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泗田: 端掉官桥站鬼子两个班 ■
记者
杨军
孙明春
孔浩
文/图
在近年来出版的《枣庄市志》、《滕县县志》、《官桥镇志》等书籍中,均有着“刘泗田带领十余人,夜袭官桥车站据点,用大刀砍杀日军两个班”的记载。刘泗田是谁?在抗日战争中他有着怎样的表现?近日,本报“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采访组一行,来到英雄的故乡——滕州市木石镇涝坡村进行了采访。 弃医从戎卫家国 木石镇是墨子故里,作为滕州市著名的化工基地,近年来变化颇大。高耸的厂房,林立的化工储罐,彰显着一个工业重镇的实力。南北对峙的龙山、凤山,更是这座小镇的“龙脉”所在,许多美丽的传说至今还在流传。 涝坡村是龙山西麓一个不大的村落,这个村子正是因为出了一位抗日英雄刘泗田而被大家所熟知。在刘泗田院落不大的故居里,刘泗田61岁的孙子刘守敏,一位刚从教师岗位上退下来的老人,向记者介绍了他爷爷的一些相关情况。 刘守敏说,爷爷刘泗田生于1886年,世居涝坡村,以种地为生。刘泗田读过私塾,学过医术,成年后一直以行医为生,帮助周围村庄百姓治病,远近闻名。后来刘泗田在滕县城塔寺街开了药铺,他同情穷苦人,以行善治病为本,专为穷苦大众服务。不管穷人有钱没钱,钱多钱少他都为其看病,深得当地老百姓的好评。久而久之,刘泗田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乡土善医。 但随着1937年“七七事变”的爆发,日军疯狂侵略中华大地,杀害平民百姓。1938年滕县失守,刘泗田看到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自己的药铺也干不下去。这时的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认为,行医是为老百姓健康服务的,是保生命的,可是日军在杀我同胞,那么行医还有什么用呢?他深刻体会到“国家、国家,只有保国,才能有家”的道理。于是他决定弃医从戎,积极自发组织民众抗日。 木石竖旗聚义士 刘守敏说,那时候爷爷刘泗田已经通过多年的努力使家里有了不少的积蓄。于是自己出资买来武器枪械,到周围的村庄招兵买马,动员民众跟他抗日。在他的感召下,很快就组成了一支上百人的抗日队伍,人们亲切地称他刘司令。后来他带着队伍投奔了孔昭同任副司令员的中共鲁南民众抗日自卫军,成为我党领导下的抗日队伍。 后木石村87岁的刘庆修老人至今还记得“四爷”刘泗田在他们村刘家祠堂里征兵、练兵的情景。 刘庆修老人说,刘泗田兄弟六人,他排行老四,晚辈们都喊他“四爷”。“四爷”个子不矮,那时已经50多岁,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村里的小孩们经常到祠堂里看他们练兵,因为家里没什么吃的,还经常跟着大人们在祠堂里蹭饭。那时候,“四爷”除了让人宣传抗日道理,号召青壮年参加队伍打鬼子外,还组织进行队列训练、唱歌等。他至今记得当时教唱的歌曲大致内容:“民国二十六年,鬼子进中原。带着大炮队,来到我鲁南。大刀向鬼子们砍……” 88岁的刘汉德老人说,当时刘泗田带领队伍在刘家祠堂练兵时,自己的爷爷跟着烧水,父亲也是游击队员中的一员,他经常到祠堂里面看热闹。刘泗田还让他帮着买过东西,自己每天跟着队员们跑步、蹭饭吃,一直到刘泗田他们打完官桥车站的鬼子后离开村子。只是自此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这支队伍。 大刀砍向鬼子兵 刘庆修、刘汉德两位老人对于刘泗田带领敢死队员夜袭官桥车站的故事也了解很清楚,他们说,这些都是小时候大人们讲的,故事情节大同小异,但砍死了两个班的20多名鬼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事。 刘守敏还根据老人们的讲述,记录整理了那次战斗的前后经过。他说,1939年春天,整个滕县被日军占领,津浦铁路沿线火车站被日军设置据点,严密看护,官桥车站更是如此。刘泗田经过周密计划,多次侦查,摸清了日军在官桥车站住宿的情况,决定夜袭日军营,给日军沉重打击。 一天深夜,刘泗田趁着天降小雨,精心挑选了二十余名队员出发了。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大刀,身背短枪,怀着对日军的满腔仇恨,冒雨来到日军营地。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埋伏在车站周围。看到日军营门口有两个哨兵正靠着墙打瞌睡,刘泗田派两名战士脱掉鞋子,悄悄摸到哨兵身边。当两个日本哨兵发现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勇士的尖刀已刺进他们的喉咙。接着战士们进入屋内,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日军正在酣睡。战士们抄起大刀向日军的脖子砍去,不少鬼子在梦中就见了阎王。少数被吵醒的鬼子拿起刺刀,和我们的战士拼命,但战士们个个英勇顽强,不一会,20多名鬼子就被勇士们全部消灭了。 一心抗日不畏死 刘汉德说,那时候刘泗田带着的队伍发展到了二三百人,一次带兵袭击南沙河车站上的鬼子时,结果由于汉奸告密,鬼子早有准备,到了车站连枪也没放就返回了后木石村的刘家祠堂。对于夜袭官桥车站的鬼子,作为部队最高指挥官,刘泗田原本是不参加的,但是他放心不下,执意要参加战斗,战士们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参加了。队员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只有他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没想到在战斗中负了重伤。 刘守敏说,在这次战斗中,部分战士受了轻伤,爷爷刘泗田的头部受了重伤。在撤退时下起了大雨,因为没带雨具,爷爷的伤口在雨中淋了很长时间。战士们抬着刘泗田回到了刘家祠堂休整,因为怕汉奸告密,鬼子到村里报复老百姓,就在当天下午太阳还没下山时,部队全部转移到了抱犊崮山区的根据地。刘泗田的伤口因为雨淋发炎,没有药可以医治。第二天,他执意让战士将他抬回了老家。临终之际,刘泗田把儿子、侄子叫到跟前,慢吞吞地说:“我死后不要埋到林上……寄埋在家门口,我抗日有功,会有人来祭奠我的……”刘泗田牺牲时53岁。 民族气节慰后人 刘守敏告诉记者,他的父亲刘维机从十六七岁时,就跟着爷爷刘泗田牵马,也参加了那次官桥车站战斗。爷爷牺牲后,奶奶便让父亲当了一名教师。爷爷虽然是因为抗日牺牲,很多志书中也有记载,但爷爷一直没被批准为抗日烈士,这也是父母亲的一块大心病。 刘守敏说,母亲年轻时曾跟着爷爷的部队做过饭,洗过衣服,为抗战做出过一定贡献。在世时,她一直希望能为刘泗田申请为抗日烈士,并积极寻找证明人,撰写相关的文字资料,联系当地政府进行申请申报。木石镇政府和民政部门也对此进行了详细地调查,并开出了相关证明,向上一级政府提交了申请追认刘泗田同志为抗日烈士的请示。但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8年时间,一直没有批准。 刘守敏说,爷爷刘泗田作为一位有民族气节的士绅,他舍弃家财,积极拉队伍抗日,是为民族而战,是为抗战而死,死得光荣。爷爷是他们家族的荣耀,不管申请烈士是否成功,他都会把爷爷的精神传承给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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