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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安:脚踏两宋何曾安

 秋雨书轩 2015-10-12
易安居士李清照,济南人,脚踏两宋的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出身书香官宦之家,却遭遇战乱。失去品德高尚的丈夫,却遇上骗财骗色的恶魔。命运随时代颠沛,却在动荡不安中留下唯美的身影:美少女、美少妇、美寡妇,还有美妙的诗词……
  
  1
  济南城里,李家小姐名气日盛,虽刚16岁。
  父亲李格非是苏门“后四学士”之一,单凭这,足以名震天下。
  可李小姐并非依靠父亲之名,而是凭自己的青春小令引发关注。“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倒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一阙小词让人见识李小姐的才情,也表明她已如海棠花般,盛开。他,在哪?
  自古济南多名士。众多官绅名士子弟排队来李家提亲,向来胆大开放的美少女,这时竟“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青梅有什么味?分明是情窦初开的滋味。
  很快,他,来了。
  媒婆看李格非,李格非看女儿,女儿和羞走。
  “成了!”媒婆一拍退,成就一桩姻缘美。
  他叫赵明诚,比李家姑娘清照大三岁。父亲赵挺之,金石书画收藏名家,官至尚书右仆射,和蔡京走的比较近。
  1101年,18岁的李清照在汴京与赵明诚大婚。这一年,她父亲的老师苏轼离世。
  这桩双方都满意的婚姻,幸福自是满满。窗前月下耳鬓厮磨,一起把玩古玩书画,写诗填词。赵公子的诗词总是没有夫人的精妙,可人家不介意:我要的只是美满的婚姻。
  
  2
  婚后三年,李清照和夫君和谐美满,从精神到肉体。
  可赵公子还有仕途等着。宋人初做官不能带家属,叫“宦游”。21岁的李清照,这个美少妇,只能守空房。感情炽烈的李清照显然不习惯这种两地分居,即便已为少妇,依然大胆表达着思念和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独守空房的李清照夜半总睡不着,随便披件薄纱衣裳出去看月。“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要是夫君在,怕它什么西风,浑身火热。
  有一天,赵明诚突然回家,守了三年空房的李清照有点吃惊。原来,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和老朋友蔡京反脸对着干,不料想蔡京得势后,直接把他弄的再也挺不起来,很快便一命呜呼。
  赵家失势,赵明诚也脱下官服,黯然回山东青州老家。丈夫仕途中断,李清照却隐约高兴:这下终于告别分离之苦,还能天天待一起探讨金石书画。
  这一待便是十年。
  青州十年是李清照婚后最安逸快乐的十年,李易安的称号正是在这期间得来。十年中除了购买文物,就剩下爱情。敢爱敢恨的李清照甚至成为青州妇女的旗帜。那些美少女时代的兴趣爱好重拾,在她的带领下,一大帮青州姐妹喝酒行令,采莲荡舟,甚至招摇过市,无不迸发着女权的苗头。在男权的社会里,这群女人无异于“疯了”。
  可李清照依然我行我素。在礼仪之邦的齐鲁故土上,她的身影特别显眼,美的显眼,美的别样,一美美千年。
  这期间,赵明诚的一个朋友来青州拜访过他,此人名叫张汝舟。说是来送古玩,眼睛却不停往李清照身上瞄,且嘴甜的发腻。
  女人都爱听好听的,包括女词人。
  刚刚在青州找到易安的感觉,李清照的命运再起波澜。赵明诚时来运转,又要当官。这次,可以带家属。幸福了十年的李清照也坚决要跟随夫君。
  别了,青州。青州那帮小姐妹哭地稀里哗啦:旗帜走了,她们还能去喝酒行令、继续“疯”行吗?
  一晃又三年,李清照悄然四十。
  也许是过于享受爱情,或其他原因,夫妻二人一直没有孩子。还没来得及遗憾,更大的人生苦难已随着王朝和民族的灾难一起来临。
  
  3
  1125年,赵明诚调任淄州。刚一上任,金人就向孱弱的北宋王朝开战。在太平盛世里长大的贵族子弟,李、赵二人面对战乱手无举措,除了南逃保命,他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大批的国宝级文物。
  这是夫妻二人二十年的心血。
  “几曾识干戈”的李清照听说金兵已过黄河,有点心惊肉跳。还没来得及转移,金人就毁了她的家园,十余间的文物烧成灰烬,她卷入到逃难的人群中。
  1128年,李清照千里逃奔到金陵和赵明诚重逢,在她逃亡的途中,历史的脚步已经走到南宋。此时,高宗赵构已即位一年有余,朝廷一边割地求和,一边继续饮酒作乐。
  虽暂时安稳,可经历劫难后的李清照心情沉重,除了反感战争、铭记国仇家恨外,开始感叹人生。“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感月吟风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谁怜憔悴更凋零。试灯无意思,踏雪无心情。”
  赵宋王朝得以延续,但金兵未退,朝廷仍危机四伏。
  身在官场的赵明诚被新皇上调来调去,和李清照的分别自不能少。战争年代,局势瞬息万变,向来随性悠闲的李清照只能焦急地等待丈夫的消息。
  1129年七夕之夜,李清照徘徊在庭院之内,除了焦急还是焦急,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一直没有丈夫的消息,情急之下,她填了一阕《行香子》。“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很快,李清照收到赵明诚的来信,不是噩耗却也是当头一棒。原来,赵明诚在任上病倒,且越发严重,恐时日不长。李清照马上赶赴建康城,此时的丈夫甚至连把玩文物的力气都没有。
  病榻前,还有个熟人,张汝舟又来送古玩。
  八月中旬,四十九岁的赵明诚撒手西去。看着携手二十八年的爱人离去,李清照当场哭晕。
  美妇人的人生到了谷底。
  易安却不安,世事多无常。
  
  4
  看着老友离去,那个爱送古玩的张汝舟抹了几滴泪,眼睛竟还有点亮。
  有事没事就以安慰亡友妻的名义来看看李清照,偶尔抱一束花,还亲自下厨做点好吃的。虽是寡妇,却还是那个美妇人,还是那个李清照,她很清楚张汝舟的那点小心思。
  金兵正加紧继续南下,朝廷已经准备继续南逃,那个送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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