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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人,天不负:从一介布衣到大汉中兴之主

 海门山歌 2015-10-13


《周易·系辞》中有一句话,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汉朝中兴之主光武帝刘秀可谓是这句话最佳践行者。

 

刘秀是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尽管这个称呼听起来挺像一回事的,但是刘氏一族的血脉延续到了他这一辈已经无爵可袭;再加上王莽篡汉,刘秀宗室的荣耀消失殆尽。这时的他为了生存,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即使他曾作为太学生,游学长安。”泯然众人矣”却是他当时最贴切的写照。

 

刘秀,字文叔,九岁丧父,之后就寄居在叔父刘良的家里.当时的刘良是萧县令,世道衰微,这个县令还是刘良用自己的真本事换来的。说到这里,不由的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遥想当年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与项羽争雄,荣登大宝,当年的刘氏一族可谓是站在权力的塔尖,享尽荣华富贵,而现在自己的子孙偏偏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命运真是一个不可捉摸的名词。

 

出身只能给你机会,却不能保证你一定会成功,而机遇却是比出身更为重要的存在。香港著名漫画家马荣成先生早年作品《风云》中有一首诗,“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看过《风云》的人,不管是电影,或者漫画、电视剧,想必对上面四句诗都非常熟悉。严格来说,这四句不是诗,而是泥菩萨关于命运的批语。

 

机遇能让金鳞一夕之间化为腾龙,刘秀这片金鳞也不例外。刘秀与其堂兄刘演在地皇三年(公元22年)于舂陵起兵,那一年他二十八岁。在起兵之前他在蔡阳的田地里劳作了十年,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他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太学生成长为一个体格硬朗的农夫。年少轻狂的习气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磨砺的恭谨而谦和,在沉寂的时光里他学会了思考,虽然他不似王阳明之流可以对着竹子思考七天,但是三思而后行绝对是他的处事原则。


 汉光武帝晚年画像


刘秀起兵之时烽烟四起,各地起义势力纷至沓来,在众多反叛势力里争得一席之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刘演手下的将领拥立另一位刘氏宗亲刘玄登位之后,他和刘演的处境更加艰难。那位年号更始的刘姓皇帝并不满意刘秀和刘演的存在,特别是在刘演和刘秀昆阳之战大败王莽之后。昆阳一役既是给王莽政权敲响的丧钟,同时也是给刘玄敲响的警钟。这位惴惴不安的皇帝不到一年便迫不及待地杀了刘秀的大哥兼主心骨刘演,无疑把刘秀推向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通常在困境挣扎的人有两种结果,要么不甘心的死去,要么屈辱的活着,而刘秀就属于后者。

 

人类痛苦的本质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但刘秀却没有愤怒,他几乎平静的接受了现实。为了顾全大局,他没有去讨所谓的公道,反而韬光养晦,和其光,同其尘,像忍辱负重的勾践。皇天不负有心人,地皇四年(公元23年),绿林军在昆阳之战中以少胜多,大败王莽军队,刘秀因此战名鹤起,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年之后刘秀前往河北,几经周折,获得了当地豪门望族的支持,各中艰辛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述,所幸的是这时候他的势力已经扩大到能与绿林、赤眉分庭抗礼的地步。建武元年(公元25年)精阳六月,刘秀称帝,国号为尊先祖而立为汉。几乎同时,赤眉军拥立另一个傀儡刘盆子为帝,与刘玄开战。刘玄被绞死也算是他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的报应,短命的更始王朝至此结束。而刘秀却在赤眉与绿林余部的厮杀中坐收渔翁之利,荣登大宝的他正式登上了大汉朝的历史舞台。

 

几乎每一个成功的帝王都少不了风流韵事,但刘秀却洁身自好,他并不好美色。而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少不了一个女人的存在,他在这一点却比较出格,因为他背后存在的是两个女人,阴丽华和郭圣通。

 

权力的游戏从古至今的追随者前赴后继,刘秀可以算得上是继范蠡和吕不韦之后又一位较为成功的商人,范蠡可以用自己美丽的妻子换取越国几年的休养生息,吕不韦一次奇货可居便可以把持大秦朝政十几年,而刘秀的成功与他背后的两个女人是分不开的。


 清代吴友如《古今百美图》所绘之阴丽华


“仕宦当作执金吾(yù),娶妻当得阴丽华”,在汉朝是可以媲美汉武帝金屋藏娇的誓言。当然这两位美人的结局也大致相似,陈阿娇因魇镇郁郁而终,阴丽华因为一个新婚三月另结新欢的男人家破人亡,而这个男人的新欢郭圣通也在被这个男人利用之后不得善终。

 

地皇四年(公元23年),刘秀在昆阳之战胜利后发出“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感叹实为一步好棋。阴丽华是南阳新野人,史书中记载的她是东汉光武帝刘秀的元配妻子和第二任皇后,在历史上以美丽著称,她出身名门望族,据《阴识传》记载:“其先出自管仲,管仲七世孙修,自齐适楚,为阴大夫,因而氏阴。秦、汉之际,始家新野。”阴家有良田万亩,车马和奴仆可以比拟分封的诸侯王。当时与刘秀可谓是权与利的结合,又有一说刘秀是真心仰慕阴氏,无奈上天作弄,阴丽华耗尽十七年等待一个不归家的男人,任凭美丽的容颜寂寞的凋零,让人不胜唏嘘。

 

另一位新欢郭圣通也没有落到好处,刘秀与她的结合更是政治联姻中的翘楚。当时刘秀在河北处境艰难,为了获得各方面势力的支持可谓殚精竭虑。宗室出身的郭氏送上门来,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即使是在已婚的情况下,但是郭氏也没有得到这位皇帝的宠爱,虽然她是他的第一任皇后。以利相交者,利尽而疏,这位皇后算得上千古帝后爱情中的一大炮灰,刘秀在可以抛开郭家单干后果断抛弃了这位贵族小姐,郭氏未得善终。

 

归真返璞,则终不受辱,历史上能做到像颜歜一般的人并没有多少。刘秀的一生有多少条路是没有选择的,我们也不得而知。今年花生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之与谁同?

 

明末大学者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感慨道:“光武之得天下,较高帝而尤难矣!”“自三代而下,唯光武允冠百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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