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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板桥体

 图101 2015-11-02

漫谈板桥体

 

漫谈板桥体

郑板桥,字克柔,号板桥,江苏兴化人,乾隆元年(1736)进士。字号:克柔、板桥。工诗、词,善书、画。诗词不屑作熟语。 画擅花卉木石,尤长兰竹。兰叶之妙以焦墨挥毫,藉草书中之中竖,长撇运之,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书亦有别致,隶、楷参半,自称“六分半书”。间亦以画法行之。印章笔力朴古逼文、何。为人疏放不羁,以进士选县令,日事诗酒,及调潍县,因岁饥为民请赈,忤大吏,罢归,居扬州,声誉大着。恣情山水,与骚人、野衲作醉乡游。时写丛兰瘦石于酒廊、僧壁,随手题句,观者叹绝。着有板桥全集,手书刻之。所作卖画润格,传颂一时。为“扬州八怪”之一。卒年七十三。郑燮一生画竹最多,次则兰、石,但也画松画菊,是清代比较有代表性的文人画家。《扬州画舫录、国(清)朝画征续录、桐阴论画、墨林今话、墨林韵语、随园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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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 行书满江红 立轴 水墨纸本 尺寸112×48cm 款识

释文:蓦地逢君,且携手垆边,细语说蜀栈。十年烽火,万山肇鼓。枫叶满林愁客思,黄花遍地迷归路,叹他乡好景,最无多,难长聚,同是客,君尤苦。两人恨,凭谁诉,扇囊中罄矣。一日钱何处,吾辈无端寒到此,富儿何物肥如许。脱敝裘,付与酒家,娘摇头,去陆种园夫子。满江红一阙,汉孙大兄正字,板桥郑燮偶然书以奉之。

钤印:飞黎阁,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六分半书

鉴藏印:白云堂,则生,郭彝民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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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 行书中堂 水墨纸本 178.5x101cm

释文:开士怀素 僧中之英 气概通疎 性灵豁畅 精心草圣 积有岁时 江岭之间 其名大著 故吏部侍郎韦公陟 睹其笔力 勖以有成 今礼部侍郎张公谓赏其不羁 引以游处 兼好事者 同作歌以赞之 动盈卷轴 草稿之作 起于汉代 杜度 崔瑗 始以妙闻 板桥道人 郑燮

钤印:燮何力之有焉 七品官人 橄榄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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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 草书刘过《唐多令》 立轴 水墨纸本 74.5×33cm

释文: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渡南楼。柳下系舟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黄鹤断矶头,故人曾到不?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注:刘过(1154-1206)南宋文学家,字改之,号龙洲道人。吉州太和(今江西泰和县)人,长于庐陵(今江西吉安),去世于江苏昆山,今其墓尚在。四次应举不中,流落江湖间,布衣终身。曾为陆游、辛弃疾所赏,亦与陈亮、岳珂友善。词风与辛弃疾相近,抒发抗金抱负狂逸俊致,与刘克庄、刘辰翁享有“辛派三刘”之誉,又与刘仙伦合称为“庐陵二布衣”。有《龙洲集》、《龙洲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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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 行书七言联 124.5×24cm×2

释文:移居也算迁乔上,奋翮仍须出谷飞。

书似藜邨年学长兄先生,板桥弟郑燮。

钤印:郑板桥(白) 丙辰进士(朱) 歌吹古扬州(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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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 行书九言联 187×32cm×2

钤印:郑燮、橄榄轩、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

藏印:均风楼、利瓦伊洛鉴藏、利瓦伊洛珍藏之宝物、宗豪心赏

《画院画家》第18期谈及板桥体提到:

主持人语:众所周知,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以其“平民性”、“有故事”以及独具个性的诗文书画成就成为中国历史上社会认知度最高的书画家之一。正因如此,郑板桥的艺术也颇受争议,数百年来,关于郑氏艺术的雅俗优劣的讨论从未中断,在今天这个多元化的信息时代,这样的讨论更显尖锐。鉴此,本刊辑录2013年2月底在新浪微博中书画同道间关于郑氏书法的不同观点,以期为相关的艺术研究提供理性的参考。(罗方华)

话题参与者:@唐书安@老爱围脖@片石斋孙宏伟@芝溪生陈硕@听秋馆@李浔@沐书生@長安盾乙@樊利杰书法@黄易庵@眠琴山房@玄玄堂主-魚齋@金娅丽@退省斋@古閩子@愚溪夫子@嘎蜜浓@浣香馆-宋玖安@张远晴@汉艺朱胜勇@李屹东leo@涤庵等

@唐书安(北京):没想到汪巢林的隶书如此古茂!八怪之中,余最喜冬心书法,汪巢林次之!李复堂再次之!余独对板桥书法看不惯,窃以为其书法在那个年代看几未入门!

@眠琴山房(北京):板桥书画皆俗气。论品格,八怪中首推金冬心,汪士慎次之,其隶书古穆,画梅格调亦高。高翔隶书也佳,风格近郑谷口。

@汉艺朱胜勇(温州):郑板桥在百姓中反而名大,可证明名气与水平是两码事

@琴水布衣:郑板桥“六分半”一类的字格调不高,名过其实。不过他考过科举,中过进士,现在还有年轻时候写的小楷存世

@唐书安:百姓所喜闻乐见之艺术家有二,一爱听故事,哪个艺术家故事多!就觉得好!二爱看哪个画家画得象就以为好!所以百姓认为好的!真知者不要太以为是!

@芝溪生陈硕(北京):郑在八怪中写得最差,画得最弱,故事最多,名声最响……

@涤庵(福州):艺术鉴赏要回到作品本身。郑板桥在百姓中名气大,但不能因此认为其低俗。现在不少书画人人云亦云,争相批评板桥,以此自命清高,真是俗!

@片石斋孙宏伟(山东):其实扬州这一帮人的高度都够我辈攀爬一阵子的,至于审美取向就另当别论了。

@涤庵:我将板桥字与八怪比,与同时帖学名家及现当代书家比,在比较中逐渐领会其妙处。其字粗看有些怪,却颇耐咀嚼,正所谓文质相含。其书笔笔有新意,又笔笔有出处。

@李浔:板桥是学隶篆开始,关键是他能化古脱古,能创新。这也是值得诗家学学的。

@涤庵:刚找到启功先生评板桥的一段话:"先生之名高,或谓以书画,或谓以诗文,或谓以循绩,吾窃以为俱是而俱非也。盖其人秉刚直之性,而出以柔逊之行,胸中有不可言之事,笔下无不易解之辞,此其所以独绝今古也。"

@唐书安:多謝蒙兄查阅文献以证古今名士对板桥人艺之品鉴!以兄所查元白翁论板桥句可知板桥其人并不以艺名,然其艺因其人之绩迹典故,使其艺贵!人,艺当分而析之!余所指仅就其书法言而不是论其画其诗与其人!单就板桥书法言之,拙见依然认为是狗屎一堆!

@沐书生(北京):板桥书法也并非一个面目,只是由于粗制滥造翻制的难得糊涂大行其道,反而倒了大家的胃口。细审板桥题画诗,书法颇有耐琢磨处,可知其帖学功底亦非当下很多大书家所能梦到。

@唐书安:沐兄所言有道理!其题画书法较之专门的书法作品更有意味,但依然不耐品赏!反正我是喜欢不起来!

@沐书生:哈哈,书安兄真性情中人,不喜欢就指斥为狗屎一堆啊,弟对这样水准的“狗屎”倒是大感兴趣呢

@唐书安:呵,所以我只是说是拙见而已!不敢强加于人!

@黄易庵:经过历史考验的东西必有名堂,或许不必急于下断语。

@唐书安:谁来考验的历史?历史难道真是历史的真像?

@黄易庵:每个朝代那么多人,能留下来的都是大浪淘沙淘了一遍又一遍,几百年了,虚无的光环必定也不再有任何影响力,但历史给出的定位还是相对客观的。当然燕瘦环肥,每个人都有喜欢和不喜欢的权力和缘由,这不足为怪。

@退省斋:然也。好的断语可下,不好的断语似可暂缓。说它好是因为你更好;说它不好未必是它真不好。钱宾四先生所谓“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以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对人、对事皆然。

@片石斋孙宏伟:众皆循古,创新者胜,众皆逐新,复古者遂得以脱颖。板桥独尴尬,刚做出自家面目来帖学就风起了,所幸风格特立孤标一帜。

@金娅丽(温州):从古至今,文艺批评家把文艺品与艺术家的人格相联系,把艺术品人格化。特别唐宋元明清以来,形成人品即艺品的正统观念。唐代张怀瓘《文字论》“从心者为上,从眼者为下。”南宋江夔《续书谱》:“风神者,一须人品高……”这种审美的品评原则被板桥所继承并有所发展,提出了“书法与人品相表里”说。

@長安盾乙(西安):吾從元白先生之見。揚州一脈,名之為怪,實乃淺俗,以應商賈市鬻之格。惟金冬心一人,迥出麈外,古逸蒼莽。鄭氏畫藝了了,千紙尚似一竿。分書流利而能含斂者偶有可觀,所謂亂石鋪街之體,尤如其名,殊當踐蔑。其人尚隽巧詼諧,機敏頑噱,非拘限學問情境者,烹狗把觴,解衣磅礴,自是趣味得人。

@片石斋孙宏伟(上海):板桥书法俗不俗且不说,板桥之后相当长的时间内,馆阁体大行其道,朝野上下整体都俗起来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由此,视板桥为硕果仅存的高手也无不可。

@青山弋旧:形成强烈的艺术风格实属不易!单从画技看,兰竹逊于石涛,但不逊于八怪任何一家。

@玄玄堂主-魚齋:享名金吉金,累死羅兩峰。云云在塵外,練手未練功。

@片石斋孙宏伟:八怪中活到最后的是罗两峰,其画作还有些趣味,书法已经和其他几位相去甚远,完全混迹于流行于当时的俗书。甚至都没有形成自己的面目。

@浣香馆-宋玖安(济南):"独绝古今"评价的很中性,并没有赞叹郑氏的书画有多伟大。只不过是综合郑氏的功绩、书画、人品等多方面来讲,他是"不走寻常路的",就书法而言也是别有创造的。或许启先生只是在强调郑氏艺术"独绝古今"的奇特性而已。

@老爱围脖(杭州):言之有理!老先生讲话不随便的。

@古閩子(美国德州):板桥晚年因迎合巿埸之故,书法愈趋夸张矫情不免令人引以为憾,但其对艺术的敏感与不谐时俗的胆魄,以及久居江湖的孤峭情怀体现在作品上自可独绝千古。

@超以象外V:板桥笔意贯今古,至今未闻有过之,乱石铺街成大道,下笔无不成妙辞!

@老爱围脖:冬心板桥妙千古,俗子凡书叹不如。当时即以狂怪目,不怨今落口诛。

@听秋馆:郑氏之名高则高矣,然独绝今古不免过誉。其艺公允言之,画格淸新俊逸,味道略近汪巣林,于八怪之怪似欲引避,书则远逊金农、李鱓、黄慎、李方膺诸人,即罗、汪、高亦所不及,六分半书尤堕俗格。

@涤庵:板桥出身科榜,帖学底蕴不让其时翁方纲、刘石庵、王文治、铁保等,然不落馆阁窠臼,不似前述诸家凡庸拘谨。这一点‘在那个时代,非有足够的勇气、胆气和魄力不能为。作为扬州画派代表画家之一,他作书敢于独造而不逾矩,其用笔参金石气味及兰竹意趣,结字、布白大开大阖,倔强不驯,又无当时画家字荒率之弊。偶作诗文,亦为一时之选。以此数点,可证板桥其人其书之不俗。平心而论,板桥不是我认为的书史一流大家,在扬州诸家中仍不失为翘楚。

@涤庵:板桥出庙堂,落笔远庸凡。兰竹影纷披,犹瞻苏与黄。

@片石斋孙宏伟:郑书各体协和而能自立一门户,扬州诸子中惟冬心先生堪可与之握谈。

@涤庵:板桥书法修养全面,用现在的话说叫"很专业"。其碑帖兼修,隶、楷、行、草皆功力精湛。仅此一点八怪中无一人能及。有此基础,加之其对金石文字的深研及标新立异的创造才能,独创六分半书。今人对六分半书褒贬不一,然称其独绝今古毫不为过,也从一定层面上剌激了清代中晚期书家的创新意识。

@听秋馆:板桥书法修养全面、功力精湛,固甚可嘉,但都不足以成为书法品味高的理由。许多书法修养全面、功力精湛的老书家,一辈子陷入俗书,沉沦不拔,古往今来,不乏其例。

@涤庵:金农奇古,然终列別格。黄慎狂肆,失之粗豪。汪士慎、李复堂,李晴江拙朴天真而每流于荒率。华喦隽逸,而笔力不逮。余罗聘、高翔诸家则更逊之。若论板桥体之不足,余以为其着意造型变化,而冲淡情感流露。

@听秋馆:此数人书皆古拙而饶天趣,独板桥书流妍姿媚,熟而俗矣,故吾深鄙之。

@片石斋孙宏伟:郑书各体协和而能自立一门户,扬州诸子中惟冬心先生堪可与之握谈。

@芝溪生陈硕:本来郑诗文不俗,且有骨气,字差画弱,我们并没有否定他的人品。

@嘎蜜浓(福州):板桥书画双绝,书法取法多方。后世学郑往往只看到其奇崛,难得其圆融,功力见识不逮之故。

@张远晴(北京):板桥的字是特立独行了些,我个人也不太喜欢。但是人家这种一意孤行,求新思变的艺术态度还是很可贵,历史记住了郑板桥,忘记了一大堆二王的书奴,你说,谁赢了?

@樊利杰书法(武汉):在我看来,郑板桥是颇具民俗意义的艺术家。他性格耿介,经历传奇,不蹈时俗,在民众间有着较高的知名度。他的书画跟人一样,耿介、反叛、具有民间色彩。

@愚溪夫子(浙江):好的,板桥先生果不俗,众体溶尽已意出,七分兰竹三分字,通达人情入诗书。

@涤庵:板桥此跋曰:"实在眼前,实出意外,是千古作文第一决也。若抄经摘史,窃柳偷苏,成何笔手!"

@片石斋孙宏伟:以“作文千古第一要诀”比之郑书恰到好处。

@古閩子:离开作品本身去评论书画,对艺术家是没有意义的。评论应回到具体的作品中去,面对作品,评论才真正得以开始,严谨,学术,又充满想象。书生式的随性与江湖式的漫骂无疑都是评论者自以为是自我陶醉,自恋,自狂,其实也在自我贬低。

@涤庵:从作品探知艺术史!

@古閩子:对作者而言,评论者的评论也是一种无法完成的抵达,如同文学的翻译。

@涤庵:对先贤的敬意,还有什么比认真研究、解读,并批评他更为重要的呢?真正理性的批评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与作品,同时也折射批评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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