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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华侨的故事(十二)遮着神秘面纱的钢琴家

 梭罗河 2015-10-13

华人华侨的故事(十二)


遮着神秘面纱的钢琴家

  

文 - 根据网络资料编辑               

 


面带沧桑的她,安静地坐在钢琴前,手指温柔地“触碰”着琴键,音乐在她手指下宁静地流淌。

 

她十指短小,曾被认为“不适合弹钢琴”,却与已故钢琴鬼才古尔德一起被视为全世界演奏巴赫音乐的“并峙双峰”。

 

 对中国乐迷来说,她就像一位‘墙外开花’的隐士。出生于上海,经历过“文革”,三十多年来蛰居海外,默默弹琴 ,任教于巴黎高等音乐学院 ,巴赫的忠实信徒,近50岁才出版第一张唱片,至今未婚,没有手机 ,也不常使用电脑 , 近乎隐匿的个人生活 …… 她有太多让人好奇的印记。

 

这位有着传奇经历的钢琴家,就是如今居住在法国巴黎的女钢琴家,她的名字是朱晓玫,在2011年1月以前,国内听众甚至音乐界内部人士都很少听说过这个名字。

 

2011年以来,她的名字在国内音乐界内部和微博微信上广为传颂,她演奏的巴赫《哥德堡变奏曲》被视为音乐史上罕有的经典。然而,这位钢琴家却至今都遮着神秘的面纱。


  1949年,朱晓玫出生在上海的一个艺术家庭,幼学钢琴,8岁已在北京电台演奏,之后进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朱晓玫天生手小,尤其是小指短于常人,这对学习钢琴来说是大忌,然而她却不听劝阻,坚持走上了音乐道路。


  文革期间,朱晓玫的学习被迫中断,被送到河北张家口附近的农村插队。然而,朱晓玫的爱乐之心不死,她竟然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台钢琴,悄悄藏在农民家中,缺几根弦,竟自制了几根钢丝代替。


  当时朱晓玫便已表现出对巴赫的狂热兴趣。她在那台破钢琴上偷偷练习的,就是自己手抄回来的巴赫《平均律曲集》,尤其是其中的赋格。因为她在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曾经告诉她,这样可以保持手指的灵活。

 

  恢复高考后,朱晓玫因超龄无法参考,但她坚持进入了中央音乐学院的研修班,师从中国钢琴教育界泰斗周广仁先生。1979年,美国小提琴大师斯特恩来华,对朱晓玫的演奏特别赏识。在斯特恩与周广仁先生的促成下,朱晓玫远赴美国,进入波士顿的新英格兰音乐学院学习,从此开始了她在海外默默耕耘的30年。



 在那个年代,中国钢琴家还完全不被西方承认。她第一次给老师弹琴的时候,弹的是舒曼。老师听过后说,你有很好的技术,但音乐完全不对。这样的评价给了这个热情投奔自由音乐世界的年轻人迎头一棒,但也看到了中国和世界在音乐教育上的差距。从此她刻苦学习和练琴,辛苦打工来养活自己。

 

朱晓玫在美国学习期间,经济窘迫,没有地方练琴。她向波士顿交响乐团的首席女长笛手提出请求,以为她家打扫卫生为条件,换取可以使用她家里的钢琴来练琴。这位房东不认为一位东方人能把钢琴弹好,因此要求她只有自己不在家时才能弹琴,车库门一响就要停止弹。朱晓玫答应了。结果有一次房东提前回来,听到朱晓玫琴艺如此惊人,大吃一惊,当即表示愿意支持她的学习。

 

到了1985年,她已经有了很多音乐上的积累,但在演出机会上毫无进展。于是,她在签证到期的前两天,毅然决定放弃美国,到法国去闯闯。选择法国,也有些盲目,只是因为那里有一个朋友可以投靠。

到巴黎的几个月后,她的朋友设法安排她弹给巴黎音乐学院的一位名师听。教授听过后,说:“我教不了你,你已经很好了。”这无疑对她是莫大的鼓励。那位教授被她的音乐所感动,给她提供了一处很便宜的女仆的房子安身,并给她找了七个可以练琴的地方(每天都要轮换一个地方)。

 

居住和钢琴解决了,几乎就解决了朱晓玫需要的一切。从此,她每天打工、练琴、睡觉,生活没有更多色彩。过了几年,她逐渐在欧洲、南美有了一些音乐会。一次在巴黎的家庭音乐会上,她演奏了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听众中的一个老太太被深深感动,把自己在塞纳河边的公寓以极低的租金租给她。朱晓玫第一次去看房子,进了屋,就不想再走了,房子和窗外的风景简直是太好了,这是她用一次《哥德堡》换来的啊!

 

此后,她还花了巨大的代价买了一架施坦威钢琴。

就这样,她每天等邻居们都上班去了,一个人就关在家里练琴。后来,有的邻居碰到她,问她昨天弹得是斯卡拉蒂的哪个奏鸣曲,她才知道大家已经“偷听”了很久,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很享受她的演奏。

 

朱晓玫总是与世隔绝地练琴,她的老师周广仁先生三次去巴黎都“寻隐者不遇”。直到最后一次,周广仁辗转终于找到了她位于塞纳河边、里面除了一架施坦威钢琴和一张床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房子。

 

朱晓玫每天的饮食,就是面包抹上点黄油,致使她营养不良,身体不太好。她就是用这种苦行僧般的生活,践行着自己对音乐的信仰。

 

至于手机,对她来说,太现代了,她从不曾拥有过一部。联系她的方法只有打家里座机,但该座机经常处于留言状态。如果她在练琴,再重要的电话,她也要在练琴后听了留言再说。熟悉她的朋友,从来都很有耐心地等她回电话。”


1994年,在塞纳河对岸的巴黎城市剧院邀请她开独奏音乐会,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巴黎的公开演奏。她的邻居们买了60多张票去听她的音乐会。从第一场起,她的音乐会场场爆满。后来,她每年都在那里开音乐会,年年如此。

 

在巴黎,对一个演奏巴赫的中国人来讲,是超乎想象的。她说,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听她的音乐。她想了想又说,要是知道了为什么,她也不会弹得这么好了。演奏是为自己的,如果想着迎合听众的口味,想着能卖更多的票,她的演奏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不知道最好。朱晓玫说,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我能静下来学习、练琴,才能把巴赫弹好。

 

朱晓玫弹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弹了三十多年,问她会不会厌倦,她毫不犹豫地说:“不会,就像吃饭一样,你说你有一天会厌倦吃饭了?不可能的。这首曲子我百弹不厌,一天不弹就会六神无主,吸毒似的,每天都要弹。”朱晓玫也透露,自己练一首新曲目通常需要很长时间:“我是一个非常挑剔苛刻的人,我希望至少要用两三年练一首新曲,把它的音符变成自己的,把它都消化掉。”

 

朱晓玫在法国成名之后,仍保持着极为简单的生活。她留着中国妇女最常梳的发型,演出时从来不穿华丽的演出服,她只是以最简朴的着装、毫不夸张的演奏,为人们倾诉着自己心底的音乐。然而,“ 惊为天人,堪称天籁 ”,“识货”的欧洲人却给了她最崇高的礼遇,巡演所到之处,无不掀起欣赏的热潮。


她的舒曼、贝多芬、舒伯特的唱片都已经绝版了,在网上被炒到了近百美元一张。刚刚面市的巴赫《平均律》CD,一下子就上到了巴黎排行榜第三位,而排在前面两张是爵士乐和著名假声男高音的专辑。她对这些看得很淡,她说:“千万不要宣传我,我爸爸最不愿意看到我的宣传,还是多说说音乐吧。”她更是担心,如果大家知道了她的奋斗经历,听音乐会的目的就不纯粹了。她只希望人们是为了音乐而来。

 


2011年始,我国乐评人张克新、赵越胜等先后在《爱乐》、《读书》等杂志撰文,向公众隆重推介朱晓玫和她的音乐,加上微博微信上的口口相传,这位女钢琴家在国内声誉日隆。

 

2014年11月2日晚,香港大学李兆基会议中心,一身简单黑衣,显得有些瘦弱的朱晓玫上台,开启了她首次中国巡演的序幕。当天晚上的演出非常顺利,现场鸦雀无声,朱晓玫用她35年来几乎天天演奏的《哥德堡变奏曲》,给嘈杂的香港,送去了45分钟难得的宁静。

 

之后,朱晓玫还会去到济南、上海、北京、成都,最后将于11月21日在广州为这次巡演画上句号。与香港45分钟版《在哥德堡变奏曲》不同,在内陆的演出,将会是全本75分钟。在正式演奏之前,还将播出纪录片《一位中国钢琴家与巴赫》。

 

11月9日,朱晓玫在上海独奏会门票开售后48小时售罄,在乐迷的要求下,不得不在11月13日加演一场,门票竟在10分钟内被抢空。故乡的亲人热情地欢迎他们的女儿,“朱晓玫”迅速成了一个现象。

 

“虽然从小生活在北京,但我生在上海,妈妈也是上海人,50年来她天天嚷着想回上海,最终没能如愿,所以这次回来开音乐会,是还妈妈的一个愿”。朱晓玫深情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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