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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奇葩--纳兰性德短暂的一生(一)(二)

 枫林小桥1 2015-10-24


 
 
 
(一)

推开大清朝关闭的重门,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冰河破裂。留在历史奔涌的河道。而有些故事到今天也能让后人依然记起。推窗看月,隔帘听雨,那深种在心底的情怀总会惊扰你的清梦。可有一个人的名字就像打捞深沉如海的清朝遗梦。随着历史的风去寻找三百年前的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清朝时的才华词人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州正黄旗人太学士明珠的长子,康熙进士,官一等侍卫。他为人淡泊名利他的诗词在清代词坛上享有很高的声誉。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也以“纳兰词”为词坛一说而占有一席之地。有南唐后主李煜之遗风。而(饮水词)中有些词篇犹如出水芙蓉和晓风杨柳之姿影,就像出谷的春莺曼妙与清新。纳兰仅仅活了三十一岁便英年早逝。这位才华横溢的词人来到世间仅是“惊鸿一瞥”而他的词风不仅淡雅且又不失真情切意之美。另无数读者为之倾倒,他也是受尽造化捉弄的失意之人。

  出身名门的纳兰从小聪颖过人,读书过目不忘。18岁时参加顺天府乡试就考中举人。19岁那年因突如其来的寒疾没能如愿去参加考试。可是从那以后,纳兰就更加发愤读书。直到他22岁这一年,他第二次参加进士考试,高中二甲第7名。当时的纳兰颇受康熙皇帝的重视,康熙将他留在身边并且一再提拔,从开始的三等侍卫到晋升到一等侍卫。从此,纳兰长期伴随皇帝身边,跟随他出巡观察民情和狩猎。

  据说,纳兰周岁的时候,明珠让他在诸多物品中挑选物件。天真的纳兰看到摆在眼前的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时,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于是,他在诸多物品中,一手抓起珠钗,一手抓起毛笔就再也不肯放下。这时的明珠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手握毛笔,必是将来有学识之人是有所作为的。忧的是他手抓珠钗,是不是好色之徒?或是个情种?这样会不会断送了他的一生与追求?!明珠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有些不快。总之他还是希望这个长子是有出息的。不要在情感的旋涡中荒废了自己的学业。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而过纳兰也一天天地长大。。。。。

  纳兰一生爱过三个女人,他的初恋情人,妻子卢氏和江南才女沈宛。他身份尊贵又温柔多情,一往情深。但是他的感情却始终是失落的。而这些伤口最终给了他致命的打击。有人说,他的初恋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后来被选入宫中,一道厚厚的红色宫墙隔阻了他们深情的依恋。。。。。

那日黄昏,纳兰和表妹在长廊邂逅,含情不语。到了晚上他伏在桌前提笔写下一首(减字木兰花)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小晕红潮,斜溜鬓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

                    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这首词把表妹写得如此楚楚动人的青春气息。而当时的纳兰也是陶醉在温馨喜悦的情爱之中。当一个人陷入在感情的旋涡时,她的一切都是美。又一次,他和表妹偶然的相会。表妹近在咫尺。她就站在金井的边上,当时是落花满地,那阵儿纳兰有很多话要向她表白。可惜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彼此间只能眉目传情。到了晚上,夜凉如水,月似眉弯。纳兰提笔蘸墨,在灯下的宣纸上写下一首(如梦令)

                   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

  一尺华丽,三寸忧伤,拈一朵情花,呷一口词香。纳兰在最清澈的小令长调里蕴含着对表妹最纯真的情怀。可后来让他担忧的事终究发生了。表妹被选入宫中成为皇帝的妃子。。。。。

有一些事以为远离了,可是它并没有真正的遁去。窗前,依旧一轮明月,梦里,依旧一片月明

 自从表妹入宫后,纳兰大病了一场。一段日子后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纳兰倚窗眺望。心想表妹入宫快一年了,不知深宫里的表妹还好吗?于是,思念之情在他心中燃烧。他又提笔写了一首(菩萨蛮)是对表妹怀有深深的眷念和眷恋。

       

               窗前桃蕊娇如倦,东风泪洗胭脂面

                 人在小红楼,离情唱(石州)

                 夜来双燕宿,灯背屏腰绿

                 香尽雨阑珊,薄衾寒不寒

宫墙隔断了眺望的视线,却拉长了思念的琴弦。尽管这样,在纳兰的心里还是想寻找那一叶兰舟去探看那一片云水。

(二)
 

纳兰大病之后,雨后天空如洗,天空格外的清澈明净。他推开窗,看到庭院里绿树婆娑,青草葳蕤。于是他披衣走出院子。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他走到一棵小树前,看着枝节上开满盈碎的小花,那白白的花瓣就像一树白蝶在微风中颤动着。这时,一对燕儿轻轻地从头顶掠过,洒下了一串快乐婉转的呢喃。精灵一样地飞向远处的丛林.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岁月遗落在瓦檐的美丽........而这时候的纳兰容若在名师的指导下正在编篡一部长卷的儒学汇编(通志堂经解)。正因为这本书的问世,也使得纳兰受到皇帝的赏识。

  康熙皇帝比纳兰年长一岁。有一天,康熙看着站在他面前落落大方的纳兰,便想起他素日以填词出名。于是,他问纳兰最近可有新作。容若说,前段时间写了一首(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

       空山梵呗静,水月影俱沉,悠然一境人外,都不许尘侵。岁晚忆曾游处,犹记半竿斜照,一抹映疏林。绝顶茅庵里,老衲正孤吟。

       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琴。此生着几两屐,谁识卧游心。准拟乘风归去。错向槐安回首,何日得簪。布袜青鞋约,但向画图寻。

  皇帝听完没有多说,他看着眼前这位有着塞北男儿的风骨与儒雅的纳兰容若,心中亦觉得有好感......从那以后纳兰就成为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追随康熙皇帝出巡考察民情和随军出征。据史书记载,纳兰容若大概在四五岁的时候,他除了读书之外,还多了一门功课那就是骑射。事实上讲,当时的纳兰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者。与其他的旗人子弟相比,纳兰容若便显得太优秀了。而在他身上不但看到有旗人的武,更有汉人的文,这样一个最好的融合。

几年后,就在康熙帝平定了三藩之乱后。清朝的国势基本稳定下来。康熙也开始考虑如何笼络那些前朝的遗老与文人的问题.......就在这段时间纳兰便和诗友们汇聚一堂。在一个叫“渌水亭”的地方吟诗作赋。

“渌水亭”是纳兰容若与诗支们聚会唱和的地方。如今对渌水亭的所在也颇有争议。有人说,是京城内的什刹海畔,也有人说是在西郊的玉泉山下,还有人说,是在叶赫那拉氏的封地皂田屯的玉河....总之,那里是一处傍水所在的仙境。更是纳兰容若一生之中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纳兰之所以把自己的别院命名为“渌水亭”,大概也是取自流水清澈涵远的意义吧。而在纳兰的心中,君子之交淡如水,在这渌水亭来往的自当都是君子了......

   纳兰认识文人很多,那一群天南地北的学士,平时只闻其名而从未见过面的各地名士学子们都相聚“渌水亭”。在纳兰容若的介绍下也相互见面和认识。有一次,好友汇聚,纳兰曾在(渌水亭.宴集诗序)中这样写过(且今日芝兰满座,容尽凌云,竹叶飞觞,才皆梦雨。当为刻烛。请各赋诗,宁拘五字七言。不论长篇短制,无取铺张学海,所期抒写性情云尔)看吧,文人的游戏方式很多,这个宴集诗序纳兰写了很多也很长。我就抄写了这几句表示一下当时的情景。再看这首七绝(渌水亭)

             野色湖色两不分,碧天万顷变黄云

             分明一副江村画,着个闲庭挂夕曛

有了渌水亭,足以看出纳兰当时是十分欢喜的。不然也不会专门写这首名为(渌水亭)的绝句。还有一些有关(渌水亭杂识)笔记记载。据史书资料记载,纳兰曾在(渌水亭杂识)的日记中写过这么一段话叫(铸钱)一事。文中是这样说的,(铸钱有二弊,钱轻则盗铸者多,法不能禁,徒滋烦扰。重则奸民销钱为器,然而,红铜可点为黄铜,黄铜不可复为红铜。若立法令民间许用红铜,惟以黄铜铸重钱。一时少有烦扰,而钱法定矣。禁银用钱,洪永年大行之。收利权于上耳,以求盈利,则失治国之大体。)

就是这么几句话,不难看出纳兰容若颇有金融之眼光。他认为铸钱有两个弊端,如果铸轻了很容易被盗铸,也就是假钱。这样会扰乱日常的经济生活。要是铸重了那些不法分子就会把钱重新铸为器皿。如果立法准许民间使用红铜,只用黄铜来铸重钱。应该就会少很多烦扰。纳兰的这个观点倒是与后来的雍正帝不谋而合。雍正推行币值改革,其中一项主要的措施便是控制铜源打击投机犯罪。熔钱铸器可牟取厚利会导致铜源的匮乏,铜价升高。铸钱亏损,雍正曾下令只准京城三品以上官员用铜器。余皆不准用铜皿......限期三年黄铜器皿卖给国家。如贩运首犯者斩立决。同时也稳定控制白银。保证铜源,稳定了货源以保铸造流通.....

再到后来的乾隆皇帝,铸被称为乾隆通宝。那些铜钱有的是铜锌铅合金,叫黄钱。有的再加上些锡就叫青钱。铸青钱可以防止铜钱被私自销熔。因为青钱销熔后一击就碎,无法再打造成器皿。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不法之徒也稳定了货币流通.....

   由此可见,纳兰其实还是有金融头脑的。他建议朝廷吸取明朝的教训,不要一味地追求盈利。应该把铸钱的权利收归国有。这样才会保证经济的稳定。清朝的时候,的确吸取了明朝的教训。实行银钱平行本位。大与多的数目用银子,小与少的数目用铜钱。保证官钱质量保证白银的成色。也算控制住了货币的稳定。

   纳兰在(渌水亭杂识)中,有着不少自己对于诗词的见解。在纳兰看来,诗歌是心声的真情流露,学习诗词就要学古人。学习之道,古往今来,是一脉相承的。所以说(渌水亭杂识)中记载了很多纳兰的诗词和日记心声。在这就不多说了。

                                                       

(待续)(作者,黎小佛,枫林小桥)(纳兰短暂的一生一部分是参考史料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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