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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女人如何骂到日本扫货的男人?

 漂流瓶的传说 2015-10-08
批判别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批判自己
http://naxiaobing.blog.ifeng.com

2015-10-06 00:00:00

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的确比较独特,一面骂日本如何如何,一面屁颠颠地跑到日本疯狂购物,虽说中国人一向有言行不一的习性,但到了如此地步也算是让日本人奇怪了。我到了日本东京,第一个感觉是干净,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孩子们穿的干净活泼,女人们穿的干净而得体,男人们穿的干净而体面,这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去买一套和日本男人一样的西装。于是,我来到了一处大百货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西服店,那个女服务员很客气地对我用日语打招呼,我也迫不及待的用我刚刚学会的日语回答,尽管我不太肯定那是正确的。她听出了我中国口音,微微一笑,用一张纸片给我写了一行汉字:“您好,你要买什么?”,我真实喜出望外了,这位女士好像山口百惠啊!


她帮我选了几套西装,把我带到一面镜子前,帮我穿好,把每处皱纹都拉平,细致入微。忽然,我感到她手掌上有股温暖,放射到了我肌肤里头,让我心中暖暖的。我看着镜子了的自己,当然,也看到这个女人和自己站在一起,她微笑着,对我有一种无声的赞美,我顿时忘记了我是中国人,现在的我是个日本男人一样的男人啊!于是,我一口气买了三套西装,花了大把银子。其实,我认为这非常值得,想想看,那些中国同胞花上百人民币买一公斤日本米,还要扛回家,多么麻烦啊,三套西装足够我保持“日本男人感觉”好几年了。


她细心地把那三套西装包好,笑盈盈的递到我手中,送我到店门口,对我鞠躬。我忽然想起了某个日本电影中日本太太送先生出门的情景,心里真念念不舍呢。走出店铺,我忽然觉得我脚上的皮鞋太土气了,于是寻找周围有没有鞋店。果然不远就是一个精品鞋店,我昂着头走了进去,因为我身上穿着一套日本男人的西服,让我自信大增。店内有个男服务员,他穿着高级西装,脚上的皮鞋乌黑铮亮,那张脸有点像高创建,大大方方迎着我走来。他来到我跟前,微微一个鞠躬,一边用不准确的普通话问候我:“先生,你好,欢迎光临”。我心里有点不高兴,明明我是穿着日本西装,像日本男人那般挺胸昂首,你怎么偏偏知道我是中国人呢?我支吾地敷衍着,指着我的皮鞋,再指着店中的鞋架,他马上带我到一处男鞋架子跟前。他请我坐下,到一处鞋架前面拿来两套新款皮鞋,问喜欢那双。我表示要试穿,没想到他马上弯下腰,帮我试穿起来。这男人的手很硬,和刚才那位日本女人的手完全不同,让我多少有点不自在。但他十分灵活,扶我站起来,让我试着走走步子。这鞋太棒了,他看我面露喜色,不住地点头,却没有一点献媚之色。


穿着日本西装,踏着日本皮鞋,我走到了东京热闹的大街上,感到换了一个人似的。忽然,我想起我的发式太土了,于是我双眼寻找四周看有没有理发店。果然我看到一处有个理发店灯柱子,于是急忙前往。那理发店在一个小街角处,里面是三个妈妈桑在操持着,他们热情地用日语欢迎我的到来。我用手比划着,要剪头发,于是其中一个面目柔美的阿妈桑让我坐到椅子上,帮我围上脖子毛巾,然后再围上披巾,然后用手慢慢揉我的头和前额。她的手让我想起了我母亲的手,已经三十年没有人如此揉过我的头了,我不禁自我陶醉起来了。这时,我耳边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日本歌曲,那是《樱花》啊,我感到走入了樱花的海洋,身边一位“李香兰”陪伴着我。


妈妈桑帮我揉了一会头,然后才开始帮我剪头发。她边剪头发边时不时看看镜子里的我,面带微笑,抿着嘴,好似在赞美着自己手中的一件艺术品。我不禁也跟着她微笑起来。她的样子的确柔美,不过,我搞不清她像我那位偶像,也许是邓丽君,也许是苍井空,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她帮我剪完了,细细地用一把毛刷把我脖子上的头发渣子清理干净,让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我心里希望她继续如此清理下去,不要停顿。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有意无意地磨蹭着时间,然后帮我揉太阳穴,揉耳朵背,揉肩头。当她的手揉到我肩窝子时,我微微颤抖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抿嘴笑着,说了几句日语,我可惜没听懂。我心中暗暗希望这这位妈妈桑是鲁迅当年所指的“极白的处子”,或者是郁达夫所写的“让人融化的躯体”,那些中国伟大文学家们不都是从日本女人身上得到启蒙的吗?


我重新走在了大街上,恰巧遇到和我一个团来的一位上海年轻女人。我来时在飞机上和她隔着一个位置,她和我没说一句话,只顾看iPad,可这时她忽然眼前一亮,主动走过来和我打了招呼。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迟疑的神色,问:“差点认不出你了呢”。于是,我们一起继续沿着街道走,她和我之间几乎手背相互合拢了,她似乎感到某种自豪感,不知是因为我像个日本男人,还是我这个中国男人变的英俊了呢?


走到一处面馆前,这位上海女士有点累了,于是我们停下来,想吃点东西。她问我试过什么日本面食,我说最喜欢吃乌冬面,她忙不迭地点头,说要试试这的乌冬面。她点了乌冬面,我点了海鲜面,她向伙计要了一个空碗,把一部分乌冬面拨到那空碗中,说:“我吃不了这么多,这些给你吃吧”。我也向那个伙计要了一个空碗,把一部分海鲜面拨出来,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吃。这时她脸上有点红了,迟疑片刻,说道:“我先生在家也挺喜欢做面条,可惜就是只会做山东麻酱面”。我心里有些得意起来,告诉她:“我太太是越南人,会做很好的牛肉面呢”。她听了有些兴奋起来,说不理解为何“你要娶一个越南女人”,我告诉她,我没有遇到合适的中国女同胞,所以如此这般娶了越南女人。她听了更好奇了,追问我“你觉得外国女人和中国女人有什么不同吗?”显然,她希望我向她请教中国女人是怎么回事。我没上当,只是笑了笑,还是继续吃着面。


从小面馆出来,我们继续一起走着,忽然,上海女士指着一个小小的画廊说:“我们进去看看浮世绘吧”,于是我们一起走进去。画廊里面显得有些暗,射灯把墙上的作品照着,让画面格外突出。上海女子果然是位行家,画廊中都是卖的浮世绘作品,有不同年代的,她逐幅地给我讲解起来。这时,一位日本年轻女人慢慢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我们各人一本小画册。这位日本女士样子还真的有点浮世绘时代的古典美,两眉弯弯,丹凤眼,脸色粉粉的。当这两位女性相互伸出手时,我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现象,那个上海女性手腕上戴着一副玉镯子,而那日本女士戴着一副西式的银色手链,两人的手都显得富有青春活力。结果,她们两人借助汉字书写聊了起来,把我冷落在一边了。


正当她们聊的起劲,忽然日本女士停了下来,对我轻微地鞠了一躬,表示抱歉,把我冷落了。我也微微对她鞠躬,用日语表示“没关系”。最后,上海女士购买了一幅带框的浮世绘作品,价格不菲,比我三套西装和一双高级皮鞋还贵。然后,我们两人高兴地往回走去,那个画框由我拿着,她却不替我拿任何东西,大概她太习惯上海小男人的使用方法了。最后,她一直都没有要帮我拿东西的意思,我心里忽然觉得上海女同胞的确很特别。不过,我还是很欣赏这位上海女人的学识,她评论事物非常尖刻,但那股泼辣劲动人心弦。她告诉我“李香兰”和邓丽君的故事,一个是日本人唱中国歌曲红极一时,另个是中国人唱日本歌曲名扬四海,结论是:“我们中国人从来没有搞明白日本人是什么回事,日本人用美女征服了中国男人,而中国男人总是企图扮演不是自己的男人,其实他们是想从自己身上找出那个‘日本男人’”。我忽然心里一沉,默默地跟着她走着,耳朵里传来她高跟鞋的嘀嗒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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