆不知一字.近日邢夫人之胞弟邢德全也酷好如此,故也在其中。又有薛蟠,头一个惯喜送钱与人的……”薛蟠与贾珍的身份,只不过一个是官员,一个是富二代罢了。二人除了摆款不以外,其他在个人喜好上基本是没有什么差别的。知己如彼,故而各人身上的臭味有多重,都是彼此清楚的。

诚然薛蟠好色,强抢民女,霸占戏子等等不堪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薛蟠不管怎么说还不至于到了染指近亲的地步。然而贾珍除了与儿媳有染外,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不管龙二姐、龙三姐与龙氏是不是血亲,只要是成了亲戚,就形成了一种特定的人际关系。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不管是皇帝家里的穷亲戚,还是贵族家里穷亲戚,都是一种不可改变的特定亲缘关系。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正象探春说的那样,“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可见,贾珍作孽导致贾家众叛亲离。他与薛蟠虽是臭味相投,但是貌合心不合,只不过互相间的一种勾结罢了!

然而贾家男人拈花惹草的不少,比说贾链、贾赦爷,贾政也曾经风流倜傥。好在他们只在亲戚之外的女人身上下功夫,而不象贾珍,不分亲疏远近到处乱来一气。贾珍的习性薛蟠是明白,故而在一刹那间产生一种特殊的心理可见贾家浮浪子弟之多,在普通人看来不怎么留意的事,而在淫邪之眼中,却是不一般的严重。宝钗和黛玉其实都是金屋藏娇的女孩子,她们与宝玉一起成长,但却从未出门,最多只是在高墙大院里嘻乐。古人对女子的约束很严,被外人看去都感觉是一种羞耻,可见封建的章法制度对于女子的惨害之深。

所以薛蟠这种下流之徒,心里更比别人明白其中的潜规则。然而,薛蟠正在担心,作者突然间笔锋一转:薛蟠“桃突然看见林黛玉风流婉转”,便立即酥在那儿!好色之告诫就是好色之徒,什么时候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刚才还担心别人欺负自家女人呢,现在又对亲戚家的女孩子产生了邪念。

薛蟠的一点小小心动,虽然只是几笔心理描写,但却勾画贾府里面一片暗藏乱象,也将薛蟠的下流和无耻暴露无疑。不能不说作者的文笔之妙,掘涉之深。这几笔白描,既表现了薛蟠的奸诈,同时也将贾府的黑暗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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