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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emona Hartocollis
10 月 5 日 过去一个月，你可能每天都会看到欧洲难民问题的消息，但看似一夜间出现的危机究竟是如何爆发的？我们希望这组报道能告诉你，这数百万人为何不得不踏上充满死亡威胁的迁移之路，以及他们最终会走向哪里。
经过 4 年半，叙利亚内战对于大多数观众已经是新闻时段的背景声。但 3 岁叙利亚孩子 Aylan Kurdi 被冲上土耳其海滩的画面让战争的残酷不再抽象，20 万人死亡和 400 万人背井离乡（暂时）由统计数字变成了观众可以想象的悲剧。 不过这 4 年半的战争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数百万人为什么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离开这个国家以及周边邻国的收容区域？他们在这漫长迁移过程中又经历了什么？ 我们选取时报的一系列文章，在未来 8 天时间回答这些问题。今天的一组文章谈的是 Kurdi 的照片震动世界之后，欧洲各国面对难民危机的努力以及这些国家所面临的实际压力。
数万名移民和难民，大多数从动荡不安的中东和阿富汗逃离，正从巴尔干半岛向匈牙利奋进。从那里，许多人开始了一段前往德国和其他北欧国家的绝望之旅。时报的一组记者持续记录了他们的旅程。 绝地，除了一辆白色的雪糕车
大多数移民如果想要前往欧洲内部，首先就要进入马其顿。而要进入马其顿，则需从希腊伊多曼尼（Idomeni）开始。在伊多曼尼的一个小镇边上有个地方，初看起来蛮荒死寂，躺着几组肮脏的铁轨——除了那辆光洁白亮的雪糕车。 漫长的等待。突然，一辆从雅典开来的大巴径直停了下来，下来了将近 200 个男人，霎时间，这个地方活了过来。许多人跳到铁轨上，沿着铁轨轻快地走，就好像他们知道等会儿要干什么一样。 雪糕车的一边贴着雪糕广告，而另一边贴着热狗广告。阿依曼·斯林姆（Ayman Sleem）是一个高大、衣冠楚楚的叙利亚人，他走到雪糕车那儿用英语问路。斯林姆有 MBA 学位，曾经在叙利亚拥有两间药房。“但现在因为战争，我一无所有，”他说。 他周二早晨从罗德岛乘船抵达希腊比雷埃夫斯港，然后坐上从雅典直达边境的大巴。在离边境还有一英里多的地方，警察拦住了大巴，他说那时他心头掠过一瞬紧张，但后来警察放行了。“说实话，我们真的很害怕，害怕司机会骗我们。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这儿了。” 边走边做生意鲍勃·哈佐普洛斯（Bob Hatzopoulos）发现了一个商机——向移民兜售油桃和苹果。水果装在他的车上，所以这个小生意可以随着移民的迁徙之旅一路开下去。 哈佐普洛斯说，他的价格很公道，他并没有诓骗他们。“这些是新鲜水果，很健康的，”他说，“我们做的是社会服务。社会服务，只赚几美元而已。”他已经在边境呆了有 20 天，由于希腊的经济危机，每个人都要找到谋生之路。“我生意上输了很多钱，所以我现在也是困难户，”他说。 四十年前，哈佐普洛斯离开希腊边陲小镇费洛里纳到加拿大谋生。当抵达加拿大时，他意外地发现他几乎认识那儿的所有人，因为他们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所以他现在很能理解这些移民。 “我很遗憾，”他说，“因为他们离开故国，又不知道该到哪儿去、该做什么。他们对未来一无所知。但我认为欧洲会保护他们——但愿如此。但我也听说，欧洲现在对这种局面不是很满意。”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进入马其顿，难民们沿着轨道走到一个灌木丛的豁口处，从中可以望见对面有座葡萄园。但这样越境是非法的，就在几天前，警察还制止了一些想要穿越的难民。 而合法的过境口岸就在几英里外，它更像是美国和加拿大之间的口岸——边境有一排小房子，然后车辆要停下来，被工作人员查看护照，以及看你带了多少钱、还有什么要申报的物品。 难民从铁路非法越境这一现象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时候，马其顿当局会试图阻止他们。这时上万难民会后退，而有的还试图偷偷穿过去，但当事态失控后，当局作出了让步，通过一个政策让这些移民顺利过境，而不是把他们留在马其顿。 这些男人下了车后沿着铁轨轻快地走，有时又像小男孩一样坐在轨道两旁，等待警察给他们指令。一个土耳其的志愿者在分发三明治。 当警察发出信号，他们立马站起来，穿过铁轨，排成一列走过灌木丛中的豁口。十步之内，他们就到马其顿了，而边境的武装守卫则装作看不见。 一个记者试图和他们一起穿越，但马上就被制止了。“从这过境是违法的，”一个警官说。这个场景就好像爱丽丝漫游奇境一样。 匈牙利伏击之忧在马其顿边境时，一则关于匈牙利的坏消息通过 YouTube 和口耳相传，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难民群体——匈牙利在打击移民和难民。他们开始担心，当他们到达匈牙利后会面临什么？ “四天前，我的朋友被警察抓住了，并做了指纹采样，”25 岁的瓦迪赫·沙勒密（Wadih Saloumy）说，“如果他们取走了我们的指纹，那我们就不能去德国或瑞典了。” 沙勒密能说一口地道的英语，因为在逃亡之前，他曾在大马士革的一家四星酒店做前台。 根据欧盟规定，移民必须向首先进入的国家的收容所提交申请。他们担心如果他们在匈牙利提交了指纹，就会被困在那儿。 “我在瑞典还有个叔叔，”沙勒密解释为什么他想到那儿去。他们可以找蛇头，但这太危险了，因为蛇头常常抢劫偷渡者。 现在一条 YouTube 视频在难民中传得很火，视频里，匈牙利警方在用暴力进行指纹采样。他们向周围的人（有同伴，也有随行的记者）寻求建议。 他们这么做可能是有原因的。匈牙利正在建立一道防线来阻挡难民。周三路透社报道说，匈牙利计划动用直升机、骑警和狗，还考虑出动军队来控制移民数量。匈牙利警察局长则表示，没有命令不得射击。 等待、争夺，赶上去塞尔维亚的列车
数百名移民聚集在希马边境马其顿一侧，等待开往塞尔维亚边境的列车。车上已经没有空位，然而还有上千名移民尝试涌入。 一旁的男女士兵穿着迷彩军装，把手背在后面，盯着这一幕。 我们呆在一个周日才启用的中转营地。它甚至还没有完全运作起来，推土机还在开路，仅靠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制平台来接收旅客。真正的火车站在 500 码开外，是栋油漆斑驳的芥末黄色建筑。 自六月以来，火车车次控制了移民的人流量。现在每天五班车，但并不一定按时到。这些移民每天等车等到下午三点火车才到。 车来了，大家听到隆隆的轮轴声并开始叫嚷推挤。我们没能挤上去。 设计师墨镜、红指甲和悲惨的旅程
开往塞尔维亚边境的蓝色列车破旧不堪，车皮上画满了涂鸦。难民们把行李以及睡袋、地毯塞进了头顶的行李架上。有孩子的家庭用力挤到车厢连接处，因为那儿宽敞点。男人们倚在窗边喝水，车厢内实在是太热了。婴儿在焦躁不安地大声哭泣。 当火车离开横跨马其顿和希腊的边陲小镇盖夫盖利亚时，车门关闭，一群带着孩子的巴基斯坦妇女挤在门边上。 大约 40 分钟后，门突然打开了。妇女们惊声尖叫，她们紧紧抓住了行李和孩子。幸运的是，由于她们都挤在一起，所以没有人掉下去。 许多移民妇女看起来并不像跋山涉水、经历过漫长旅途那样衣衫褴褛。其中一名女子还带着设计师款墨镜，她的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光滑的发髻。其他女子有涂红指甲的，甚至戴头巾的妇女还画着眼线，眉毛也都精心修理过。 尽管这些妇女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离家乡的距离都无比的远，但她们还是在努力维持她们的尊严。她们已经走了好远，也坐着超载的橡皮艇穿越了危险的爱琴海，有时候她们还得连续几天睡在街上。她们细心照料幼儿，有的还要照顾母亲。 这一切很难让人不去想象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难民危机系列报道：随难民迁徙：从希腊出发，路上兴起了围绕难民的生意 随难民迁徙：在贝尔格莱德，住酒店需要 5 个小时 随难民迁徙：翻过铁丝网涌进匈牙利之后，难民们不得不转向德国
翻译 is译社 蓝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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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难民在马其顿 Gevgelijia 坐上火车前往塞尔维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